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子紧紧的盘在绳索上,陆剑飞如一叶翩舟般在悬崖上摇曳着,风很大,猛烈的拂起他森然的长发,露出那张牙关紧咬略显坚韧的脸庞。
头顶,是黑漆漆的夜空,脚下,是一片苍茫。
紧抓绳索的双手被嘞出一道道淤痕,陆剑飞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小心的向下顺,他不敢有丝毫的鲁莽,因为鲁莽的代价就是坠入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陆剑飞双目紧盯着数米开外的崖壁,视线在上边来回扫视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陆剑飞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他感觉自己几乎下了二十丈有余,再向下一点,如果还没有,他必须按原路返回去了,因为根据他最初的估计测量,这条绳索最长不超过三十丈。
“剑飞,你还好吗?”滕雪儿担忧的声音突兀的在这寂静的空间响起。
陆剑飞一愣,大声回道:“我没事。”
“哦,那你小心点。”
陆剑飞心里一阵温暖,这种被美女挂心的感觉—真好!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上去了。”
一时间,天地又陷入了沉闷的寂静中,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作响。
二十三丈,二十四丈,由于有着雾气的阻挡,陆剑飞看不许远,再下四丈,极限!
不然,只能空手而归了!
漆黑的眸子如黑夜的明星般不时划过粗糙的崖壁,还是没有,陆剑飞神情顿显萎靡,握着绳索的手一松,差点滑脱,吓得陆剑飞惊呼一声,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走吧!下次再来吧!陆剑飞怏怏的想到,就想顺着绳索向上爬去。
这时,吱吱的尖叫声在附近传出,无数蝙蝠扑腾着黑色的翅膀在陆剑飞身下两丈开外被雾气遮掩的山石内飞出。
蝙蝠怎么能会穿石术呢?它们当然不会,唯一的解释就是—被雾气遮掩的下方是一个洞口。
可是陆剑飞努力的低下头望望脚下,已经到了绳子的末端,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陆剑飞在内心狂声呼喊,一抹不甘狠狠撞击他的大脑。
“回去吧孩子,下次再来。”广星真人颓然的声音传出,可见他也是很郁闷。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陆剑飞脑中闪现,广星真人似乎能直接读到陆剑飞的想法,急促的劝道:“孩子,那样不行,你根本无法确定那里是不是真的有洞口,就算有,也不一定是海龙窟,再说了,你进去以后怎么出来?这些你想过没有?”
没错,陆剑飞想再向下去点,抓着绳子的末端跟荡秋千一样借着惯性进去,这里可是万丈悬崖,不是闹着玩的,陆剑飞的想法让广星真人都感到胆寒。
陆剑飞思索了一会,面上的表情变得坚毅:“不考虑那么多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试试吧!”
“可是…”
广星真人话未说完,就被陆剑飞打断:“师傅,请您不要劝我了,我的爹娘,您的血海深仇和雪儿,太多的人,需要我去完成他们的使命,每个机会都要把握,我有种预感,错过今天,这些东西就不属于我了…所以,请您让我赌一把!”
预感?一个预感你就敢赌小命?广星真人心中为陆剑飞的胆大喝彩:“既然你这么坚持,想拦我也拦不了,去吧孩子,师傅相信,这些东西一定会属于你,因为,别人不配!”
陆剑飞淡然一笑,小心地滑落到末端,用两手抓住绳索支撑着整个悬空的身体,在半空中荡漾开来,陆剑飞身体紧紧弓了起来,深呼吸,紧紧的盯着蝙蝠群飞出的位置,陆剑飞在冲力行至的一瞬间松开了双手,向着雾气中飞去。
虽然日后也许会有很多机会,但是,我不想错过任何一次,也许是我太贪婪了吧!又或者说是太*之过急?嘿嘿,不管怎么说,这次,还得看我的运气了!
死亡?宝藏?马上见分晓!陆剑飞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别说洞口是不是那里,即便是他能成功进入,谁能保证就真能得到那所谓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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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躲在墓碑后,如受蚁噬般不自在,望着远处日思夜想那伊人的倩影,眼中难掩欲望的火光,就剩她一个人了,这深山老林,最好的机会!终于,杨斌忍不住心中的欲望对杨天民道:“爹,您看就剩雪儿一个人了,在那孤孤单单怪可怜的,要不,让我过去陪陪她吧!”
杨天民眉头一皱,脑袋一歪扫了一眼空无人迹的墓碑,思略了会小声对杨斌道:“好,呆会你过去制住滕雪儿,但是切记一点,千万别有什么过分的动作!”
“为什么?”杨斌有些不乐意。
杨天民压住杨斌的手在他耳侧轻语:“千万别回头,这里,还有别人!”
杨斌身体剧烈一震,意识性的就想回头望去,想起杨天民说的话杨斌又硬生生止住动作,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杨天民严禁道:“别紧张,放松点,去吧!后边那个人交给爹处理,你们站得远点!”
杨斌点点头,起身向坐在崖边观赏夜色美景的滕雪儿悄无声息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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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柔光的圆月下,一个长发用束带扎起,身着暴露兽皮紧身护甲的绝美女子半仰着身子撑坐在崖边的黄土石上,仰视着苍青色天空中那轮朦胧的圆月。
她修长白嫩的大腿肆意的曲放在地,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在月光的抚照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莲耦般的玉臂向后屈伸着用她堪称神作的娇嫩小手支撑着后仰的身子,整个玉体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给人以无限的魅惑。
那清如风淡如水的温婉眸子中,更是挥发着一种惹人怜爱的茫然。
此时的她,头顶是无尽的星空,脚下是苍茫的大地,天地间所有的光辉似乎都凝聚在这个倾国倾城的秀丽女子身上,那美,令人如此痴迷!
杨斌蹑手蹑脚的走到滕雪儿身后不远处,望着她可人的身姿,眼中闪过贪婪的色泽,伸出舌头温润了一下干裂的唇角,杨斌阴笑着向滕雪儿走了过去。
滕雪儿似乎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魔爪已经向自己伸近,依旧痴痴的盯着高空之上,只是目中,不时掠过一丝担忧!
肩膀被一只大手抚上,滕雪儿吓了一跳,躯体一僵,缓缓的转过头来,入目,是一张面带邪笑,满面胡扎的脸庞,当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滕雪儿一把甩开挂在肩膀上的手,仓促的站起身,难以置信的指着杨斌道:“杨斌?你,你怎么来了?”
杨斌肆无忌惮的在滕雪儿身上上下扫视着,阴笑道:“我怎么不能来?”
滕雪儿沉思了一下,瞳孔猛然放大,愤慨的道:“你跟踪我?”
杨斌不置可否的一笑:“是又怎样?雪儿妹妹,你看这绝美风景,不正是为我们准备的鸳鸯台吗?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进行鱼水之欢吧?嘿嘿!”
滕雪儿恐惧的退后一步,厌恶道:“你,你这个无耻的东西,别做梦了,你就不怕我回师门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师傅?”
“师傅?”杨斌装模作样的作出怕怕的样子,哪有丝毫将莫月放在眼里的样子:“你现在别再拿师傅吓唬我了,没用的,别说师傅管不了,就是管的了她老人家也没法管啊?师傅在哪?在哪?你叫出来试试看啊!哈哈哈哈,今晚,你是我的!”
滕雪儿见杨斌如此肆无忌惮,清目不由发红,愤然道:“你这个忤逆的畜生,你,你,你猪狗不如!”
杨斌笑脸一滞,目中愤怒的神色一闪而过,大踏前一步说道:“好了,别说废话了,哥哥要跟你办正事了,一会,看你还嘴硬不嘴硬!嘿嘿!”
滕雪儿脸色苍白,略带恐惧的往后挪挪身子道:“别过来,你若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在这里跳下去!”
杨斌停下身形,面色不定的注视着如受惊小鹿般彷徨的滕雪儿,眼角的那抹绝决刺痛了他的眼睛,你跟那个陆剑飞那么暧昧都无所谓,宁死也不愿让我碰你一下?!想着想着,杨斌的双眼因为充血变得微微发红。而且,他丝毫不怀疑滕雪儿话中的真实性,他很了解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子骨子里那股远非常人的贞烈。
她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杨斌的对手,贸然与之交手说不好还会受制于他,陷入被动。
杨斌视线不经意的瞥过滕雪儿身边拇指粗的绳索,一个阴险的计谋浮上心头,一咬牙,杨斌不再有所顾忌:“你若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割断那个绳索,让你的心上人摔成肉泥,若你从了我…”
滕雪儿娇躯一抖,怔怔的望了杨斌一会,紧接着扫了一眼身下悬崖的云雾,道:“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