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郎王阴笑着从体育馆背后的小山上下来的时候,韩月灵出现在他的身后,眼中泪光闪闪的。
此刻,刘瑞正死命地和自己的队友在训练。第一次,有人那么直接地碰触到了他的内心,内心的强大和脆弱。
“哥,教练让你去。”
刘瑞叫用上衣擦了擦身上的汗去了于光辉的办公室,后者一整天在和学校开会,因为刘瑞现在的影响力,学校甚至有种让刘瑞离开海城大学来挽救学校声誉的想法。
“谁让刘瑞走,我也走,我的弟子都会走。”最后于光辉发下狠话,力保刘瑞。“刘瑞会是英雄的,如果像他这样的篮球队员救不了中国篮球,还有谁能救得了呢?你们今天就因为承受不了一点压力,就像这样对待自己的学生,真是既愚蠢又可悲啊。”
“好好打球,为了艾克,也为了我。”于光辉说,“还有就是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一定会让你去职业联赛中锻炼。去CBA,或者我可以找人安排你出国。你在国内不会好过的,从今天开始。”
刘瑞吃惊地看着于光辉。
于光辉揉了揉眼睛说:“我接了一个电话,有人对我这样说。”
刘瑞轻轻叹了口气,说:“教练,我让你为难了?”
“没有。”于光辉很坚决地说。
刘瑞看着他说:“如果我想,我会去的,如果我不想,我就不去!”
刘瑞走出了于光辉的办公室,他根本没有想于光辉说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感觉很冷。
刘瑞去和胡东练突破,他的突破已经越来越有艾克的架势,胡东已经远远不是对手,但他一直在和他练。
“怎么?不行了吗?”刘瑞对着弯下腰喘气的胡东叫,“不行,这样不行,这样的你永远代替不了艾克,我们也赢不了安徽工业经济。不行!”刘瑞又疯狂地加速,然后在就要撞到胡东的时候突然拔地而起将球砸向篮筐!
胡东慢慢地直起腰,有和刘瑞开始了练球。
刘瑞没有注意,周夺志在默默地练投篮,一米八五一次又一次地将篮球扣进篮筐。所有的人都像疯了似地,在和刘瑞一样的疯狂地修炼篮球。
七天后,海大前往安徽合肥对阵安徽工业经济。
徐东过来狠狠地抱了刘瑞一下,这两个人的友谊仿佛不需要时间的累积。但是这一次,他们将来一次彻彻底底的交锋。
徐东说:“这一次你们的胜利要结束了。”
刘瑞说:“我们很需要这次冠军呢。”
徐东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刘瑞:“我希望那件事对你没有影响。”
刘瑞笑了。
刘瑞说:“上一次,我们输给了你们,但是,徐东,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输给你们。”
徐东严肃地看了刘瑞有半分钟,然后哈哈大笑:“如果你们能输给我们一次、两次,那你们就会输给我们第三次、第四次——不过我很高兴现在的你不仅没有被打击到失去本心,甚至更加锐利。我们一起去CBA吧?”
刘瑞说:“从现在开始,我只打下一场球,不问后天在哪!”
海大是上午到的。下午,徐东和王猛见面特意问了下刘瑞没事儿吧,王猛说没事,王猛还说,他现在都有点儿怕刘瑞,王猛让徐东在比赛前烧把香。
晚上七点半,体育馆。座无虚席。
你很难想象一场大学生的球赛回来很多明星、高官,你也很难想象国家队集体看一群大学生打篮球,你更不敢乱猜国家队主教练会降临CUBA。
歌手蓝紫,影视巨星花千惠、刘冬青等的到来让安徽的同学大呼小叫不已。
徐文虎不自在地和领导们打着招呼,他看着来的观众心中对这场比赛也是有点打鼓了——如果说赛前他还是信心满满的话。
徐文虎知道这场比赛,这么多人过来不是单单看已经决定进入CBA却还没有决定那家俱乐部的天才少年徐东,他知道他们大半是为了那个孩子,那个闹了满城风雨的刘瑞。
徐文虎也看向了刘瑞,后者沉默地走向场地,他是海城大学第一个走进观众视线的球员,也是第一个对全场观众表示无视的球员。
刘瑞和每一个队员打招呼,拍了每一个人的肩,等每一个人上场。
于光辉坐在场边,他丝毫不为这场比赛担心,因为他知道刘瑞只会做的最好,根本不用他担心,如果输了,那就是输了。可是,赢的念头在他脑子,他知道,挥之不去。
热身的过程中,依然是一米八五表演扣篮,周夺志十投十中,刘瑞不紧不慢地运着球,没一次出手也必定有所斩获。这时,最让人感兴趣的却是胡东,这个在艾克离开后稳稳坐定首发位置的新的攻击点。
比赛一开始,安徽拿到了球,这几乎没有出乎任何人的预料。就连海城大学自己也知道抢不到球,已经乖乖地摆好了防守的阵型。胡东一脸郁闷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你们也太相信我了吧!
第一个球安徽根本打不进徐东的身边,海城大学的家伙根本不给自己防守对象一点机会,胡东杀到内线徐东身边的时候,球依然在三分线外传递。
“吊。”徐东大叫一声,拿球的队员立即将球高高吊起。和徐东对位,胡东在身高和力量上都不是对手,徐东已经顺利地抢到了位,就只等这个高吊球稳稳地落到自己的手中了。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徐东的面前,离他仅仅不到一步的距离。
“好高!”
刘瑞第一次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他拼劲全力的弹跳。他迅速放弃自己的防守对象,几乎是在对方吊球的瞬间就开始奔跑,终于将这个球生生地抢了下来。
“我会用全力!”徐东耳中是赛前刘瑞对他说的话。
“这就是你的全力吗?”徐东心中暗暗地兴奋了起来。
刘瑞将球交给了比他擅长带球的周夺志,后者快速推进,防守他的对手几次想反断都没有成功,最后他就球抛给一米八五,一米八五轻轻将球扣了进去。
周夺志和一米八五庆祝,徐东和刘瑞在安徽的前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好像敌人一样,眼中发出野兽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