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从有到无
圣水岛上,日和锋锐一行人已经出发了,向着世界的屋脊出发了。
大胡子和湿可儿以及尹然留在了圣水岛上。两个陷入爱人危机的女人,一个被困于灼热的钢铁中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季漠,大胡子成了照顾这三个人的保姆。湿可儿整日躲在白色的空间里,既然他们已经出去找天之守门者了,为什么我不能去找我的老公,她每天都在盘算着如何趁大胡子不注意逃出去。尹然则一直守候在季漠的身边,确切的说是守候在那块灼烧的钢铁块身边。
······“我这是在哪?”季漠感觉浑身都在燃烧,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入眼,全是火光的一片。前面是两座火山,两座正在凶猛地喷发着火焰和岩浆的火山。巨大的轰鸣声,环绕在季漠的脑海中,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
“我到底在哪?”季漠努力地在回想着,圣水池,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外面,巨大的压迫力量,是白影,白影要来了。日危险了,他拼命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生命的火焰,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季漠慢慢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是漂浮在空中的。不仅是刚才入眼的两座火山,他是被一群火山包围着,一群怒吼的火山包围着。他被怒火熏烤着,在火焰中挣扎着灵魂。在群火山的中间,那个充斥着火焰的谷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身形和上次推他下山崖的那个红衣女子很像。
“你到底是谁?”季漠的口中缓缓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荡气回肠···,声音在群火山中,被怒火冲击着,形成了一缕荡气回肠的音律。是生是死,是升入了天堂还是已经坠入了地狱。
火红的世界,在季漠看来是那么的眼熟,是那么的亲切。身后的狂龙刀真的很重,以前一直没有感觉到,但是自从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之后,这狂龙刀也是变的非常的重。肩膀已经变得非常的酸疼,他漂浮在空中身体不能被自己支配着。他只能偶尔瞥见刀身那个绝美的女子,那是他一生中最敬佩的女子,他的师傅,刀圣芝然若雪。
刹那间的恍悟!
季漠才意识到这个火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地方,记得当初走火入魔时,自己也是在这个地方得到了功法的真谛。师傅为他开启了通往武学之巅的道路,这里,就是在这里他学会了血之狂刀决。
季漠看着谷底那个红色的身影,那个是她的师傅吗,还是另一个女子,还是推他下山崖的那个红衣女子。他不知道,他越想越乱,但是他不能动,身体被禁锢了,在空中忍受着炙热和狂龙刀无情的压力。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以前,以前刚开始学功夫的时候。师傅是如何教他锻炼自己的体能和耐力的。
奔腾的黄河水····一个稚嫩的声音:“师傅,小漠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一个充满着威严的女声:“小漠,别让意识支配你的行动,要让行动支配你的意识!”
“小漠不明白。”这时候的黄河水变得越来越汹涌了,小漠的身体被绑在了巨石的中间,后背已经完全贴在了上面,竖起的手刀已经被黄河水的压力压的止于胸前。
“万物的根本在于灵魂的坚韧!”
“啊!”稚嫩的尖叫声,小漠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他的手还是向前做着劈砍的动作,黄河水似乎也是惧怕着那双稚嫩的双手,从双手的两边一泻而过。女子便是小漠的师傅,她一跃而上,抱起了已经失去知觉的小漠,口中喃喃地道:“看来现在教你这些还是为之过早啊,等以后的将来你会慢慢明白的。”
火色的空间,炙热的温度,巨大的轰鸣声,季漠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但是身体被禁锢住了他不能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皮肤开始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干燥,开始龟裂。背部也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的脑部的神经也在慢慢地失去知觉。但是他的本能并没有消失,他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抵抗着,让受到的伤害减少到最少。
直到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半空中,季漠的头歪在了一边。身上已经多半变得焦黑了,从上面渗出的汗水也是远远不够滋润已经龟裂的皮肤。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季漠重重地被抛了出去。还是满世界的火山,那山谷底依旧是那个红火色的身影,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对面有着一具烧焦的尸体,漂浮在半空中,最要命的是长的和他一模一样。
他似一道幽灵飘向那具尸体,开始仔细地端倪了起来。这分明就是他自己,尽管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他还是认出了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他触摸不到自己,他眼看着自己的手从自己的肚子穿过而丝毫不受影响。难道我死了?季漠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已经死了。
“小漠漠···小漠漠·····”
荡气回肠的音律再次在火山谷中回荡了起来。
“是谁在叫我?是谁在叫我····”季漠环顾四周,没有一丝的人影。
“是师傅吗,是师傅吗?”季漠突然对着火山谷叫喊了起来,因为只有师傅这样叫他,只有师傅会这样亲切地叫他。
“为何你到现在还是抛不下?”
“师傅,是师傅吗?你为什么不出来见小漠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师傅。你让我抛下什么,抛下师傅你吗,为什么,我不能,我怎么可能抛下师傅你呢!”季漠撕心力竭地喊着,但是身体再一次被禁锢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当时你不懂,也不明白。现在呢?”
“小漠漠记得师傅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到底是哪一句?”
“别让意识支配你的行动,要让行动支配你的意识!”
“小漠漠不明白。”季漠不加思索地说了出来,在眼里师傅就是天,就是无所不能存在,她说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能顿悟的了的呢。
“哎。”轻轻地叹息声,“还记得从悬崖掉落的那一瞬间吗?”
季漠茫然地点点头,她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知道的。就是那次梦境从悬崖上跌落下来,不,那个红衣女子,之后自己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你也许不会相信,那个推你下去的正是我啊!”
仿佛是晴天的一道霹雳,在季漠的身体中炸了开来,季漠顿时就呆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师傅你怎么可能推小漠漠下去呢?”他怎么也不相信当时看见的那个红衣的女子就是他的师傅芝然若雪。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失去了能力就等于失去了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就等于失去了生活的一半的意义。
“师傅推你下去,是让你明白从有到无一个过程,是让你明白那句话的真谛!”铿锵的怒吼声从谷底传了出来,直冲季漠的大脑。
轰鸣之际,季漠久久,久久,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被师傅训斥过了,刚才那样的感觉真爽。“从有到无···从有到无····”季漠喃喃自语着,同一时间,在他的对面,那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也在刹那间变成了尘埃飘散了出去。
圣水洞,灼热的钢铁块火红的颜色,突然仿佛又被加入了温度,让它变得更加滚烫了起来,颜色更加的鲜艳。那颜色仿佛在告诉尹然它随时可能融化。尹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乱做什么,只能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日他们已经看见了那水天交接,截然不同的两色交替的边界。天地的帷幕被那一条无形的线划割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他这边的晴空万里,蓝天白云。另一部分是那边暗灰的一切,世界的屋脊,灰暗的空间。
“这就是世界的屋脊,通达天之守门者的地方?”锋锐说着,目光聚焦在了那些灰色的石锥上。
“大家都小心些。”日叮嘱道。
在这里,一切都是未知的迷,唯有小心一些才能保住各自的生命。他们怀拽着本源珠,在灰暗的石锥围成的通道内航行着,通往世界屋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