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训练场各位连长都跑来,七嘴八舌地追问道:“张队长,听说我们明天要出兵,去帮助邓司令的部队打仗?”
张铁龙谨慎地说:“是的,一会儿我们就要开会研究。打仗的关键是看你们的兵训练的如何?到时候能不能碰硬。”
一连长沈铁生浑身洋溢着浓厚的军人气质,心直口快地说:“士兵素质没问题,官兵们的训练水平比过去提高了,射击技术、投弹技术、刺杀技术都有提高了。”
张铁龙疑惑地说:“沈连长,我不听汇报,你找一个班长来,我考察一下你们的训练效果。”
沈铁生神色轻松地说:“可以呀,找谁都行。”他随意地从队列里找出一位班长来:“三班长,你来参加考核。”
三班长沉着地跑出来,站在张铁龙面前,脸上充满了信心。他立正报告说:“报告队长,一连三班长陈春光准备完毕。”
张铁龙蹙着眉头,轻松地问:“三班长,你们班是按照队部的要求训练的吗?”
三班长信心十足地回答:“是!”
张铁龙突然袭击地说:“那好,陈春光,我今天只考核你两项:一是轻机枪射击,二是迫击炮射击。怎么样,行不行?不行,可以换人?”
三班长平静地说:“张队长,我能行!”
“好,开始!”张铁龙命令道。
他们一群人来到打靶场,三班长沉着地趴在地上,紧握住机枪,轻轻地勾动扳机。随着一阵清脆的机枪响声,一串子弹嗖嗖地打在二百米外的靶子上。周围的官兵们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脸上露出喜滋滋乐融融的神态。
接着进行迫击炮射击考察。三班长神气地蹲在迫击炮,轻车熟路地调整炮口高度。他单眼吊线似地仔细观察前方,准确地对着前方射击目标瞄准。他口中念叨着射击用语,将炮弹轻轻放进炮膛里,只听“啪”的一声响,一颗炮弹像一只大飞鸟似的冲向了天空,炮弹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准确地落在目标上。人们先是瞅见一片火光闪过,然后看到“轰”的爆炸声。
张铁龙兴奋得地拍手说:“好,陈春光,你打炮技术过关了!沈连长,我向你表示祝贺,你们连的军事训练达到了作战要求。这回打仗我的心里有底了。”
张铁龙轻声问三班长:“你对班里的武器配备有什么要求?”
陈春光直爽地说:“张队长,你叫我说,我就提一个意见,班里应该增加机枪、迫击炮的数量。我看一个班可以配备两门炮、三挺轻机枪、还要配备手枪,有五支就行了?”
沈铁生连忙阻止说:“三班长,你乱说什么?手枪是军官用的,你们士兵没资格使用!”
张铁龙心平气和地说:“兄弟,你讲一讲原因?”
三班长平静地说:“张队长,这机枪和炮可以打击远处的日军。手枪可以打击近处的日军。特别是在近处搏斗,拼刺刀时,使用手枪就会发挥出更大作用。”
沈铁生提醒说:“近处搏斗可以拼刺刀呀?班里不能配备手枪,手枪是军官的标志。”
陈春光沉思着说:“张队长,我多次瞧见近身刺杀搏斗时,由于班里没有手枪,造成了不应有的伤亡?”
刘振海情绪激动地说:“有什么武器,我们就打什么仗。张队长,我看手枪可以配备到班里。咱们仓库里还有许多手枪呢,留着干什么?都分配给班里吧。”
张铁龙嘴唇一抿,神采飞扬地说:“三班长,你说的有道理,我支持。咱们部队军火仓库里有什么武器,你可以拿什么武器。只要你们能够打胜仗。”
三班长激动不已,高兴地跳起来,连连追问说:“张队长,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去取了。沈连长,张队长同意了!”
沈铁生兴奋地说:“我更同意。”
陈春光满面春风地说:“张队长,你给我配备这么好的武器装备,我们班可以单独同日军一个小队作战,而且能够打败他们。如果是打阻击战,日军远了我就用机枪、步枪和炮打,日军近了,我就再用手枪、手榴弹打,保证叫小鬼子,一个个全倒在我们面前。”
沈铁生提醒说:“你忘记了,还可以拼刺刀呀!”
“沈连长,战场上拼刺刀那是因为士兵们没有手枪。我们有了手枪,谁还去拼刺刀啊?一枪打死一个日军,你说那有多快多好啊!”陈春光慷慨激昂地说。
张铁龙拍手叫好说:“行,你的思路很好。刘参谋长、沈连长,咱们要支持他们班搞试验,只要是对打仗有好处,我们就把需要的各种武器配备给班里。”
陈春光神采飞扬地说:“只要张队长给我们班足好武器,我们敢同鬼子一个小队打仗,而且能打败它们。”
张铁龙仿佛受到陈春光的感染,信心十足地瞅着刘振海说:“我的参谋长,我们有这样的战士,有这样精良的武器装备,咱们配合邓司令的部队作战,你还有什么担心吗?”
刘振海爽快地说:“张队长,这回我就有信心了,你说怎样打,我都会同意的。”
阳光深情地爬上队部的窗户,把她温暖柔和的光芒射进屋子,使屋里的人们感到春天般的暖和。屋外虽然有寒风吹,可屋子里却是春意浓浓,军官们喜笑颜开地坐在炕上开会。
张铁龙在军官会上简明扼要地通报了参加作战的准备情况,神色激动地说:“我部的电台已经同邓纯山领导的辽南民众救国军总部联系上,他们希望我们出动配合作战。我们打鬼子必须把分散的部队集中使用,才能形成一个大铁拳,狠狠地打击小鬼子。我们这次应该主动出击,帮助邓纯山将军的部队打好这一仗。”
大家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这个决定。张铁龙命令说:“大家没意见,明天部队就全部出发,参加辽南民众救国军的对日军作战行动。”
王一岚忽然站起来说:“张队长,我提一个要求,我们这次配合兄弟部队打仗,一定注意保存部队实力,千万不能冒险行动。争取把弟兄们平安地带回来。”
张铁龙深沉地说:“我打仗时是会保存部队实力的。配合兄弟部队作战,我会更加关注部队的安危,决不会让战士们冒险作战。”
沈铁生顾虑重重地说:“张队长,你打仗时不能只注意部队的实力,应该考虑战斗的胜利。我们的老长官是一直主张搞人海战术的。”
张铁龙胸有成竹地说:“请大家放心,我通过学习孙子兵法,为弟兄们找到了一条保存实力的捷径。”
王一岚心仪已久地瞅着张铁龙,眼神里闪动敬佩的目光。“铁龙,你快说说你的想法?”
从军官全神贯注地盯住张铁龙,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张铁龙眼睛里饱含深情厚意,神采飞扬地说:“我会在战斗中发挥各种武器的作用,远距离打击敌人。这样就会大大地降低士兵伤亡率。”
众人连连点头称赞说:“好,这样作战方法好。”
王一岚神色庄重地说:“我是医生,我更要为官兵们的生命负责。太平镇战斗打得好,只发生了四名轻伤员。我希望这次战斗也一定能打好。”
刘振海笑逐颜开,诚恳地表态说:“王医生,你放心,我们在部署战斗任务时,一定会考虑部队的安危。这次的部队的伤员不会多。”
王一岚喜出望外地说:“好,我就是希望你说这样的话,我好从容安排战场救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