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的开始落幕，街上的行人也渐渐散尽，吴凡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吹来一阵阵冷风，吹的人身上发冷，他用两只手紧紧抱住自己，一紧再紧。有时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也总要驻足观望。
此时他停在一家叫悦来的客栈门口，里面的客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见一个长的胖胖的掌柜正在核算账目，还有个店小二在忙着擦着桌子，吴凡壮了壮胆子，走了进去。
店小二看到有客人进来，面带笑容忙过来，“小朋友就你一个人吗。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呢？”
吴凡把头摇了摇，然后把脑袋低下，肩膀微微抖动着，脸通红，张开嘴，动了两下，没有说出一句话。
胖掌柜看有个小孩进来，便搭话道：“你是要饭的吧，今天一点剩饭剩菜都没有了，去别人家看看吧，我们这要打烊了。”掌柜摆了摆手，就要轰吴凡出去。
“老板，我不是要饭的。我，我想，我想在您这打工，我可以不要工钱，只要有个住的地方，给我点吃的就行。我很勤快的”吴凡低着头，不敢用正眼看客栈的掌柜。
“你这么大点能干啥啊。”老板疑惑的看着吴凡。
“我什么都能干，刷碗，洗衣服，擦桌子，扫地，这些我在家也干。我来到圣武，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钱，老板你行行好，让我先在您这打工。求求您了”。
客栈掌柜转了转眼珠“我们这里每天鸡鸣就要起床，所有客人都走了才能休息，干的活很多，一天可是很累的。”
吴凡急忙接道：“我不怕累，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您了。”
“那好吧，我就先用你两天，如果不行，你就趁早给我滚蛋。听到了吗？”胖老板一瞪眼说道。“只是我的小店本小利薄，既然你说了只要口饭，那我就不给你工钱了，你看怎样。”
“好，谢谢您。”吴凡咧嘴一笑。
胖掌柜一指旁边的店小二，“小五，把他带到你们睡觉的地方，再给他找一床被。明天你教他都要干什么活，千万不要让他闲着明白吗？”
“好，把他交给我您就放心吧”店小二呲牙一笑，便把吴凡带到后面。
吴凡松了口气，今晚终于有地方住了，虽然不能马上回家，但也不用露宿街头了。
吴凡跟着小五来到下人们住的地方，这个房间不大，里面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只有一铺大炕，有十多人睡在上面，多是客栈的伙计，一个个大多没穿什么衣服，也没什么避讳。一进屋小吴凡就闻到一股夹杂着脚臭的油烟味，不由自主的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小五拿出一床被往地下一铺，“你今天就睡地下吧，炕上已经没地方了，明天你早点起来。我教你给客人上菜，正好我现在忙不过来。以后学精明点，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哦”吴凡诺诺道，把整床被往靠墙的地方拉了拉，然后便躺下，想着心事。
哎，还好，终于不用在外面睡了，虽然这里的味道不是太好，但有吃有住，暂时也算有个着落。以后再想办法弄些钱，也许吃饭的客人会有打赏也说不定。吴凡胡思乱想着，不一会便进入梦香。
“你猪啊，鸡都打过几次鸣了还不起来，你是不是想在这白吃白住。”掌柜一把揪住吴凡的耳朵，大叫道。
“哎呦，疼”微微睁开眼，正看见掌柜那张涨红的老脸，吴凡吓的魂飞魄散。猛转头往外面望去，天还是灰蒙蒙的。看样子离大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自己真的没有听到有鸡叫的声音。
“老板，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可天好像还没亮。”吴凡胆怯的看着掌柜。
“你和我顶嘴是吗？我昨天都说了，每天鸡鸣起床，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以后每天这个时候你就要起来，把前面餐厅的桌子和椅子都擦干净，要是让我发现有一点灰，你就不要吃早饭了。早晨的时候，如果有客人出房间，你要记得去倒马桶，还要把他们刷干净。白天的时候你就跟小五去前面给客人上菜，记住了吗。”胖掌柜大吼。
“哦，知道了”吴凡看着胖老板，心里一阵发毛。
“知道还不快去，还用我请你啊，我让你来我这里是来当帮工，不是当祖太爷的，你要是干不了，赶快给我滚，我这养不起闲人。”
“哦，哦，好，老板我错了，现在就去干活”吴凡的困意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胖掌柜朝门口方向看看，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人就是不能惯，刚开始要是不让你吃点苦头，以后怎么能认真给我干活。
吴凡一口气跑到饭店前面，往后看看，见老板没有跟来，心稍微放下。看天色，离天亮起码也有一个时辰，就算客人早醒，我们也不用起这么早吧。小吴凡找了条旧毛巾，踩到椅子上，先擦桌面，然后再从椅子上下来，擦椅子背和椅子腿。他可不敢马虎一点，生怕一个不注意，丢了饭碗。
过了会，胖掌柜从外面走进来，偷眼一看，吴凡已经把桌椅擦的干干净净。嘴角微翘说道“桌椅擦的勉强可以。你去客房，看看客人都起来没有，把马桶给倒了，然后刷干净，记住了吗。”
“好”
吴凡又向后面院子走去，此时已经有几个客人早起晨练。还有几个武夫模样的人在练习棍法。只见这几人的武功极好，练到精彩之处，一只棍子可以幻化出数十道棍影，使人眼花缭乱。
吴凡轻轻敲了敲靠左边这间屋子的房门，房门轻掩。“打扰了，我是倒夜香的。”
“进来吧，桶在墙角，快拿出去。”里面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吴凡一间挨着一间的倒掉所有的夜香，不禁有些恶心，现在连自己的身上都沾上了那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