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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宇将从孔金元身上搜得的金票留了两张,其余的都给到一旁正在帮忙的大叔和大婶手上,跟他们道明这些都是在那群山匪身上搜出的不义之财,正好可以给他们安置后事,重建家园。柏宇简略的要求他们将后事安置妥当,就马上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重建家园,安居乐业,尽量照顾那些孤儿寡母和年事已高的老人,妥善安排他们的生活。
这里的山民淳朴善良,柏宇倒是不担心他们会私吞这笔钱,稍微点了一下后便不再多说了。摸着怀中的那块玉佩和金戒指,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先代为保管,若是给了他们,日后被人认出,只怕会带来灭顶之灾,这样的话,还是自己保管为妙。
大叔和大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整个村的幸存者,大约还有八九十人左右,这次被山匪屠杀了近五十村民,实在是可恨至极!
这位大叔当着众人的面,将柏宇刚刚给他的金票拿出来,宣布了方才柏宇的做法,顿时这一众村民对他是感激涕零,直叫柏宇羞愧难当。
柏宇三言两语将分配权给了这位大叔,赶紧远离了人群,至于后面那些分配的事项,是愿意一起共建家园,还是分得一部分另谋出路,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这些琐事就让他们自个去协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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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一个地势陡峭之处,一道消瘦的身影迎风而立,一头秀发随风飞舞,一袭蓝色长裙闻风飘扬,这道身影便是李寻儿。
亲手将爷爷入土为安后,她便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心中是如此伤痛与落寞。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自己跟爷爷闹别扭,就一个人爬到这个山头来,直到天快黑了,爷爷找不到人,才惊慌失措的漫山遍野去找,一边找一边喊,但是自己躲藏在一块怪石后面,就是倔强的一声不吭。等到爷爷走过去离开了,天也黑了下来,山风吹过,传来阵阵怪异的声响,甚至还隐隐可以听到狼的叫声,这时才感到害怕。尖叫着“爷爷,爷爷”,才被爷爷循声给接回去,回到家里爷爷也没有责怪自己,还给自己做了平日最喜欢吃的山鸡炖蘑菇,美美地喝了两大碗鸡汤,将鸡肉都吃了,吃饱喝足就去睡觉了。
一觉醒来,却发现爷爷正在吃自己啃剩下的鸡骨头,那时候自己还傻傻地问他,为什么骨头还可以吃?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爷爷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利索,猎杀到山鸡的机会也越来越小了,这还是他央求村里的一个专业猎户,好不容易才捕到一只。爷爷自然是不会浪费了,想想在吃的时候,爷爷只是慈祥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动一下碗筷,喝的汤也是自己剩下的残渣。
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懂事,完全体会不到爷爷的艰辛,还那么任性地跟他发脾气闹别扭。有时候在想,如果哪天爷爷没有找到自己,那自己会不会被狼吃了,又或是冻死在山上呢?现在才体会到爷爷那焦急担忧的心理,若是自己意外失踪了,那他也会愧疚一辈子吧。
自那以后,爷爷再也没有打骂过自己,后来自己也慢慢长大,慢慢懂事,知道体贴爷爷了,也不让他担心了。可是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多久,现在他就离自己而去,而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心里好痛啊,感觉空落落的,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李寻儿正在回忆着自己跟爷爷相处的一幕幕场景,突然看到柏宇从山下攀爬上来了,那身形和速度,比她不知道快了几倍,转眼,他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寻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山势这么陡,很危险的,我回去吧。”柏宇轻声的责问道。
“爷爷也说过这样的话。”李寻儿望着某个方向,淡淡地说道。
柏宇微微一愣,随即沉默不语,他明白寻儿此刻是触景生情了,也许这里曾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回忆,现在只是想缅怀一下过去的情愫吧。
两人静静地站了片刻,山风迎面轻拂,带来一阵舒适的感觉,但是两人的心里却很沉重。良久,李寻儿打破了沉默,她看着远方眼神坚定的道:“柏宇,我可以跟着你修炼吗?”
柏宇又是一愣,前天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她修习一些强身健体之术,转眼,她就主动要求修炼功法了。不过,马上柏宇就明白了,寻儿她是从这次的事变中看到了修炼的重要性,只有修炼者才能够掌握别人的生死和自己的命运,而她现在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在这一刻,柏宇突然发现,寻儿竟然变得成熟起来了。
“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
“修炼是很枯燥也很艰辛的事。”
“我不怕!”
“一闭关就是半年甚至更久。”
“我忍得住!”
柏宇望着李寻儿那坚定的眼神,还有身上散发出来那一往无前的信念,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心中震动非常。柏宇伸手将寻儿两鬓被风吹散的发丝理顺,肃然地道:“从今天起,李寻儿就正式跟着柏宇修炼,在修炼之事上,一切都要听从柏宇的吩咐,不得顽抗!”
“是,师父!”李寻儿粉拳在握,躬身施礼道。
柏宇见状忙阻止她,讪讪地道:“师父就不要叫了,我们的年纪相仿,你这一叫,就把我给叫老了。修炼上的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做主的好。”
李寻儿嘟囔着嘴,泪眼朦胧地道:“爷爷临走的时候,把我托付给你,现在这么快你就要撒手不管了吗?呜呜……”
柏宇一见她这副模样,马上就慌了:“寻儿,你别哭啊!我没说不管,只是不想太束缚你了。”
李寻儿不依不饶的道:“你就是不想管,才这样说的,你怕我会拖你的后腿,成为你的累赘。”
柏宇顿时头大:“谁说的!好好好,我管行了吧,以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这样可以了吧。”
李寻儿这才收起一脸哭相:“呐,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你不许嫌我烦,不许赶我走,不许打我,不许骂我,更不许欺负我!”
柏宇无奈地翻翻白眼道:“这样还怎么管你?我供着一大小姐啊!”
李寻儿又绷紧了脸道:“怎么?你不愿意了?”
柏宇一看她那架势,忙道:“没有没有,愿意愿意!非常愿意!”
李寻儿轻哼道:“这还差不多!对了,我们以后去哪里?这里估计几天后就没人了。”
柏宇还真被她问着了,这个问题他想过,但是还没有最后决定,当下,他敷衍着道:“呃,这个,你不用担心,先好好地休息几天,到时我再跟你说吧。”
柏宇大汗,刚刚还感觉她成熟了一些,转眼又变回原样了,不过,还是原来的李寻儿更加快乐。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缅怀在心,时常回味,这对现在的李寻儿而言,是唯一能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