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这人,正是终日无所事事,跟在那群纨绔子弟身旁吃喝玩乐的“快手”汪涛。
汪涛年幼时父母双亡,靠着左邻右里的施舍勉强度日,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胃口越来越刁钻,平时在邻里的无偿援助下,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恶习,邻里大都也是依靠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见汪涛屡教不改,遂死心不再规劝,同时亦没人愿意再施舍予他。汪涛过惯了懒散的生活,更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便进到城内寻找糊口的机会。
城里的花花世界,看得他应接不暇,却苦于身无分文,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跑到酒馆,客栈的后门,吞食他们的残羹剩饭用聊以果腹。如此生活没过几日,整天看着那些富家子弟出入酒楼风月场所,心中更是愤懑难平,凭什么他们就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而我只能露宿街头,食人的残羹冷饭度日?于是,他终于想到了一条脱贫致富的快捷之路,那便是拿人钱财,替人破财消灾。在经过最初两次的堪堪得手之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慢慢的山珍海味也吃上了,绫罗绸缎也穿上了,达官显贵也攀上了。因其在长久的实践经验下,从未失手被铺,外人亦没能当面揭穿他,鉴于他的辉煌战绩,终于被冠以“快手”的荣誉称号。
这汪涛亦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却练得一副油嘴滑舌的嘴上功夫,终日与城内的富家子弟穿梭花丛,寻花问柳乐在其中。各大茶楼便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攀附这些富家子弟,画其虎皮附庸风雅,茶楼中的侍女更是他们占口舌便宜的对象。
今日汪涛还如往常一样,与几个富家子在“洞庭”内,屏风大开高谈阔论。正巧看见茶保领着一个少年经过,随后不久“仙岛”的侍女仙灵便端着一盘茶水进去了。几人经常厮混在各种场所,对于刚才的少年甚是面生,汪涛见他穿戴优雅,气度非凡,且在胸前还有块露出一角的血红玉佩,心中不禁又起了贪婪之意。当下几人心存邪念,一番商议,便由汪涛前去探听消息,反正几人还有家丁随从,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怕惹出什么乱子来。
汪涛向着“仙岛”走来,不想正好看见仙灵出来,心中更是一喜,正愁一会怎么把她支开,现在自个出来倒是省事了。
“嘿嘿,仙儿妹妹,怎么一个人站外面,也不进去伺候客人了?”汪涛嬉皮笑脸看着仙灵道。
“别叫得这么恶心,谁是你的仙儿妹妹?客人有吩咐,我自然会去伺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心了?”仙灵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道。
“呵呵,我不*心谁*心?谁让你是我们的仙儿妹妹呢?”汪涛毫不在意,依然没脸没皮的道。
“滚!别在这碍眼,要是惊扰到客人,掌柜的可饶不了你!”仙灵冷声的道。
听到这话,汪涛顿时收敛了一点,要是惊动了掌柜,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明显是对这茗香茶楼的掌柜有着较深的忌惮,不过在心底对仙灵却是一阵咒骂,得意什么,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但一想到正事,汪涛的语气就软了下来:
“仙儿妹妹,里面的少年好像不是城里人吧?”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要是你想在茗香茶楼里对客人出手,掌柜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仙灵警惕地看着汪涛道。
“别紧张嘛,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呢?你知道刚刚我们的孙大少见到他了,对他很有好感,便差我过来邀他过去一叙。”汪涛信口胡扯。
“你们那几个能有什么好事?”仙灵明显不信。
“有没有好事,过去不就知道了。”说着就要拉门进去。
“你怎么蛮不讲理的?你回去吧,他不会过去的。”仙灵突然跟他急了起来。
“哎,我说仙儿妹妹,他过不过去也得他说了算,你在这掺和什么劲?好歹我也是这茗香茶楼的客人,你阻挡客人的正常交往,传出去不怕坏了你们的名声?”汪涛一副油嘴滑舌,几句话就说得仙灵哑口无言了。
“这,那我进去通报一声,若是客人不愿意的话,你就请回吧。”仙灵终究是不如他的圆滑,语气也是低了下来。
“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请吧,这样更显得我们的诚意,若是他不愿意过去的话,那我离开便是。”
说罢,也不等仙灵答应,就拉开屏风走了进去,仙灵正要拉住他,却见他进去之后顺手又把屏风关紧了,气得她在门口直跺脚。
柏宇自清晨出来,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不觉肚子早就已经饿了,待糕点上来之后,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此时他正拿着一块玉米糕往嘴里送,不想屏风突然被拉开,一个陌生少年闯了进来,随后屏风又被关上了。汪涛哈哈一笑,脸上堆满了笑容,抱拳对着柏宇,道:“这位兄弟,在下汪涛,跟几位朋友在那边喝茶,方才见兄弟气度不凡,品味高雅,于是冒昧前来相识一番,如有惊扰之处,还望见谅!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小弟姓柏,单名一个宇字,汪兄请坐!”柏宇站起身来还礼,顺便给他满上一杯茶。
“柏宇,好名字!我看柏兄面生,想必不是城里人吧?”汪涛坐下后便开始试探了。
“汪兄好眼力,我今日是随他人一起进城的,出来透透气,稍候便要返回。”柏宇毫无设防的道。
“哦?”汪涛一听,当下心中一喜:“我看柏兄眉清目明,举手投足颇有大家风范,应当是生于大家族之中,修炼过高阶功法吧?”
“汪兄此话何意?”柏宇不觉有些警觉起来。
“柏兄千万别误会,在下一向对修炼中人神往不已,怎耐我出身卑微,更没有功法秘笈可练,因而对柏兄是羡慕得紧。”汪涛赶紧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汪兄找上小弟所为何事?”柏宇放下心中的疑虑。
“柏兄既然是修炼中人,应该对那‘玉脉晶石’不陌生吧?”汪涛话说一半,故意卖个关子,果然,柏宇一听到“玉脉晶石”这四字,眼睛顿时亮了几分。汪涛把柏宇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经胸有成竹了。
“汪兄,你知道谁哪有‘玉脉晶石’?烦请带小弟前往,如若对方愿意,小弟愿倾囊交换!”柏宇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