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这顿饭吃过之后,据说王果萃被赵伟华打了一顿。其理由是,王果萃既然是个消息灵通人士,为什么连如此重要的讯息都不知道。归根到底,王果萃就是一个只知道吹牛的蠢货。王果萃反驳过,所谓的消息灵通都不过是道听途说,每一个掌握了很多消息的人都不过是听了别人的传说,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了确认消息的可靠性而认真调查。这错误并不在自己,而在于赵伟华。既然他赵伟华已经压倒了这女孩,没道理只顾着压住她,而一丁点她的隐私都不问。说到底他赵伟华就是个只知道满足下半身情绪的兽类。
赵伟华发现自己没能说过王果萃,于是打了他一顿。王果萃尝试着还手,虽然两个人个头上没什么差距,但王果萃一向受到父母的保护,没真正打过架。于是被赵伟华打得鼻青脸肿。
关于这场食堂的谈话,其实还有很多的内容。有一些是证明了王果萃并非一个只知道放假消息的人。
关于解开女孩胸罩扣子的人是个太子,这件事情得到了女孩自己的证实。这太子与女孩同班,仗着自己是个太子,于是霸道得天下无敌。偏巧女孩姿色出众,太子看重了她,时常在她身上占便宜。
女孩曾将这事情告诉给班主任,但班主任只是摇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让他那个了。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吧!”
女孩曾把这事告诉给她母亲,她母亲说:“别报警,你躲着他就行了。这事情闹大了,你父亲的前途就完了;你父亲前途完了,我们一家就都完了。”
话题是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气愤。赵伟华终于憋不住,大声制止女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手帕,说:“你告诉他们,这手帕是不是你的?”
话题的转换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没适应过来。吕孟禾仔细看了那手帕,那上面似乎有着红墨水的印记。吕孟禾于是想起来这是赵伟华证明自己把女孩搞上床的证据,但是那天赵伟华拿出来的时候却被吕孟禾奚落了很久。
女孩看着那手帕,然后看了看吕孟禾,面无表情的道:“是我的!”
“那就结了。吕孟禾,你听清楚了。我没骗你丫吧!”赵伟华收起手帕,话题又飘散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时候已经是初秋,天气有些凉。吕孟禾穿着那件红色的运动服,证明自己曾经是这学校学生的衣服,走在学校里。
这时候又是下午,中午没怎么休息的吕孟禾有些心不在焉,赵伟华打完了王果萃,两个人下午都没能出现在教室里。吕孟禾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免有些落寞。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如此落寞,看看周围的学生都不理解自己的听着老师上课。他耐受不住,又在上课的时候离开了教室。
在这座崭新的教学楼的南边,有一排整齐的石头球台。在学校没改建之前,这里就有它们,它们见证了学校的几十年历史,球台上每一个缺掉的拐角都有一段美好的历史。吕孟禾喜欢它们,喜欢和自己过去的朋友们在这里挥舞球拍的感觉。
但现在,那些过去的朋友各分东西,几乎全没了联系。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人。不远处还有几个老师在打乒乓,但可能不认识吕孟禾,所以没理会他。
吕孟禾很想加入他们,但又觉得他们那几下全如中午喝多了酒,脚都踩在棉花上的跳舞,深感即便赢了他们也不光彩,于是朝球台东边走去。
球台的东边依然是学校的历史见证,一个器械*场。*场很小,只能容纳下一个班级上体育课。在*场的东边是学校的水塔。水塔的周围种着各种绿化植物,将水塔围耸得甚是孤高。水塔的再东边就是学校唯一的厕所了。吕孟禾想穿过水塔再去厕所光顾一下,却看见在那水塔周围的绿色剑麻丛中一个影影绰绰的学生身影。
说他是学生,因为他穿着校服,今年高一的校服。他背对着吕孟禾,吕孟禾没注意。等吕孟禾走近的时候,他正转过身来,一张脸吕孟禾看得非常清楚。
庄宁妍,一个从不愿意穿校服的女生,一个中午的时候告诉别人,她的那层膜被别人破坏掉的证据是真的女生。
吕孟禾不由打了个激灵,停下了脚步。庄宁妍也看到了他,她离吕孟禾不过五米的距离,但她却没说话,只是面带难色的看着吕孟禾。
吕孟禾不明白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他想绕道过去,不理会这个有些特别的女孩。但他却看到了庄宁妍的一只手挡在屁股的地方。吕孟禾低下头看时,发现那条花了他们三百块钱的校服竟然是开裆裤。在手指的缝隙之中,吕孟禾看到那里面是空荡荡的再无寸褛。
吕孟禾长长的喘气,心想着女孩确是个足够特别之人。要莫就不穿学校发的校服,要莫就只穿学校发的校服。这更让吕孟禾打定了绕道走的主意,于是转身便要走。
那边的庄宁妍却张口轻声喊了他一下。那声音很轻柔,没有一点张力,传不出五米的距离,但吕孟禾却听到了。吕孟禾又瞥了她一下,面有难色的表情。
吕孟禾于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虽然里面还有穿着。但若只穿着里面的那个,那教导处的老处女一定又会来找他谈话。吕孟禾觉得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自然不能只穿着里面的裤子。
吕孟禾又看了看庄宁妍,这个女孩虽然曾有过惊人言论,但毕竟是个女孩。这种事情任谁碰到都是无助的。吕孟禾看了看周围,他旁边是机械*场的铁围栏。吕孟禾脱下自己的校服上衣,把它搭在围栏上,然后绕过水塔离开这里。
天气有些凉,回家以后吕孟禾就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