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行至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三人才停了下来。
经过刚才的一番厮杀,三人现在俱是疲惫不堪,纷纷下马,靠在墙边喘息着,良久才缓过气来。
这时,白衣武士已经将他的长枪包好,拉着他的白马来到陆楚阳和流钧面前,右拳按胸,微微弯了一下腰,向陆楚阳二人行了一个武士礼,道,“流鎏,林晏殊,幸会!”
“青梧,陆楚阳,流钧!”陆楚阳忙回礼道。
“看到你手中的枪时,我就知道了!”林晏殊望着陆楚阳道。
流钧闻言一脸惊讶,“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了?”
“我哪里知道啊?”陆楚阳苦笑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名了,都不知道该感到荣幸还是悲哀,不过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小心起见,这璃月城看样子是不能待了。
“你们不用惊讶,我想,这天下间恐怕还真没几个人不知道陆楚阳的大名,”林晏殊笑着,“别说你手中得传世神兵烈焰炽羽枪,单单就是半年前,你以一箭之威,射杀燕北主帅,烈行之独子烈风榷,*得燕北铁骑退兵,就已经在街头巷尾传遍了……”
“……”陆楚阳闻言一脸警惕的望着林晏苏。
“你们不用担心,我和烈行之可不是一伙的!”林晏殊见陆楚阳和流钧都是一副防备的神情望着自己,不觉有些好笑。
“那可说不准,你们龙渊和燕北可是盟国!”
“实不相瞒,龙渊和燕北的盟约早已名存实亡,否则,烈行之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派人拿我?”林晏殊苦笑着。
“林晏殊,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你是云烈王帐下五虎将之首的那个林晏殊?”流钧突然想到了什么,绕着头喃喃着,“不可能啊,他怎么会这么年轻,而且他不是应该在微离城与青偃侯的兵马在打仗吗,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谁说林晏殊一定要是很大年纪的啊?”林晏殊不禁失笑道,“我确实是你说的那个人不假,至于你说的打仗,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烈行之看的,你也知道,好歹面上我们还是盟国,”林晏殊笑道,“而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奉国主之命来找一个人!”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得想办法尽快回去,”林晏殊望了望天边渐沉的夕阳,收敛了笑容,神情肃重,“今日救命之恩,晏殊记下了,他日必当相报!陆兄,流兄,告辞了!”说完跨起长枪,牵着白马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陆楚阳看着白衣武士被夕阳拉长的背影淡淡道。
等陆楚阳和流钧从小路摸回旅店时,天已经黑了。
一见到墨离和弦月,当下,流钧把下午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墨离和弦月听得眼睛都不眨,直呼后悔,错过了这么好玩的事情。
只有陆楚阳一人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等到那几个人安静了下来,才沉声道,“那个人既能从我手中的枪认出我来,那些燕北兵未必不能,看样子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不能在这里逗留了,把东西收一下,明天天亮城门一开,我们就离开……”
这时,皇城内,秋璃殿内。
烈行之微皱着眉,抬头望着跪在殿上的黑甲将军,看出不喜怒,“你是说,林晏殊在一百个禁卫军的眼皮底下,溜了?”
“是的,陛下!”黑甲将军知道这是烈行之发怒的前兆,不由有些胆颤,“本来暗卫已经擒住林晏苏了,可中途跑出来两个人将他救了!”
“一百个禁卫军加上你一个我燕北的大将军,难道奈何不了区区三个人?”烈行之面无表情的盯着黑甲的将军道。
“末将无能,与林晏殊刚刚打成平手而已,可来救他的人一个持着一杆七尺七寸的炽羽枪,一个手持一张玄铁重弓‘旭日’……”
“你是说,是陆楚阳那小子救的人?”烈行之闻言站了起来。
“是!”
“轰——”话音刚落,烈行之一掌劈在桌案上,一张上好的紫檀木的桌案应声而碎,“传令下去,关闭城门,连夜全城戒备搜查,一旦发现陆楚阳,杀无赦!”
“是!”黑甲将军领命退下。
……
当陆楚阳一行人收拾好行囊,正准备睡下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一问才知道,是烈行之派禁卫军来搜人了,忙缩进屋子里。
“来的好快!”流钧皱眉道。
“看样子明天的出城也不会顺利了……”陆楚阳叹道。
“我看,还是先想想怎么把现在应付过去吧!”流钧忙将自己的弓箭用布包好,藏在了床板下面。
这时,门外已经有人在敲门了,陆楚阳无奈之下忙将从不离手的炽羽枪也跟着藏了起来,将床上的被子整整,顺手抹了把地上的灰抹在脸上,等陆楚阳都弄好了以后,墨离这才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位不到二十的小兵,拿着一副画像对着三人打量了一番,随便检查了下三个人的住处,便抱怨着离开了。
“好险呐!”流钧见那个小兵一出去,赶紧过去把门关上,这才捂着胸口说道,“幸好,那张画像画得不像,要是那画师的画工也像萧先生那样,咱们今天晚上可就交待在这了!”
“还不都是你惹的祸!”陆楚阳瞪着流钧道,“要不是你今天下午多管闲事,咱们现在至于这样吗?也不知道弦月那边怎么样了?”
“弦月又不在缉拿的名册之上,能有什么事啊?”墨离笑着道,“我看咱们不如商量商量明天如何混出城比较实际!”
“这几天铁定盘查得紧,要不干脆多呆几天再走得了!”流钧又恢复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迟则生变,别忘了今天下午我们闹出了多大的动静,见过我们的人必定不在少数,虽然画像画得不像,可若遇见昨天下午的那帮人,可就没那么容易混过去了!”陆楚阳沉声道。
“是啊,何况你和楚阳的兵器还那么惹眼,叫人想认不出也难!”墨离闻言也赞同的说道。
“也是,今天,那个林晏殊可是就凭大哥手中的炽羽枪一眼就认出了大哥的身份呐!”流均挠着头皱眉道,“可,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我们怎么走啊?”
流均此话一出,屋里一时又没了声音,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了主意,毕竟这里是帝都,又是烈行之的地盘,硬闯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想想别的办法混出城门再说了……
“流钧,你不是会易容的吗?我看,不如这样吧!”墨离突然拍手道,“我们易容出去!”
“易容的话倒是没什么,可那杆枪怎么带啊?还有我的弓箭?”流钧问道。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墨离得意地笑着,“不过我需要时间准备,而且还要去买点材料,明天可能走不了!”
“那就后天再走吧!”陆楚阳闻言道,“我和流钧不便出门,就留在这间旅店里,你明天和弦月出去买材料,记得路上小心!”
“恩!”
就在整个璃月城戒严后的第三天清晨,陆楚阳一行人就已经化好妆,来到了城门口。
陆楚阳被易容成一个面色蜡黄,行将就木的老人,墨离则易容成老人的仆人,挑着扁担,而陆楚阳的长枪正藏在这中空的扁担里,两人轻而易举的混出了城门。而流钧则变成了车夫,驾着马车,带着弦月跟在后面也十分顺利的出了城。
待四人来到事前约定好的集合地点璃月城外十里处的凉亭碰面时,看到彼此的装扮,不由笑了起来。
陆楚阳有些无奈的扯下脸上粘着的胡须,来到凉亭边的小溪旁洗着脸。
待众人整理妥当后,陆楚阳提议将马车就扔在这里,四人分两匹马,骑马离开,毕竟这里离璃月城并不远,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但由于柳弦月和墨离并不会骑马,故而陆楚阳带着弦月,流钧带着墨离,四人一刻不敢停,向平遥城的方向赶去。
“大哥,我们为什么是去平遥城呢?”
“不管怎么说,平遥可不是烈行之的地盘,就算他要拿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那天林晏殊不是说了吗,云战和烈行之的盟约并不牢靠,我们去云战的领地,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何况,青岚旧部就集结在流苏城里,他们和烈行之可是死敌,流苏和平遥两城是临着的,若遇到追捕,我们大可逃到流苏城去……”
……
陆楚阳一行人赶到平遥城时,已经是夜晚了,此时,众人皆已疲惫不堪,匆匆找了家旅店住下了。
“哎,累死了……”流钧取出腰间的酒囊,小口的啜着,“还好那天在璃月城吃酒时记得多打了些酒……”
“你还好意思叫累?”墨离一把将流钧的酒囊抢了过来,灌了一口,抱怨着“要不是你在那里多管闲事,暴露了身份,我们至于像这样前脚踏入璃月城后脚就被人撵着逃出城门吗?”
“哎,你给我省着点,我可就这么一点存货了!”流钧大叫着从墨离手中抢回酒囊,心疼地道,“我那可不是多管闲事,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说,你之前不是也赞同我的做法吗?”
“拔刀相助是可以,但也要量力而行吧!就你那样,纯属逞强,那天要不是楚阳折回去救你,你可就成了人家燕北铁骑的刀下冤魂了!”墨离朝着流钧努努嘴道。
“好了,别争了!”就在流均正准备张嘴反驳时,陆楚阳有些无奈的劝阻道,流钧和墨离一般大,也不知为什么,这两个人只要凑在一起,就可以斗上一天的嘴都听不下来,“既然已经来到平遥城了,我们就呆两天,顺便在这里逛逛,再作打算吧!”
一听有得玩,那两个人倒是极有默契的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