两个战团又立刻撞到了一块,荷赤这边结成了一个圆阵,战骑互相尽量靠拢,还有徒步的战士也在其中。前边的冲锋损失了很多战骑,而那些野牛骑本身都有战斗力,并不那么好抢。
这样骑兵互相对战,徒步的士兵则使用弓箭和长矛,从下方和更远处给予攻击,战斗力却也增强了些。
野牛骑的作用再次发挥出来,本就坚韧的皮甲,还有骑甲的保护,使这些家伙甚至能硬顶过来。这边有的战骑就是这样被顶翻在地,士兵甚至都来不及再站起来。
这时候后边的部队终于上来了,本杰明带领着四万大军冲上来,他们有刀牌兵和枪兵,从后边迅速投入战场。在米歇罗和尤一金之间被夹击的部队,也总算是被清光,越来越多的部队投入到前边的战斗中去。
这时候荷赤已经跟扎姆雷对上了,战斧对阵狼牙棒,双方兵器碰撞得火星四射。而且那狼牙棒发出的声音还更特别,那上边的尖刺与斧身一阵摩擦,便是“咯咯咯”直响。
扎姆雷的棒影可以延伸整整两米,魔力爆发下整个棒身都变得更粗。而荷赤战斧的斧刃却还只有不到两米,实力上还有些差距。
这两将战斗引爆的能量,将身边的野牛骑都推得身子倾倒,然后翻滚着去了一边。
那魔战力是非常强悍的,即使此刻有很大的地方聚集了四万之众,有很多声音嘈杂。可这里的爆炸声还是立刻引起所有战士的关注,将军是战场的灵魂,是引导士兵冲锋的旗帜。
士兵们需要那有力的声音吼道:“听我命令!”
因为那个方向将拯救他们的灵魂。从刀剑寒芒的交错中,在鲜血飞溅,万骑奔腾的阵地上。战士们都在看着自己的将军,因为那就是他们中的最强者。
战场是个绝对以实力说话的地方,它要求的所有一切都在极限。魔战力仅仅是其中一部分。就象现在,荷赤的兵只有不到对方三分之一,魔战力也有差距,可他却没有退缩。
被那根狼牙棒碰到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那上边的刺都有过半寸粗,前边却是非常锋利的。荷赤牺牲下肋硬挡了一记,魔力守护根本不能阻拦,那里顿时被划开数道伤口。
可他的战斧却也斩向对方的脖子,还差一点点,只有一寸就能斩到。可惜那斧刃却已经崩了口子,所以被狼牙棒的后端挡住。如果战斧依旧完整的话,那一定就已经切进去了。
荷赤只能暗道可惜,继续跟扎姆雷对战起来。场中荡起疾风,那声音凄厉,便如飓风般呜呜的嘶吼着,就象是皮鞭在心头呼啸。
荷赤一时无法取胜,可扎姆雷也别想跑。他跑不掉,那些牛骑兵也走不脱,后边上来的部队随即侵入整个阵地。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这支曾经弱小的军队,与强过数倍的对手交锋了。这些士兵们也开始亲身体会到,那强大的力量,在坚盾厚甲保护下的强悍攻战之力。那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攻击的无力,似乎难以穿透对方的防御。
这支曾经的弱旅已经过一场大战的洗礼,可是此刻他们又在经历一场严峻的考验。他们的数量占据了优势,可近身战却还是在继续,这对士兵们的魔战力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紧跟着部分野牛骑开始突围了,扎姆雷却被荷赤死死的咬住。这个魔将看到这情形,便奋力荡开战斧,带转骑头向外边跑去。荷赤催动战骑紧跟而上,一前一后在雪原上追逐起来。
这一刻野牛骑终于被杀崩了,猛虎士兵们从后发动了追击的浪潮,数万人马在平原上铺展开来。这是一幅气势磅礴,恢弘的场景画面。
前边依旧有数千野牛骑奔驰回撤,他们很快与后边一大片展开的人影拉开距离。后边却有更多战骑奔腾而上,这整个画面便成为三个部分。
那是一幅堪称宏伟的场面,山原覆蜡,万骑驰骋,大地为之轰鸣。空中的云层一道道铺展过去,下一刻那漫天的鱼鳞纹便融和到一块,整个天地便连成一片。
步兵们吼着冲锋向前,可前边的战骑却渐渐从视野里消失。那野牛骑有相当强的耐力,速度也不慢。尾追的猛虎骑兵,在击杀掉队的一些后,这一前一后的大队形也明显分离出来。
后边的步兵收拢集合,迅速打扫战场后,只稍做休整,便开始向克丁城方向前进。这次产生了大量伤员,而且很多是强军士兵,他们留下一部分人照顾,将伤员们向平原中部转移。那里有大点的镇子,可以提供简陋的医疗条件。
前边的追击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天完全黑暗下去,米歇罗才喝停了部队道:“布置营阵,原地休息。”
可是很快有士兵报告道:“荷赤将军还在追击,他们向东边山林里去了。”
米歇罗听到一怔,他立刻想要带军前往,可这里大部队却离不开他。微微一顿道:“夫洛缔,你立刻带一队人前去支援。”
夫洛缔是他的副将,也领的大校军衔。这也是个野蛮战士听命,当下便答应,领着五百快骑追去了。
这时候荷赤身边只有数十个亲卫,前边却只有扎姆雷一骑。这家伙是没办法只能转去山区,因为他的野牛骑在战斗中受伤了,直到发力狂奔才发现,那速度是越来越慢。
就这样他就掉了队,等到了山脚近处。那野牛在冰封山涧边停下来,用蹄子跺开薄冰,喝着水却再也不肯前行。
后边的荷赤上来时候,看到他正在呵斥战骑,便领着士兵将他团团围住。
扎姆雷有些尴尬,强行提起了牛头,手中狼牙棒一松。杆身顺手滑落,那前端便重重的磕落到地上。
这边荷赤将手抬起来,周围的战骑向周围后边退去,让出了一个三十多米直径的战场来。中间两骑分别往前一催,随即便又战倒一块。
这一战真可谓是飞沙走石,场中魔力纵横震荡,一道道白亮的光弧在空气中形成。那都有相当的破坏力,地面上的冰立刻被划拉开很多道口子,一道道全都痕刻沟深。
外边守护的亲卫骑兵立刻举盾,阻挡那些激射过来的冰渣碎石,同时跨下战骑已经自觉的向后边退去。这样一直空出四十多米长宽的范围,才感觉到场中压力稍减。
荷赤感觉到扎姆雷的魔战之力不停的冲击自己的魔力空间,那鼓荡之力牵扯出阵阵眩晕之感。魔战力的守护更是一次次被催散,他只能拼尽全力的抵抗,将力量凝聚起来。
后边来寻的汉拉远远看见有火光闪动,便带着五百人冲过来。那周围的士兵已经举起火把照亮,那激斗引动的风,将火把吹得呼呼做响。
“左右围住!”汉拉大声命令道:“点火把!”
这一战打的时间却比想象中要久得多,渐渐的外围士兵们举着火把的手都累了,他们换了一只继续守侯。就这样连换了好几轮,场中战斗却还在继续。
荷赤的战斧已经成了只长枪,那么宽厚的斧刃全都打没了。跟着长枪就成了短矛,他用力投掷出去,旁边有战士喊了声:“将军接刀。”
那士兵把自己的大刀扔了过来,这是打扫战场时拣的,也是件校级装备。荷赤一手接住,立刻又战了起来。
幸亏这些都是跟着斯摩哥混过,大大小小的战打了好多回,这装备也是更换了好几代,否则荷赤还真没兵器可用了。
就这样荷赤是连着打坏了好几件兵器,终于是将扎姆雷一枪刺下牛骑。旁边的汉拉机灵,立刻招呼道:“上前擒拿!”周围的士兵顿时一涌而上,不等扎姆雷再起身,已经是层层刀枪加身。
荷赤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全凭毅力支撑,身上更是已经伤痕累累。终于将强敌刺倒,他身上的魔力守护立刻便黯淡下去。
扎姆雷也好不到哪去,那身精制的黑甲四处损伤,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可这家伙身上的魔力守护还在,若不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荷赤还要吃亏。
士兵们七手八脚的将他绑成了粽子,然后押到荷赤面前。这时候荷赤已经默运冥想术,慢慢恢复自己的力量,可那魔力空间上已经有数道裂痕,是很重的内伤。
此刻他再打量这家伙,依旧是偏着头,眼睛看着地面的样子。荷赤微微一顿道:“你的狼牙棒很厉害啊。”
扎姆雷哼了声道:“既然已经被擒,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希听尊便。”
荷赤顿了下才说:“我问你,可愿意投我军中为将吗?”
扎姆雷一楞,没想到会有此一问,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荷赤稍等一刻有劝道:“将军一身好本事,而且本就是王国战将,何不乘此机会回来效力魔皇陛下。在那昆木手中,将军不觉得浪费人才吗?”
扎姆雷听得有些心动,迟疑下道:“将军的武力也是非常,并不在我之下,敢问是一员大将吧?”
荷赤听着哈哈一笑,稍是谦虚道:“末将只是斯摩哥将军帐下一偏将而已,领的也只是少将军衔。”
扎姆雷听到却顿时是如受雷击,浑身为之一颤,慢慢垂低下头去道:“败将服了,愿意追随将军左右,矢志不逾。”
“来呀!给将军松绑!”荷赤这回心里高兴了,欲翻身下马,却是不由得一晃。旁边士兵立刻过来扶住,那边刚才松绑的扎姆雷也惊了声道:“将军……”
“我没事,将军快起来,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荷赤摆脱左右,过去将他扶起来说:“我会向陛下请命,授予你少将军衔,你我以后就是同一军衔了。”
扎姆雷看着他,顿时无话可说,单膝跪地又是要拜。可荷赤拦住了说:“你我都将追随陛下,再多礼就生分了呀。”
“陛下?”扎姆雷看荷赤说得如此认真,顿时对那个可以让如此虎将忠诚之人好奇起来。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
那家伙此刻正在捷克森的大营里睡大觉,屋外四周是十数头金虎看守,再稍远处岗哨巡逻悄然警戒。这深夜时分的小镇显得格外宁静,天空中的云层流动,大地上光影聚合明暗。这大地上充满生机,所有的生命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快乐,那是一份造物的灵动,本身却也是对生命存在的感恩。
神明创造了大地,生命为之活跃。它们都有着不一样的起伏变化,在由时间组成的空间里,画出一道道华美的线条。
静夜悄悄过去,天明亮起来,驻军的地方总是起得很早,军人们有他们秩序的*守。晨练是军队的必修课,镇里镇外很快就排列出战阵来,士兵们喊着有力的口号,训练他们的战斗技能。
陆衡也被闹醒了,却依旧不肯睁开眼睛,就那么躺着没动。直到听见那些口号声,身体里却顿时多了些莫名的激动,一种似乎清亮的新鲜感。
军绿生涯是另一种有趣的生活,他能立刻感觉到那种不同的素质。那让他立刻翻身坐起来,麻溜的穿戴着自己的衣服,同时大声招呼道:“约森斯!”
没人答应,“靠!比我都懒,约森斯!”他扯开嗓门喊起来。
过了一刻约森斯才便穿着衣服,边跑进来问:“陛下这么早就起来了?”
“跟我去*场看看,捷克森起来没有?把他也叫上。”陆衡说着就往外边走去。
“你还没吃早点呢?”约森斯问道,那边却已经走远了,他只好向捷克森的住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