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硕大的星辰,划破虚空,猛然向他们三人撞来。其势大力沉,实非一般人可惜阻挡。
但余天杰三人皆不是凡人,除却余家两姐弟,这其中还有一个半只脚踏入武先天的强者!
虽说不是这世界的颠峰阵容,但也是一股绝强的力量。
三人各施手段,来对抗星辰的撞击。
玉清神掌,由清光凝聚的大手,散发出莫大的威压,于那颗星辰撞上。没有想象中的大爆炸,甫一相接,那颗星辰便发出一钟银色的光芒,洒落在清色手掌之上,仿佛火中浇油,清光凝聚的大手立刻爆出噼呖啪啦的响声。清光不断变幻,若明若暗,似要就此散去。
但这玉清神掌乃是秉承三天玉清法诀而生,岂又是那么好相与?!只见余馨儿秀眉微蹙,旋即清光大手掌光芒大盛,内中的清光陡然凝实了几分,将那股银芒抵挡在外,不得寸进!
对于那颗星辰来说,清光大手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但就是这‘小小’的手掌,偌大的星辰,硬是不能再前进半分。
玉清神掌不凡,周天星辰大阵更是不弱,即便是残得不能再残的残阵,依旧有着莫测威能。果不其然,清光大手与星辰僵持了片刻,骤然,清光大手像是划破的玻璃,寸寸断裂。‘噗~’余馨儿似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在清光大手破裂的瞬间,大吐一口鲜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回去。
余天杰陡然间惊怒交加,肌肉一紧,像似弹簧一般,箭也似得飞去,一把将余馨儿倒飞的身体接住。赵义薄见势不对,举刀向天,一种疯魔之气于空中不停地荡漾,尽显豪杰气概。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义薄举刀的瞬间,那颗硕大的星辰以万均之势,又向三人撞来,仿佛有深愁大恨,欲罢不能。赵义薄真气全开,连身上破损的衣物都震地冽冽作响,陡然间,大刀上破开了数丈真气,宛若一把屠天巨刀,誓要将天诛!而后,赵义薄以刀带剑,那数丈长的大刀带着破空的声响,俱遑遑莫测之威,刺向那颗星辰,但这颗星辰好似一堵铜强铁壁,刀尖与之相接,顿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一股波纹从中荡开,远处的陨石瞬间就变成粒粒粉末,纷洒开来,助之声威!!
这样就足够了,因为他的目的本就是阻一阻这颗星辰。由于赵义薄比之余馨儿,功力高了许多,于是两方之间,便成了焦酌之姿,任谁也不得再进半分。
“姐,你没事吧?!”余天杰接住余馨儿后,立刻焦急地问道。
他如此举动,倒真让余馨儿一怔,随即甜甜一笑,说道:“我没事,只不过适才玉清神掌破碎,内腑受了些震荡,这口血喷出,人倒是反而好受了许多。只是牢小弟挂牵了,罪过,罪过!”
余天杰听着她略有些调揩的话语,蓦然想起适才自己的失态,笑道:“无罪,无罪!”两人竟是在此种情况下开始打趣,幸亏声小,如若给前方正在苦苦支撑的赵义薄听见,不知他又作何感想。
余天杰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沉了下去,目露寒芒,说道:“此阵一变再变,显然有人可如意控制。观此,那人必定想让我三人埋骨于此!”
余馨儿也是面露担忧之色,“这周天星辰大阵真是玄妙莫测,光是它困人的威力,都是我们不能破除的。更何况此阵变化万千,杀机隐浮,还不知是否真能硬撑下去。”
余天杰摇了摇头,自信地一笑:“此阵虽厉害,但我亦不是没有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漏!我们只需等待时机,静观其变,撑过这一回合,此阵便再也不能束缚我等!不过到时候速度要快,否则我等三人无事,其他被抓起来的人可真要遭秧了!”余天杰神秘一笑,继而神色凝重地告诫道。
余馨儿怔了一怔,想要再问,但另一边的情况,却又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原本与星辰僵持的赵义薄,突然,像是被某种力量一撞,面色陡然潮红,接着后退了一步,看样子这星辰之力实在不可揣踱!
余馨儿不顾伤势,急忙上前,清光一阵闪烁,便全数注入到赵义薄的身体之内。赵义薄心领神会,手中大刀瞬间又凝实了几分,一声怒吼之下,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合二人之力,终究还是将那颗星辰抵挡住了。
但以两人之力,去对抗整个周天星辰大阵的力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旁站立的余天杰,一点也没有行动的样子,仿佛其一点也不担心。
…………
与此同时,阴森森的山洞中。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男子,露出紫色妖异双眸,正发出阴惨惨的笑声。其前,乃是四十九个男子,身上密密麻麻地刻画着数之不清的符录,中间围着一妙龄女子。蒙蒙清光,不断地洒在这五十个人的身上,男者痛苦异常,面庞扭曲,那女子由于清光太过浓郁,倒是看不清楚其面容。
“主人,此时乃月华最浓之时,祭祀可以开始了。”那黑袍人突然双膝跪地,脸贴地面,妖异的紫眸中显现了几分恐惧与彷徨,似乎对里面人的惧怕,已然深入到了骨子里。
“恩,开始吧…”墙壁中传来了一种干柴般的声音,闻者可怖。
但听在黑袍人的耳中,却如同仙乐,急忙瞌头,然后颤颤惊惊地起身,转而向后。只要他一想到那男人初来此地的威能,立刻就有一种不寒而立的感觉,由不得他这个原先的王卑躬屈膝。
而后,他沉默了片刻,身上涌出似有似无的黑气,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印,口中大喝道:“遑遑天威在上,吾孽鬼,今以至阳之血,纯阴之气,融阴阳,炼乾坤,取天地之精,削日月之华,吾孽鬼,今以之精华,覆一人身,复活,祭!!”
狂风应身而启,月亮仿佛更加明析,一团斗大的月光从天而降,犹如月华凝聚成了天柱,横贯于天地间,遑遑之威,不可揣踱!
那些降下的月华将整个大山洞笼罩,可怖的月之能量,将整个琅环山照得通明。
山下的捕快以及王师爷,都愣愣地看着山上的这一奇景,那贯彻天地的光柱,如同神灵的意志,被深深锁进他们心中,永远不能忘记。
周天星辰大阵,在月华笼罩的那一刻,余天杰豁然凝神,眼中精芒爆射,滚滚无量血气喷涌而出,筋骨齐鸣,发出震天雷轰,仿佛欲行灭世之礼,祭于上苍。
当月华照射进入山洞之时,那自称孽鬼的黑袍人全身止不住地颤斗,一双妖异的紫眸仿佛也暗淡了几分,“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钟道士,待我出来以后,上碧落,下黄泉,定然杀你,杀你!哈哈…”言语之间,尽显怨恨之意,仿佛倾尽四海之水,也不得洗唰干净。
偌大的月华,照射到了祭祀的阵中,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原本一个个痛苦异常的男子,在这一刻,面容更加扭曲,无数的血珠从一个个毛孔中渗出,宛若地狱来的恶鬼。那所有渗出的血珠都向着中间那女子飞去,汇集成了一个大血珠,那女子又从口中不停地喷出一股股灰色的气体,同那大血珠汇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阴阳鱼,滚滚月华不断地向下凝聚。
阴阳鱼缓缓地旋转,暗合某种天地至理,每一次地转动,都有一似月之精从中抽出,慢慢地飞进山洞之内。山壁内部,面容枯槁的男子正盯着那一丝丝月华,不断地融入水晶棺中,眼中闪过期待,盼望,悔恨,怨毒,种种神色,不一而足。
周天星辰大阵,月华照下之时,其中一颗较大的星辰陡然光芒爆射,将其他正在运行的猛然震开,顿时,一股晦涩出现在大阵中,周天星辰大阵似乎出现了一丝不协调。
“姐,赵将军,破阵之机尽在眼前!!”余天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地大声吼道,接着眉尖又亮起一股彩光,明亮炫目,直若九天神人。余馨儿和赵义薄心领神会,放弃面前的星辰,提刀转向虚空。那颗硕大的星辰没有了大刀的制衡,又是猛然向前撞去。可突然,一阵七彩光晕泛起,好似遇到一桩铜墙铁壁,那颗星辰骤然停滞。原来是余天杰又运起婆娑宝树,发出茫茫七彩神光,定住了这颗星辰。
“快,此时机不可错过!!”余天杰蓦然大吼道。
余馨儿一咬牙,真气磅礴而出,悉数传进赵义薄的身内。赵义薄接受了这股浩大的真气后,面色涨红,全身青筋爆出,身体仿佛瞬间暴涨了几分,接着他又一声大吼:“疯魔第一式,疯魔炼狱。给老子开!!!”
蓦然间,大刀悬空,从一把逐渐变成两把,然后二分四,四分八…直至漫天,全都散发着冷森之气,看似所有的刀都是一模一样,分不清哪把是真哪把又是假。
赵义薄眼中精芒闪过,双手一掐,“刀,刀,刀,聚!”所有的大刀应声而动,蓦然间,好似所有的大刀都发起疯来,汇聚成一条刀河,以万均之势,朝虚空中撞去。
初始,被刀河所击的虚空似乎是一面铜壁,任其攻势如何凶猛,都不能伤其分毫。但那可不是一把刀,而是成百上千地刀不断撞击。即便是余天杰,见此招亦是蓦然大惊,暗忖此招如若对自己施展,自己定当是抵挡不过来的。
终究,由于周天星辰大阵的混乱,以及这招疯魔炼狱的凌厉,虚空之中还是破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黑洞。
“余家小姑娘,余家小子,快!!”赵义薄一声大吼。
余天杰神色一动,果断地收去七彩光芒,倏乎一闪,抱起虚弱的余馨儿,瞬间就来到了黑洞口,赵义薄先以闪身而进,余天杰两人亦是紧随其后。
终于,逃脱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