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哥,我们为什么鬼鬼祟祟匆忙地跑出来,我们可是付了钱的……”舞台场外,吴涵和豆豆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豆闷头闷脑,完全不知所以然。
“钱财是小,保命才最重要。”吴涵一想起刚才的事,就来气,本来能愉快地欣赏美女,这是多么惬意的事。世事难料,最后居然给老术士搅和了,美色钱财两空。
当务之急,吴涵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济世馆的冷子秋,不然晚上只能流落街头。吴涵挺起胸膛,稍稍喘过气。
“豆豆,我们去那边小摊问问,随便吃点东西。”一路之上,从青龙到丹州,吴涵和豆豆只吃了一些干粮,粗糙的大饼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肚子,如今已是饥寒交迫。
“小兄弟,你们等等我。”
吴涵回过头,却见老术士拿着招牌,一歪一歪地朝自己这边奔来。吴涵愈看此人,愈觉得心生闷气,刚到丹州,指望能好好享受一番外面世界的风情,却遇上了这位扫把星。
“你不干你的正事,跟上我们做何?”吴涵打趣,眼眸中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老术士听到吴涵的话,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不觉脸微红,挂起一丝尴尬,随后支支吾吾吐纳道:“小兄弟大人不计小人过。其实那条肚兜儿是我为花七娘特意精心挑选的绝品。扔了上去,我心里都觉得不妥,那可是我这段时间的心血。适才我一时激动,也许子姚这丫头独胜一筹,老朽心情激荡不已,所以一手酿成你悲剧的遭遇。”
这死老头说话怎么这么糟蹋人,就为了那堂而皇之的理由?是不是他的心被狗吃了,错还错在那女子的美丽之上?
“哼!莫要假惺惺了,你吴大爷可吃消不起,还是去找智商高一点的小娃娃们。”吴涵满脸微笑,故意用手指指向一边正在地上打耍的小孩子们。
如果吹牛不打草稿,会是怎样的结果?就像老术士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语,声势浩大,让人听了,难以置信,可是旁听的人就是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
“小兄弟,你要相信老朽,你们初来咋到,肯定没有尝过这丹州的美味佳肴吧。今天老朽做东,请你们海吃一餐,全当弥补我一点过失。吴兄弟意下如何?”话锋一转,老术士把话题转到了吃饭上,不得不说,吃饭这东西正中吴涵自己的下怀。吴涵和豆豆一闻到美味佳肴,肚子便开始不听使唤了。
吴涵纠结,豆豆则痴痴地望着自己,样子就像似从地狱里冒出来的饿死鬼。好,出卖自己灵魂一次,所谓有好处,没道理不接受。
吴涵用食指摩挲着鼻子,努嘴作色道:“就你这这身打扮,靠着骗人的勾当,能赚几个钱,你拿什么请我们吃美味佳肴?”不论是谁?都会面临这样的难题,老术士根本不像一个有钱的种。
“哼!我堂堂……”兀自打断自己,老术士在吴涵面前的处女怒,但片刻遁入空影,脸上又挂起他那招牌的嬉笑,拉着吴涵的手,一个劲拍着吴涵的肩膀,不温不火道:“吴兄弟,不用担心,老夫一向把钱视作粪土,老朽又怎是缺少几个钱子的人?”
说着说着,便拉着吴涵和豆豆想街道中心走去。
“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老术士大腿翘在板凳上,嘴里撕着油滴滴的鸡腿,一边嚼着一边向吴涵和豆豆问长问短,又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甚是欢喜,不觉大拍桌子,大叫痛快。
面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吴涵哪里有闲工夫和老术士搭话,只和豆豆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也不管绅不绅士,肚子饱,才是真的好。
“哎,苦命的野孩子,慢慢吃,慢慢吃!”老术士叫嚣着,唯恐他们吃噎着。
吃了大约一个时辰,桌子上只剩下零零落落的骨头和菜渣,装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菜肴的盘子,此时都叮当响,放眼一桌,一干二净。
老术士此时正用牙签挑着自己的牙缝,大腿时不时抖个不停。吴涵和豆豆则拍拍肚子,享受着饭后的热茶。
“怎么样,老夫没有欺骗你们吧?”老术士用手轻轻一弹,牙签飞向了门前的拐角去,又喝了一口热茶,嘻嘻哈哈,一脸骄傲地问道。
大吃了一顿,以前的不快,吴涵早就抛之脑后。说真的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佳肴,比青龙饭菜的味道好多了。
“老爷爷果真仪表不凡,出手阔气,我和豆豆早些误会于你,还请谅解。”吴涵也不生疏,翘着二郎腿,恭维道。
“好小子,态度变化之速度,连老夫都望尘莫及,有成就,老夫喜欢。”老术士料吴涵只是恭维他,不过表面上他丝毫不在意,反而更加高兴,突然他用诡异的眼神望着吴涵,盯得吴涵发虚,转而说道:“以后莫要叫我老爷爷,老朽还年轻,虽然及不上你们这些初生牛犊。这样,以后你俩就管我叫术士大叔,实话告诉你们老朽可不是什么江湖上算命的简简单单的术士,我可是真真正正的真术士。至于是什么样的,以后你们自会知晓。”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占吴涵他们便宜,管叫大叔,吴涵思忖,叫大叔也不吃亏,就依了他。只是后面什么术士真,术士假,搞得吴涵脑门有些进水,完全不知道术士大叔想说什么,到底真术士和假术士有什么区别?暂且吴涵不管这些,都说了以后自会知晓,那只能静观其变。
“术士大叔,你可知道这丹州济世馆?0”一路上,术士大叔给吴涵的印象,出了游手好闲之外,就是百事通,好像什么事情他都知晓一点。正好自己欲去济世馆,问他人,倒不如问眼前这位怪大叔。
“你们是冷子秋那小子的什么人?”术士大叔一语中的,看来他和自己要找的济世馆的冷子秋有些交情。
“对对!!!我们就是找这位冷子秋,特意前来学艺的。”
“什么?”术士大叔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吴涵,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怔怔问道:“小子,莫不是你打算学医?”
“是,这是为师的意愿。”吴涵实话实说。
“啧、啧、啧……学医?你师父是谁?”
临走之前,无涯吩咐过吴涵在外切莫道出他的法号,以及住处。主要防止别人来打扰他清修。面对这样的问题,吴涵只是笑笑,稍有歉意地说道:“师父说过,不可以告诉别人,我也无能为力。”吴涵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术士大叔倒不在意,只是疑惑,“你师父脑袋进水了吗?”
一语骇人,吴涵听了,不觉全身毛骨悚然,浑身战栗。这要是让老怪物师父听到了,肯定要掀起滔天风浪。
“怎么了,被吓成这样?看来你师父也不是什么好鸟。”
吴涵几乎昏倒,赶忙劝说术士大不要在说下去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这人这么坏,都被勒令前来乖乖地学医(道德高尚人的活儿);还有我一说你师父,你就吓得屁股尿流,就足以说明你师父真他妈的强悍。这样的老混蛋,我以前好像见过。”越说越离谱了,术士大叔还捏着自己小胡须怔怔地想着。
说他师父,吴涵虽然忌讳,可是毕竟无涯让他吃了不少苦,他才懒得管,可是术士大叔居然说起自己很坏,吴涵忍耐不住。最起码到现在,吴涵自己总是被这位大叔玩得团团转。
“哎哎……谁比谁坏?”吴涵用筷子一头跺着桌子一角,声讨大叔。
“呵呵……大叔我就喜欢你的坏,和你那豆豆的傻样。要是别人,大叔看都不看一眼。”
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吴涵不欲理论,接着问起冷子秋的事情。术士大叔好像来了兴致,大致给吴涵道说来。
济世馆位于丹州城的西北面,离吴涵所在的离天酒店,只有百米之遥。原来这么近,吴涵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晚上没地方落脚了。济世馆同是丹州城四大医馆之一,有着很好的口碑,一直受着附近一代的热衷。听术士大叔说,这济世馆还和仙门一派有着不深不浅的关系,具体好像是因为仙门包括佛门每隔三年都要和所谓的邪门妖道进行一次较量,一绝高低,好像是彼此摸摸对方的底,好让彼此知道世界格局。而正邪大战,必有伤残,济世馆就充当了仙门一派的后援,专门处理一些皮外伤,轻伤等。于此就落下了这层不深不浅的关系。
“仙门都有那些门派?”吴涵好奇问道,他大概只知道琊琪去的落霞派是其中之一,其余的一概不清楚,甚至连听闻都没听闻过。
术士大叔捏了捏自己断而粗的黑胡子,仰头饶有深思地说道:“四大仙门之一佛门圣地位于北面的佛陀山上,其二就是南方仙门落霞派,后两门便是传说中混沌神人建立的门派,分别位于东海的两个仙岛之上,据北的名为修神,据南的名为古苍。”术士大致介绍了一下世界仙门格局。
“这仙门都占据了三面,那些所谓邪门且不是都要在西方躲着?”吴涵敲了敲桌子,疑惑道。
“哼!无知小儿,天下之大,又哪里是几面能分得清,世界可以是四面,也可以是八面,或者说是无数面,要不就是一面没有。”吴涵想了想,术士大叔言之有理,说得不无道理,世界之大,又哪里是几面分得清。
“嗯!所谓正邪交战了多年,那实力且不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吴涵天马行空地猜想着。
术士大叔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一贯的嬉笑也烟消云散,原本滑稽的笑脸变得严肃无比,不禁然间生出雄然霸气,只见术士大叔拍着桌子道:“仙门那些毛小孩,成不了气候,之所以享誉人间,多半靠着老祖宗留下的一些神器罢了。”
“哦,谁靠老祖宗留下的神器了?我倒要看看是那位高人如此大言不惭。”
此言一出,吴涵不禁抬头望去,顿大吃一惊,说话的不是选美大赛上的花七娘,又是那位?
只见她妙曼的身躯,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婀娜多姿,凌波微步走到术士大叔的面前,此时稍显露出霸气的术士大叔,却一句话不做声,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低头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新立的一个小门派掌门。”花七娘故意微欠身体,凑到术士大叔的耳边,一脸俏丽的脸上,泛起两朵浅浅的酒窝,妩媚的笑容早就让吴涵忘记了心中的疑问,难倒花七娘和术士大叔真的认识?术士大叔是掌门?
“七娘,我们上去吧,不然预备好的酒菜就要谅了。”提醒之人,也非其他之人,吴涵亦是认得此人,此人便是丹州城的城主大人。
花七娘随即对吴涵和豆豆笑了笑,转身和城主大人走上阶梯,向楼上走去。
“大叔,你怎么了?”吴涵摇了摇术士大叔,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我活了,我终于又复活了!你小子以后不要问我屁话了。”术士大叔兀自坐立起来,精神焕发,又回到从前,回头看了看,发现花七娘已经到了楼上,便安心吐了口气。
真是冤枉,我问的屁话,我看你是怕花七娘,怕疯了。刚才大话连篇的,结果被人家一质问,立马就殃了。
见吴涵气呼呼地望着自己,术士大叔凑过头来,低声道:“这位花七娘可是落霞派有名的高手。”那不是和琊琪一个门派,吴涵心里暗想,要不要以后见到她打声招呼,以后也好见琊琪,吴涵可不是打什么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