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过去了,迎来的又是新的一天,时钟又随着太阳慢慢前行。
这晚叶知秋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被一只小狗抓住了,那小狗的爪子在他身上挠呀挠呀,挠得他十分难受。耐不住这股难受感,叶知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的却发现自己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躺着,旁边有个老者,正低着头拿着银针在给自己针灸。
叶知秋一阵苦笑,看来那被小狗挠的感觉就是这针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其实这针灸对自己根本不起作用,自己的穴关早就被打破了,身上的穴位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多只有一阵刺痛的感觉。不过他也知秋这老者是在为自己疗伤,所以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苦笑的看着那老者。
“老伯,你别弄了,我已经没事了。”叶知秋开口提醒道。
“你……你……你你醒了?”那老者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
叶知秋点点头,看着自己被扎得如同刺猬的身体苦笑道:“老伯,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的针取来?”
“啊?师……师……王伯他醒了?”这时坐在书桌前的冯展元也惊讶道,不过他却差点把师叔这个在外人面前忌讳的名号说了出来,还好他反应及时。
王伯有点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但马上又回复了正常道:“恩,冯老板,他已经醒了。”
冯展元对着王伯歉然一笑,随即又转头看向叶知秋,问道:“小兄弟,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知秋也不急着回答,见那老者没有帮自己取针,便自顾自的把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了出来,因为叶知秋身上的穴道早已消失,所以只是有点痛,并无大碍。
看得王伯和冯展元都是一惊,叶知秋拔出来的银针至少有三百多根,而且很多都是极具刺激的穴道,而且稍有一丝气差就可能造成内伤,他的表情竟然轻松随意仿佛拔得只是自己身上的一根毛发一般,不得不另他们暗暗称奇。
拔完所有的银针后,叶知秋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拱手躬身道:“多谢搭救,我身受重伤,掉入了贵府池内,要是没有你们救我上来想必我已经淹死了。大恩不言谢,叶某定当铭记于心。”
这时冯展元仿佛受宠若惊般,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叶知秋的双手道:“不可不可,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小兄弟不必如此。”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眼前这个少年可是连自己师叔都看不透的人,他的修为到底可怕到何种程度,恐怕本派的掌门对上都有点悬。这样的人岂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自己能摆谱的?
叶知秋一接触冯展元的双手便查探到他体内的真气波动,明白了眼前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于是道:“叔叔可是武林人士?”
冯展元看了王伯一眼,王伯对他点点头。于是冯展元道:“的确,我的确是习武之人,不知小兄弟?”
叶知秋一笑道:“呵呵,我不过一介莽夫,不值一提。”
“哪里哪里,我观小兄弟相貌不凡,日后定然有翻大作为,切莫妄自菲薄。”冯展元也笑着道。
叶知秋也不否认,看了看四周,又问道:“这里是哪里?离簧城中学有多远?”
“呵呵,小兄弟不必担心,这里就是簧城城郊,离学校不过十公里,不远的。”冯展元答道。
“哦,那还真没多远。”叶知秋安心下来,忽然又震惊的看着窗外的天色道:“啊,糟糕!来不及了,已经天亮了!那生化病毒……”情急之下叶知秋竟是没收住口,说除了生化病毒这件事。
冯展元和王伯都是一惊,虽然他们不了解生化病毒,但是从字面上来理解恐怕跟电影里演的不会差很多。
不过叶知秋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可是见识过那种病毒的可怕。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想提聚真元,却不料丹田之中没有一丝真元传来,叶知秋一惊,内视之下才发现丹田之中,元婴暗淡无光,徒具其形,而且这光芒还在慢慢变暗,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叶知秋大惊,这乃是婴死之兆。婴死之兆乃是修真者的大忌,指的是元婴失去本命真元,即将死亡的预兆,如果元婴一死,丹田之中就会生出一股死气,修真者不仅根基全毁,更是无半点重修的可能。
叶知秋识府内也传来一阵悸动,将神识融入识府之后,叶知秋竟然发现元神也因为没有了本命真元的滋润而慢慢消散开来。
这可当真是东厢刚着火西厢又遭水淹,叶知秋悲叹一声,仰天长望,他叹的不是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是叹息簧城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但是转念一想,这皇城几十万人的业力可不是那个血族女亲王承担得起的,还是打电话证实一下的好,于是脸上的悲伤又变成了怀疑。
冯展元和王伯却面面相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叶知秋一惊一咋的。
随即也知秋就向冯展元问道:“叔叔,你这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
“呵呵,你还是叫我冯叔叔吧,听着顺耳一些,电话客厅里就有,来我带你去。”说完冯展元殷勤的领着叶知秋走了出去。
王伯在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神色,紧跟着出去。
叶知秋随着冯展元来到客厅后发现冯展元的女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超级女声的重播。冯展元看到自己的女儿皱了会眉头道:“你怎么还在看电视?还不去上学?”
“爸——你老糊涂了吧,今天是星期天啊!”冯展元的女儿的声音拉得老长,听得叶知秋都觉得让人受不了。
“放肆!回房里去做功课,是谁说的放假就能玩的?”冯展元严厉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道。
冯展元的女儿缩了缩脖子,转身向楼上走去,经过叶知秋身旁时还用杏仁眼狠瞪了叶知秋一下。叶知秋不明所以,只得随她去。
冯展元却正好瞟见了那一眼,他又对女儿严厉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呢?快想叶兄弟道歉!”
冯女一撇嘴,眼里含了点水汽,瘪着嘴对叶知秋道:“对不起!”然后就转身跑到楼上去了。
叶知秋有点不好意思道:“冯叔叔其实你女儿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没什么的。”
冯展元却严肃道:“小礼不遵,大礼不知,这小丫头就是欠管教。”转而眼神中又有着淡淡的悲伤道:“唉!都怪她妈去的早。”
叶知秋沉默不语,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这时他身后的王伯安慰道:“冯老板,你就别难过了,发生那种事情谁也预料不到的。”
冯展元点点头,马上又振作了起来,脸上的悲伤转瞬而逝,又回过头来对叶知秋道:“呵呵,让你见笑了。电话就在那边你自己去打吧。”他指着电视边的一个座机到。
叶知秋点点头,径自走了过去。不过当他拿起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号码可播,根本就没有谁给他留电话,一阵郁闷。
正想回头找冯展元要,忽地瞥见了自己口袋里露出的一张白纸的小角。叶知秋一呆,似乎自己兜里有个电话号码,虽然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叶知秋想了想,就是问问情况而已,找谁还不都一样。脸上有点微微发红,掏出纸条拨通了号码。
“嘟——嘟——喂,那位?”不过三秒对面边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女声。
“是我。”叶知秋答道。
“你是谁?”
“我是叶知秋。”
“哦,原来是你啊,什么事?大清早的,你想那样的话这么早可不太好哦。”
叶知秋额头冒出一丝细汗,什么叫想那样,自己只不过是问一下情况罢了。
“没,就想问问,今天早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或者是看到特别的人。”
“哦,没有啊,今天一切都很正常啊。不过特别的消息倒是有一个。”
“什么?”
“那就是你打电话来啊,小弟弟,你是不是想姐姐了,呵呵……有兴趣的话今晚约个地方见面?保证让你欲仙欲……”
“啪!”叶知秋果断的挂上了电话,看来那血族女子只是吓着自己玩的,她还没那个胆量去引动那么可怕的业力。
叶知秋放下心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自己的修为恐怕是难以保住了。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也许会有那么千分之一的机会,只要自己努力。于是又转而向冯展元道:“冯叔叔,我想一个人静静,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安静而且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听到叶知秋的话冯展元想了一下,马上笑道:“呵呵,有的!”又转向门口那边道:“一号,领这位兄弟去二号密室。”
“是!老板!”一号马上走了过来,转头对叶知秋道:“叶先生,这边请。”
叶知秋随即跟着他离去,客厅里就剩下了冯展元和王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冯展元忽然问道:“王伯,你说他是不是上面的人?”
王伯细想了一下,才道:“有可能,毕竟他这么年轻就有了那种修为,如果不是上面的人,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那我们……”
“静观其变!”
两人商量罢,变便自离开。冯展元回了书房,王伯却是离开了别墅。
一号是个很沉默的人,除了自己的雇主,似乎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一般。叶知秋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个男人似乎隐藏了一些秘密。
一路上都很安静,一号不发一言,叶知秋也不说话,两人都只是静静的走着。一直走到了别墅外一间废弃了的小屋旁,四周杂草丛生。一号停了下来,对叶知秋道:“叶先生,到了,请随我来。”
叶知秋点点头,跟着一号走进了那间屋子,屋子内很乱,堆满了破旧的家具,那些家具都厚实而笨重,人力根本抬不动。
一号走到了屋侧面的墙上,掏出一张卡片插进了墙上的一个缝隙中,一阵响动声自地上传来。叶知秋低头望去,只见地上一块铺满厚厚尘土的地板砖竟然向上翘起了些许。
一号的手指伸进缝隙中轻轻一提,那地板砖便被抬了起来,下面却是一道暗们,一号再次将卡片插入暗门上的一个插口上,“哔哔”两声,那门就自动开启。
叶知秋看着他施为,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想,这现代人的密室比以前的隐蔽得多了。开个门都要这么多到工序。
门打开后,一号便转头对叶知秋道:“叶先生请进,里面的设施齐备,叶先生请放心,出来的时候只需要轻轻推一下,那门自然就会打开了。”
叶知秋点点头,道声谢,随即走了进去。这里面与外面的区别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差,这里面灯火通明,空气流通自然,一点都没有气闷感,四处的摆设都是富丽堂皇。
这里面酒柜,厨具,冰箱一应俱全,连卫生间也和别墅里的没有多大差别。实在是一个完美的地下环境了。叶知秋暗自惊叹冯展元的财力,竟然可以在地下也打造出这么一个密室来。
体内的元婴却已经告急,叶知秋也来不急细想,在沙发上就盘膝坐下,五心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