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姨太走出小楼,便见到等着那里的燧礼,立刻道:“快,去政事堂!”
说着,两人加快步伐向政事堂的方向赶来。十三姨太和老叔公三人差不多同一时间赶到。随后,在燧礼的带领下几人在主席台上就坐。
下边就安静了下来。燧礼大声道:“大家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准备,燧府守孝月正式来临了。明天,就是明天,我们将在十三姨太的亲自主持下,开展为期一个月的守孝活动。下面,就请将参加守孝礼的二位公子大少爷和十少爷上台来和大家见面。大家欢迎!”
只见燧变起身几个大步迈上台,朝台上坐着的几人和台下各鞠了一躬。然后来到燧礼旁边站好。燧风流也在茗烟的搀扶下来到台上,学着大公子的样子朝台上台下鞠了一躬。
他这一鞠躬,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毕竟,大公子燧远虽然一直是燧府的一个传说,可是见识的人并不多;而燧风流则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关一关打下来的。
能走到这个台上,靠的是真真正正的实力。所以,大家对他的喝彩,远远超过了身旁不远处的燧大公子。
这让平日里受贯了众人前呼后拥之感的燧大公子瞬间变了脸色,眼中一丝寒光一闪而逝。一旁的燧礼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他立刻朝一旁让了让身子,让燧风流更彻底的暴露在燧变眼前。
燧风流感受到燧变凌厉的目光,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不再理会。燧风流和燧变二人打了个招呼后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回到台下。
台上,燧礼开始邀请一干领导人讲话。十三姨太随便讲了几句,重点强调了安全二字。老叔公几人则讲了几句场面话,会议就此结束。接下来,将真正开始燧府一年一度的守孝月活动了。
燧风流回答家时坚持让大夫拆去了所有绷带。明天就开始守孝了,虽然身上伤没有,再带着绷带上阵也不合适。
虽然这也是一身白。处于漩涡中的燧风流却不得不担心会有人借此攻讦自己。晚上,燧风流一个人站在窗下看夜空,秦茹则在帮他收拾日常用品。
所谓的守孝礼,就是守孝人住在灵堂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守陵人不得吃荤腥,不得与外人接触,更不得离开灵堂半步。每日,由指定的人把做好的饭菜送到面前。
而燧风流二人要做的,就是坐在祖宗牌位前,每日聆听祖宗教诲。燧风流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内心吐出了一句:聆听祖宗教诲?扯淡!
严格说来,这是一份苦差事,但在燧府还是让人趋之若鹜。其原因就是被指定守灵的人,有可能继承家主的位置。
以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大公子燧变和三公子燧远之间徘徊,是因为每次守孝都是这二人。
这次,因为十三姨太的偏差,导致了燧风流的出场。由此她被那位吃斋念佛的**奶在小楼冷落了半个时辰。但不论如何,往后,大概会有人目光往燧风流这边倾斜一些了。
第二日,茗烟搀着燧风流,铁柱在后边背着一个大包,来到了燧府后院的灵堂。燧风流来到时燧变已经早到了。
见他在灵堂东边占了一个位置,燧风流就吩咐铁柱把东西放在西厢。可能是要摆放很多灵位的缘故,这座灵堂建设的破为气魄。除了摆放牌位的地方,东西两边各剩了一大块空地。
空地上放了一个大蒲团,用布屏风和灵堂隔开,这就是燧风流二人的睡觉之地了。第一晚,燧风流二人各自整理自己的物品,吃罢了饭各自睡了。
第二日,二人还是没打招呼。燧风流坐在堂前闲的无事,便拿出一本线装古书看了起来。相对而坐的燧变试了几试张嘴想打招呼,都被燧风流冷漠的表情给挡了回去。
不得已之下,燧变只得学着燧风流静坐。晚上送饭时来了一个长相小巧的女子。燧风流闷得发慌,就和她闲聊了几句。
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三姨太的一个贴身丫鬟。想不到的是这个叫翠苓的小姑娘竟因此和他熟络起来,每次送过饭都要聊几句,翠苓则是照例要趁机打趣燧风流几句的。
燧风流看她巧笑的样子,想到了前世的妹妹,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惜之情。就任由她打趣自己而不还口。不想这更助长了翠苓的恶趣,打趣燧风流成了她每次送饭之后的必修课。
就这样五天之后的一个晚上,送饭的突然换成了一个穿黑衣的老仆人,时间也提早了半个时辰。燧风流随口问了一句道:“今天翠苓怎么没来?”
老仆想了想答道:“她,她被燧总管派去做别的事了!”
燧风流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准备吃饭。不曾想坐在他对面的燧变却冷冷道:“燧礼派她去做什么事了?”
老仆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老奴不清楚!”
“恐怕不是不清楚,而是不知道吧!”燧变冷笑着道。燧风流则颇为奇怪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燧变,难道是他这几天不说话憋疯了,竟然拿一个送饭的下人出气。
燧风流撇了撇嘴,对燧变的行为颇为不屑。只听老仆沉声道:“老奴不知道大公子在说什么。”
只听燧变再次冷笑道:“不知道?恐怕你送饭是虚,刺杀则是实吧!”说到这里,老仆突然抬起头,眼中一抹寒光闪过。
紧接着他手中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身子猛然一窜,匕首直刺早已惊呆了燧风流。燧风流确实傻了眼,他此刻的想法是:大哥,得罪你的人在对面呀!
眼看燧风流就要被刺中,燧变拿起身旁一个香炉想也不想照着刺客的脑袋砸去。刺客老仆听到一阵风声,以为是暗器打来,连忙一个躲闪才看清楚一个香炉。
这时老仆才想到灵堂怎么会有人带暗器来的。想通了这些的刺客再次不顾一切拼命往燧风流刺来。
被吓傻了忘记了躲闪的燧风流直到此刻才搞清楚情况,原来这个刺客并没有看花眼,他的目标果然是自己。搞清楚状况的燧风流想哭,我招谁惹谁了我?
然而刺客却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但这片刻的功夫也让燧变立刻移身燧风流身侧。眼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刺来,燧变再次抓起一个香炉充当武器,照着此刻的脑袋打过去。
无奈刺客根本不理会他手中的香炉,拼了命也要重伤或者刺死燧风流。燧风流则苦笑不得的骂了一句:麻痹的,我*了你老娘还是通奸了你媳妇,这么拼了命要杀我?
燧变却不理会他的龌龊,眼看匕首转瞬即到,身子一横挡在燧风流面前。只听扑哧一声匕首入肉的声音,跟着就是咣当一声,香炉摔了个粉碎。
燧变的右胸部被刺中,此刻的脑袋则被香炉砸中。交手的片刻,此刻一掌拍出,欲要置燧变于死地,燧变则同样一掌拍出。
双方手掌在半空相遇,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各自分开半米远。而躲在燧变背后的燧风流则遭了秧。他被燧变高大的身子直接装出一米开外,扑腾一声倒在了屏风后的大蒲团上。
此刻灵堂里的响声早已经惊动了外边守夜的卫士,无数向这边赶来。可能预料到没有机会了,此刻狠瞪了一眼燧变,转身大步离去。很快消失在门外。
而此刻受了伤的燧变要担心燧风流的安危,却没有心思去追查他的行踪。只见燧变随便用一块白布裹住胸口,立刻跑到西边把燧风流从蒲团上抓起,粗声道:“小子,没事吧?得会卫士来了什么也别说,由我来应付。”
燧风流揉了揉身上隐隐发痛的伤口道:“你的伤没事吧?”
经过这一番震荡,微微闭合的伤口又有些开裂的痕迹了。燧变摇摇头道:“我没事。记住,呆会千万别说话,由我来应付。知道吗?”燧风流点点头。心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答应你!
片刻之后,燧风流二人在燧变的要求下在灵位前做好,卫士也恰好赶到。一个人上前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燧变淡淡道:“没什么,刚才有一只老鼠过来亵渎先祖,我用香炉赶跑了它。打扰诸位了!”
燧变做了个抱歉的姿势。那卫士连呼“不敢当”。见二人确实没事,卫士便退了出去。
燧风流疑惑地道:“你为何不跟他们实话实说——”
燧变伸手阻止了他。伸手在嘴边嘘了一声道:“别说话,又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