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被吴凡抓出来的血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只有那沟壑纵横的划痕也许可以证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吴凡微睁双目,阳光透过薄雾泛起金闪闪的光彩,刺的人眼睛微痛。此时他只觉得体内充盈着一股磅礴的天地灵气,全身七窍毛孔全开,灵气沿十二经脉,经七百二十穴位,以大周天之势运转,疼痛竟一点点开始减轻。
吴凡脸色阴晴不定,不晓得这三颗金光闪闪的果实,究竟为何物。头上不由得冒出冷汗。
一阵雷鸣,风卷残云,只见黑白两色云朵,盘旋飞转。从乌云中打出一蓬红蒙蒙的磅礴罡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过附近三五丈的空间,所过之处,粗壮的古木被轰的粉碎,连整座山体都跟着摇动。吴凡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一刻世界仿佛只有这两团光华缭绕的彩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他不由得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咦。”一声轻呼,上方黑衣之人朝下看去,不禁脸色大变,忙凝聚法力于双瞳。在清明眼下,吴凡身体微放灵气,全身经脉正以可见之势扩张,头部魂灵处,生出一朵九瓣的莲花。原来洞中的灵草却不翼而飞,只留下满地狼藉。
黑衣人大急,一甩袖子,飞射出三道暗红色蜈蚣状黑气,黑气在空中轻盈灵动,瞬间变化为房屋大小。三只蜈蚣百足齐放,把另一团白云上的白须老者困在当中。
老者见状,忙掐出一个奇怪的法诀,周身光华一闪,便出现百把飞剑,一下子把这三只蜈蚣敌住。微微凝神,嘴里念念有词,一只七彩花篮忽然出现在其头顶之上,双指一点,这三只蜈蚣就被收入花篮之内。
黑衣人身形一转,已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吴凡的身前。
一丝沙哑之音从黑衣人口中挤出:“小畜生,就是你吃了凝魂草吗”
吴凡只感觉一丝血腥之气直刺鼻孔,一股股阴风凉彻骨髓。这阴风赫然同将自己卷下挑月桥的那股阴风有惊人的相似。
吴凡不敢直视那血红的双眸,一扫之下,看见此人左脸有一道寸长的疤痕,下唇上还有颗大大的黑痣。微微转头,眼光闪烁,低声道:“我不知道。”
“凝魂丹乃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刚死,灵魂进入天材地宝中,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天地初分时的三滴灵液融合,才能造化生成。此物我已找了数十年,本可到手,却被你小子坏了我的好事。也罢,想必此物的灵性在你腹中也不可能马上炼化,我便把你抓去,练成一炉培元丹,也会有些效用。”
“道友,等等,既然凝魂草已有主,你何必还要伤人性命。”白须老道说着,一闪身挡在吴凡身前。
“东方白,我和你无怨无仇,何必总要和我过不去,若不是你横加出手,那凝魂草早已是我囊中之物。现在又阻止我抓人,难道你们正派修士也想生食人肉,提取药力吗?”黑衣人剑眉倒立,虎目圆翻。
东方白捋了捋胡子抿嘴一笑:“我看那位小施主骨骼精奇,资质绝佳,将来必会名震四方。而我的徒儿却个个资质奇差,我看他就很适合传我衣钵,将我门派的功法发扬广大。”
魔修听后诡异一笑:“我怎么没看出他有何天资,看来你就是专门来坏我好事的。”魔修猝然一伸手,指尖射出两道魔气,赫然变成两颗白骨,这两颗白骨互相撕咬,光芒大盛,竟有要吞噬一切之相。
东方白银髯飘摆,凝重的看着这两颗人头,左手一抓吴凡,向洞外抛去。右手一掏储物袋,变出一物,是一五色道袍,上面还刻有道门七字真言。“疾”一声轻呼,道袍随风而长,好似内有乾坤,一下将这两颗人头包裹在内。山洞中顿时被红,黑两色覆盖,两相争执不下。
东方白顺势掷出一颗法珠,口诵道决。这颗诸天伏魔道珠,内部竟有雷鸣闪动。一碰到道袍,里面便传出咔咔的响声,此物对魔门功法似有奇效。
魔修被这件法袍攻的渐渐后退,额角有汗渗出。东方白趁机飞出,白光一闪,便抓住将要掉入谷底的吴凡。
此时的吴凡脸色发青,嘴唇略紫,有些发白的小手在身前紧握。以前总幻想自己可以遨游于天空,可这次……
东方白将吴凡轻轻放在桥上,回头轻笑,“楚问鼎,我可一直给你留着些情面,你的道法,功力都不如我,连层次也差我半筹,别以为我怕你们天魔三绝,如果你再动手,可休怪我无情。”
这个叫楚问鼎的魔派妖人,脸色变了几变,面露狰狞,一把殷红色的锥子突现其手中,在锥子顶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这个头骨的口中,不时吐出一口口黑色云气。“老家伙,净和我过不去,今日我便和你来个两败俱伤。”
东方白一看颇感意外,凝神观瞧,“封魔锥……你竟然用自己的魔气和精血饲养这等魔器,就不怕有朝一日魔器反噬吗?
“若不是你一再阻拦,我也不会动用此物。我楚问鼎是不会受人要挟的,你也不例外。今天就让你尝尝此宝的厉害”在阳光的照耀下,锥尖闪闪发光,显得锋利无比。
楚问鼎猛然往锥子上吐了口精气,顿时,整只锥子绕着他滴溜溜乱转,不停的吸噬着他身上的魔气。楚问鼎的脸越来越白,只是锥柄却鲜红的如人血。伸出双手,做莲花状,高颂法决。一股巨大的魔气冲天而起,顿时风云变色,草木横飞。他的身体也在这时开始抽搐,整个人笼罩上一层阴寒之气。
一阵轻鸣响起,右手袖袍一扬,一道血色流光直击东方白面门。这道流光犹如大江奔涌,混合着山涧中卷起的土石与树木,向东方白袭来。
东方白见血锥突来,忙反手疾出他的护体法宝——乾坤隐遁法衣。心念一动,一张银黄色符纸骤然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