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瑞来说,海城篮球的事还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解决办法,紧接着的事情更是让他难过了。刘瑞从阳光康复中心回来后,就被一米八五的样子吓住了。
一米八五红着眼睛,头发乱糟糟地,像是发怒地狮子似的瞪着遥远地方向。
“瑞哥!小卉走了!”沙哑的声音,绝望的声音,愤怒的声音,悲伤的声音。
一米八五讲到了那场风花雪月的暗恋,那次悔不当初的伤害,那句把自己陷入绝望的约定。什么纯洁的百合——被玷污了,什么高尚的篮球——被堕落了,什么一生的约定——被恶心了。
“我如果可以在篮球上打败江大鼎鼎有名的‘王’,小卉受到的伤害,就会得到报复。”
当一米八五渐渐变得平静而绝望的声音叙述完了两年前的那个黑夜,那场撕裂处女身体的暴风雨之夜后,刘瑞的眼睛也已经红了。
“董卉卉,我的永远的眷恋,在无数次忘记自己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复仇。董卉卉,我不是基督山,我没有遇上神父,我没有资格向谁扔白手套——可是,我的爱,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的笑脸而活更愿意为你的纯洁而死,请相信我。董卉卉,我的爱恋之光,我的人生之恋。手,放在心脏上,闭上眼睛,用我的灵魂在念,董——卉——卉!”
小卉在留了一封信后,消失了,她说她回他们来自的城市了——江市。
她说:“对不起!”
“瑞哥,你会帮我把她找回来吗?”
“会的。”
“在那么远的江市?”
“在那么远的江市。”
刘瑞很快办好了相关的事情,他和一米八五去了遥远的、他在梦中无数次到过的江市。
江市地处中国的心脏,有着“火炉”之称。江市的文明首先是因为交通,再次则是因为足球。现在的江市的足球已经没落,发达的交通并没有带来发达的经济。近年来,因为招商引资和国家的政策调整,江市则腾飞起来。
江市包括三个镇,就是人们常说的江市三镇,包括江上、江口、吴东。而江市大学则是在江市最繁华的吴东市中心。吴东更是全城甚至于全省的教育中心,拥有大学70多座。
一天后,飞机在吴东机场降落。一米八五两年来第一次回到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而,现在,这个城市给他的都是痛苦。
一米八五领着刘瑞找遍了能找的所有地方,可是,小卉的像是从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了。
哦,原谅我们用了“蒸发”这个可怕的词吧,他一定会在可怜的一米八五心里掀起滔天骇浪的。
刘瑞看着江市繁华的城市建设,啊,这对于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在这样现代的城市里,人要保持自己的本心何其困难,像小卉这么乖巧的女孩都会受到伤害,那——刘瑞努力不让自己向其他方向去想,可是思绪的翅膀却把他带向那种很难过的境地。
“月灵,在这样的城市,你——还是你吗?”
一米八五先和刘瑞分开了,他们约定在江市科技大学校门口见面。
刘瑞来了江市大学,这所著名的学府曾是整个中国的骄傲,他们的导师,一个叫做郎明的教授曾被诺贝尔奖提名。当然,这和刘瑞的专业有关系。虽然刘瑞把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练习篮球上了,实际上,他是一名成绩优秀的大学物理专业的学生。
如果你听过麻省理工,你就不会对刘瑞对自己的专业的在行程度——他曾参加麻省理工在中国的招生考试,并且以第十名的优异成绩被录取。
刘瑞信步走进了江市大学,这所大学的校史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可以说是中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而物理学院更是江市大学自创校以来就有学科,江市大学拥有物理学国家实验班——那里边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百分百保研的。
现在,就在刘瑞面前的这所学院。斑驳的院门配合古松的映衬,娇艳的牡丹映照着苍劲的题字——刘瑞所不知道的是,韩月灵正在离他仅仅两百米的地方做实验。
“啊,”正在做光学实验的韩月灵被沉重的光具座压倒了手指,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韩月灵不是受到什么样的疼痛都不会哭的吗?
老师对韩月灵很关心,像她这样乖巧、善良的孩子很难不是每一个老师眼中的安琪儿。她让韩月灵先回去,实验等下次她会指导她做的。
“老师,我可以。”韩月灵不愿意做个逃兵。
“听话。”老师怜爱的目光让韩月灵不好意思拒绝。
韩月灵背起自己现在初中生才会背的那种书包,走出了实验室。
刘瑞感受着中国教育界里物理神话诞生地的博大和雄浑,转身向地图上所指的东校门走去。
韩月灵就怔住了,看着那个背影。那么熟悉,那么令人陶醉,那么陌生,那么让自己逃离。
事实上,韩月灵已经什么都不能想,甚至她的呼吸都不能匀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她张开口想喊,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啊,我看见了,看见了梦,看见了你,看见了泪,看见了——伤悲••••••韩月灵像是没了魂一样的,她不自觉地朝体育馆走去。那里,篮球队的队员们在不停地练习,就像所有热爱自己事业的男人那样忠诚地执行自己的事业。同样在那里,有江大的学子,即使是他们心爱的篮球队在练习,他们都不肯错过加油!
那儿,韩月灵在心底下意识地以为可以找到安慰。
朗王在做着投篮练习,关于这种练习我们曾经无数次地看到刘瑞在练,现在,中国的另一个大学生篮球运动员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或者,我们可以对中国篮球报满希望——当然,话题扯远了。
韩月灵没有去履行自己的经理助理职责,而是坐在了观众席里。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朗王,她以为自己是在看自己从十岁都开始习惯的眷恋——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游离、在游弋。
刘瑞迷路了,他突然感觉心里很痛。喘了几口大气,刘瑞靠着石台坐了下去。
本来是想找东门来着,从东门打的去江科大,可是就莫名其妙的迷路了。
等心痛好了点儿,刘瑞抬头打量了下四周。就在不远处,有一座体育馆。刘瑞就决定去体育馆问问路。他有点摇摆地走向体育馆,内心从没有过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