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门口亮起一道亮光，隐约可以听到一个温柔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们下去吧……”
“是……”两声轻柔的女声随之响起，门再度关上，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借着昏暗的室内光线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装饰豪华的屋子，四周的屋顶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似乎是某种照明用的宝石之类的，女子的身影在这种光芒下显得愈加柔和，仿佛是在月光下一般。
似乎是不愿意打搅到还在室内床上恹恹思睡的那个身影，女子*的双脚轻轻地走在室内厚厚的红色地毯上更是没有一点声音，轻轻地走近，女子在床边坐下来，但是不待她有下一步动作，躺着的身影已经鬼魅般地睁开了那双在荧光下愈加诡异的红色眼瞳，看到床边的女子，身影微微地眯了一下双眸：“原来是你啊……凯瑟兰……”
“是我……陛下……”轻轻地回应了身影的话，女子温温地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眸：“感觉稍微好一点了吗？”
“……”皱了皱眉，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我说了不要叫我陛下……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只是个称呼……陛下……”凯瑟兰掩嘴一笑：“看起来血滴石的力量暂时压制住了……这就好了。。”
“啊……是啊……”重新躺下来，我枕住双手：“这么久不见，你到还是老样子……”
“不……卡萨大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凯瑟兰的眼瞳稍微黯淡了一下：“我已经变了很多了……只是在您面前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以前那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凯瑟兰……”
“……是这样子吗？”我低头看了一下胸口上那条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说起来……没想到你这里居然还有这种能够压制血滴石的东西啊……看起来来找你还算正确的选择……”
“卡萨大人您一定是首先去找阿库阿拉格娜了吧……”站起身，走到床头的镀金柜子旁，凯瑟兰轻轻地提起上面的一个酒壶慢慢斟上一杯，背对着我的身影看不出她的情绪：“也是呢……她从四百年前起就是卡萨大人的专职医生了……她也一定是以前的老样子吧……”
“你们都差不多……”我挑挑眉：“可惜了……”
“……绿荫岛的圣水虽然能够压制血滴石的力量……”转过身来，凯瑟兰坐到床头看着我：“但是却会削弱您的力量……真的不要紧吗？”
“啊……总比暴走之后做出一些让我失态的事情要好的多吧……”我皱皱眉：“本来就是如此的一种东西，你不用在这上面多费心思……”
“阿库阿拉格娜其实很温柔的……”凯瑟兰微微一笑：“只是因为生气大人您不知道好好关心自己的身体吧……血滴石这种东西，为什么您要交给那个看不清真相的人呢？”
“……”望着凯瑟兰的眼睛，我摇摇头：“这只是我该承担的而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承担自己需要承认的东西，这点道理我可不打算忘掉……”
“……可是这样子我们会担心的……”声音小了一点，凯瑟兰低下头：“虽然……我们也知道大概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说的权利……但是，请您至少稍微顾虑一下自己的生命，无限的青春生命也不等于不会死亡……何况……血滴石还是专门用来克制血血果实的东西……就算能用绿荫岛的圣水暂时压制住血滴石对血血果实能力的影响……但是如果那一天这种能力再度时空的话就没有人还有任何办法了……”
“……这个我知道……”抬起眼，我看着凯瑟兰的红瞳：“虽然是我创造了你们，但是严格上来说我只是把你们引领到这个世界上然后给了你们一副身体而已……抱歉，虽然能给你们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知识，但是最主要的心我没办法给你们……”
“大人您不必愧疚……”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凯瑟兰轻轻伸出手盖住我放在床沿的手：“……我们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因为那些已死的人还不停息的罪恶，但是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一天我们都会存在，无论是以前的大航海时代还是现在的大海贼时代，人们都没有大的改观，我们会慢慢去找自己的心，到了那个时候……”
抬起头看着我，凯瑟兰柔柔一笑：“大人……您就不可以再把我们继续当成小孩子看待了……”
“呼……”闭上眼，我摇摇头：“虽然不想说，但是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那我就当成是您承认了……”轻轻松开手，凯瑟兰回头端起旁边斟满的酒杯：“您该服用第二次圣水了……”
“呃……”无奈地点点头，我苦笑了一下：“凯瑟兰……说起来你没别的办法了吗？虽然有失礼貌，但是这东西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出乎意料地，凯瑟兰点点头，柔和地端起酒杯，轻轻地咬破嘴唇然后把圣水含进嘴里。接着，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一阵绵软温暖的湿润感就让我明白了一切，不过苦涩的圣水加上凯瑟兰带着淡淡甜味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的确是容易下咽了很多，慢慢喝干凯瑟兰度过来的圣水，我无奈地推开她：“凯瑟兰……我指的不是这种办法……”
“但是这种办法稍微有效一点……”调皮地笑了一下，凯瑟兰点点自己略微有点红肿的嘴角：“这样子我就和阿库阿拉格娜扯平了……”
“呃……”看着顿时说不出来话的我，凯瑟兰轻轻掩住嘴角：“对不起……大人，窥探了您的一部分记忆……”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摆摆手，我感受着胸口上那道伤口上逐渐清凉起来的感觉：“这样子一来我的身体大概就能熬过这一段时候了吧……”
“这……”看着欲言又止的凯瑟兰，我皱皱眉：“怎么了？”
“卡萨大人……很抱歉……”眼神微微地黯淡了一下，凯瑟兰低下头：“事实上，这种圣水最多只能饮用两次，之后如果血滴石引发的血液暴走还无法解除的话我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啊……这一点我也想到了……”点点头，我坐起身：“差不多也该离开这里了……万一能力在这里暴走了的话那我可就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大人……”略微失望地看着我重新穿好放在一边的披风，凯瑟兰还是轻轻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请您……”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我停顿了一下：“凯瑟兰……最近你又多了一个妹妹……遇到她的时候就好好照顾一下她……”
“……我知道了……卡萨大人……”放开手，我对她点点头：“就此作别……”
望着天空中渐渐远去的一群蝙蝠，凯瑟兰慢慢地跪坐在窗户旁边的地毯上：“还是……没办法说出口啊……卡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