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家山,亦如万家山一样乃是离苗家堡不远处的一匹山。翻过苗家山山头,便是天巫洞的地界。这么多年来,若说天巫洞没有染指苗家堡的意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早些年苗寒花和苗寒月两姐妹在外人的帮助下,却和天巫洞真正做主的人签订了契约,这才消了天巫洞的意图。这一段往事,若要真的说起来,恐怕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苗家堡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苗寒花和苗寒月两姐妹也没有过多的想提及自己两人的事情,所以久而久之,两姐妹的事情也就渐渐淡忘在人们心中。但是,苗家堡有两位老祖宗坐镇,确是苗家堡两人心中不挣的事实。
夜晚,苗家山上寂静如墨。苗寒花两人青灯依旧,并没有想过苗家山会来人。要过子时的时候,两人的洞府外却响起了一阵叩门声。苗寒花皱了皱眉,对着苗寒月说道:“这么晚了,谁还来敲门。我看啊,应该是苗家堡下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苗寒月笑了笑,并没有答话而是对着洞府外喊道:“进来吧,洞府一直都没有关过。”
听了这句话,洞府外立刻便闪身跑了进来一人。苗寒月一看来人,叹了口气问道:“苗一,你这生更半夜的不在苗家堡,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苗一一听老祖宗回了话,连忙说道:“两位老祖宗真的大事不好了,小姐给别人下蛊被别人解了,被反噬了下来眼看就要不行了。”
听了苗一的话,两姐妹对望一眼心中的不免一惊。南蛮的蛊毒,毒性猛烈,能解的人并不多。一般,要么是下毒的人自己解,这样的解法其实对于下蛊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在南蛮一带,一般下蛊都是生死相见的仇人,否则不到万一,南蛮的人还是不会下蛊。至于另外的解法,对于下蛊毒的人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益。天道为公,南蛮的蛊毒即便是放在修真界也是令人头疼的。对于这样的毒,下毒的人限制还是颇多。其中一条,便是一旦蛊毒在非下毒的人自愿所解情况下,那么下毒的人无论远隔千里,都必然会被蛊毒所反噬。蛊毒有轻重,而反噬同样有轻重。这苗一口中说到苗依依下蛊遭反噬,眼看是命不保了,看来苗依依不知道下了多毒的蛊。
想到此处,苗寒月对着苗一开了口问道:“平时都是你在跟着依依,好歹说来你也算是依依的半个师傅。依依会用的什么毒,也是你教的。你说这依依被反噬的眼看是没命,难道你没有什么想给我们两姐妹说的么?”
苗一一听,点着头颤颤巍巍的对着苗寒花和苗寒月两人说道:“小姐她下的蛊毒是我集合了南蛮常见却又环环相扣的毒蛊的方法所养成的。当时我们都是想着没人可以救下这人,没想到……”
后面的话,苗一却是没有说下去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南蛮活了无数个年头的苗家两姐妹能不清楚么?苗寒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着苗寒花说道:“姐姐,活了这么多岁数你听过这连环蛊毒有被人解救过的么?”
苗寒花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却叹了口气说道:“江山倍有人才出,我看以前不可能,不带表现在不可能。”
苗寒月本来还想说些什,却被苗寒花用眼神打住了。苗寒月起身去了内室,没过一会便走了出来。她叹了口气对着苗一说道:“我先过去了,你自己下来吧。”苗一应了一声,而苗寒花便向着洞府外面走去。而这时候,苗寒月却站了起来对着苗寒花说道:“姐姐,我也陪你一起过去吧,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苗寒花笑,反身问道:“你是放心不下依依,还是放心不下我这个姐姐?”
苗寒月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姐姐,其实我想你我也应该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们两姐妹以为忘得掉那些往事。可是在听到苗一说有人解了连环蛊毒,而依依被反噬了眼看是没了命,在我心中所能想到的恐怕就是那个人,难道在姐姐心中不是这么想的么?”
苗寒花一叹,眼神迷离。良久才想起,苗家堡下还有着一个等着自己续命的后辈,而这个后辈还是苗家堡下一代的当家。两姐妹对望一眼,也没有管苗一,口诀一动便消失在了苗家山上。
苗依依府里,苗雨欣坐立不安,这苗一去了苗家山这么久都不见人过来。自己拿给依依吞下的镇心丹眼看药效就要过了,这依依也就没了命。当她来回踱步的时候,门口便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苗雨欣一看,练满抹着泪跪了下来对着苗寒花两人乞求道:“两位老祖宗,你可要救救依依。这眼下,也只有两位祖宗那里的安魂丹有救了。”
苗寒月一把将苗雨欣拉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这么说,我们都会这么做。只是我这个做祖宗的不得不说说你,平时能有这么贯自己的女儿的么?以后依依醒了,叫她上山来陪我们这两人生活几年,有些性子还是该给他改一改了。”
苗雨欣听了老祖宗的话连忙答应下来,而这时苗寒花也不再去寒暄什么,独自走到苗依依床前,叹了口气将袖口中的一粒丹丸拿出来放进苗依依口中。
屋内的三人对望一眼,苗寒月对着苗雨欣说道:“放心吧,依依应该在下半夜就会醒过来。可是这蛊毒的反噬一时半会没有这么容易好,真正能够解她蛊毒反噬的人我看恐怕也就只有能够解连环蛊毒的人。”
“老祖宗,照你这么说依依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苗雨欣有些担心的问道。
苗寒花点了点头对着苗寒月说道:“后遗症自然是有的,这安魂丹又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灵丹妙药。当初给我这药的人便说过,蛊毒的反噬主要就是对于魂魄的创伤,这安魂丹其实便是修复魂魄的。可是药效终究有限,治不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