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叫龟田的鬼子,他入伍前当过铁路工人,了解列车制动常识,知道列车排风会制动。他拼命跑到列车后部车厢连接处,突然跳上车梯,奋力用手将列车的风管开关搬开。这时列车制动管里的风迅速排出,列车产生了制动效果,只见列车慢慢的降低速度,最后车轮停止了转动。
赵大铎发现后面制动管排风,急忙向张铁龙报告说列车已经制动了,肯定是日军弄的。列车刚停下,张铁龙就风风火火地跳下机车,命令侦察班和炮兵班的战士们向追击列车的日军射击、开炮。义勇军像雨点一般稠密的子弹,劈头盖脸朝鬼子打去,把追拦列车的日军士兵打得东倒西歪,惊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刘怀民突然察觉日军士兵把列车弄停了,立即命令战士们向列车连结处跑去搜索。刘怀民一眼瞥见一个鬼子列车制动管处站着,用手拉开列车排风开关。他嗖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急眼快,举枪瞄准鬼子就打,一连三枪都打在龟田的胸口。龟田咆哮着叫了一声,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鲜血呼呼地从伤口冒出来。刘怀民迅速跑上前,匆忙把列车的风管开关打开,列车风管里又重新有风了。张铁龙瞅见司机室里的风表指针,很快达到了规定压力,指挥司机迅速开车。
赵振铎熟练地驾驶机车,向前方前进,列车又重新向前移动了。
一名留在中部车厢里的日军,焦灼地看到列车被义勇军抢走了,急中生智,在车厢里找到一个止轮器,慌忙从车里跳下来。由于列车速度加快,他跳下车没站稳,一下子滚倒在地上,向外滚了几滚。日军士兵瞅见列车嗖嗖地从眼前飞过,匆忙把止轮器摆放在铁轨上,正好被最后一节车厢的车轮压住。只听一声巨响,列车的车轮突然掉到地上,车辆脱线了,列车艰难地走了几步,就死死地停止不动了。
刘怀民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检查,发现列车车轮脱线了。他一面命令机车班战士向日军射击,一面组织侦察班战士进行救援。
张铁龙看到列车后部战斗激烈,敏捷地跳下火车,观察后部列车的战斗情况。他发觉一大群鬼子正在凶恶地朝列车车厢扑去,立即命令炮兵们:“快,对准站台上的日军,猛烈的开火,坚决打退他们的冲击。保证列车顺利开出去。”
炮兵们按照张铁龙的命令,迅速发射炮弹,他们射出的炮弹怒吼发射了,六颗炮弹准确地落在的日军群里,轰隆隆一阵巨响,炮弹纷纷在鬼子群里连续爆炸。一瞬间,鬼子被炸得东倒西歪,到处逃窜。日军的死尸横三竖四地倒在站台上,伤兵们嘴里拼命地呼叫着,车站周围是一片枪炮声、哭叫声。
机枪射手们连忙调转枪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站台上四下逃窜的日军射击。只见在机枪的扫射下,一个个日军猝不及防,纷纷中弹,身体踉跄了几下,便都歪倒在血泊里,站台上顿时血流成河。
张铁龙甩开大步,神速地跑到火车脱线处,瞧见是最后一节车厢车轮掉到铁轨下。他急中生智,决定甩掉这节车厢。他风风火火地对刘怀民说:“别救援了,快上前边的车厢。我把这节车厢丢下。”
刘怀民心疼地说:“张队长,这车厢里都是食品,够咱们吃两个月,不能丢下。”
张铁龙心情焦灼地说:“你别磨蹭了,这是命令!”说完,用手一提连结车钩的提链,两节车厢就自动分离了。
刘怀民心领神会,率领战士们匆忙爬上前面的车厢,向着追来的鬼子开枪射击。
张铁龙焦急地向火车头方向挥动小绿旗,给赵大铎开车信号。赵大铎动作敏捷地开动机车,军列再次呼啸着飞驰起来。火车头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咆哮如雷地冲出车站,转眼间,把鬼子大队远远地甩在后面。
吉村大队突然遭到义勇军的炮火袭击,伤亡二百七十多人,武器装备全部丢失,部队完全失去作战能力。官兵们的脸被浓烈的硝烟熏得乌黑,瞧着远去的列车,面面相觑,神色惊慌,汗如雨下。站台上躺满了伤兵,身上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淌着血,空气中不时传来伤兵们撕心裂肺的哭泣。
吉村少佐脸色阴沉,皱着眉头,凝视着死伤枕藉的车站,浑身充满了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他竭力地装腔作势,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神态,命令各中队整理队伍。吉村少佐气急败坏地窜进站长室,*起车站的电话,心急火燎地向总部报告情况。他伤感地解释说:“我大队在铁路运输时,遭受中国军队的突然攻击,受到重大人员损失和装备损失,这应该由南满铁路当局负责。”
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中将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惨白,暴跳如雷,万万没有想到,吉村大队还没到战场,就遭到沉重的打击。他怒气冲冲地眺望远方,沉思良久,无可奈何地命令:“吉村大队收拾残部,乘坐新调来的列车返回防地。”
本庄繁中将煞费苦心,密谋策划的两路夹击义勇军计划,就这样灰溜溜地破产了。关东军总部捉襟见肘,无兵增援,万般无耐,只好使用户村联队独立攻击邓纯山的义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