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钱多多加重语气。
“这个,不太……额!”华九突然双目放空,四肢乱蹬,就这么断气了。
“没用的短命鬼!白白浪费我的真气!”钱多多将他摔到地上。
钱多多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不人不鬼的脸,从腰带里掏出一支短笛,呜呜咽咽的吹了一番,又塞回了腰带里。
不到半刻,就有一股绿云飘到了青庄书院上空,正是她的师兄明修应着笛声召唤而赶来。
明修从云上跳下,面上还带着笑意:“师妹,什么时候见到死人,也知道孝敬师兄了?”
“你自己清楚,我可不是白白给你好处。”钱多多指着地上的死尸,“这些武林中人不是书院的书生,你趁着没人来时,就将他们的尸体都带走吧,反正驭尸术你都会了,他们的尸体留在这里也无用,我们带走他们也不会有人不乐意。你只需要帮我抓一个人作为报答就好。”
“一个人?谁?不是你又没管住你那亲亲的小相公吧?”明修幸灾乐祸道。
“胡说什么?我们好得很。我叫你抓一个叫西门霜败的。”
“西门霜败?好怪的名字,是个厉害角色?”明修挑眉道。
“不错,连我都打不过他,所以不得已求师兄了。”钱多多头一次实话实说,倒是让明修受宠若惊。
其实钱多多巴不得明修也干脆吃个大亏才过瘾,不过她知道明修姜还是老的辣,他为人阴狠起来倒真的不一定能吃西门霜败多少亏,西门霜败剑法幻术再厉害,也斗不过明修的五行驭尸术。
“我要是不帮你哪?”明修眯起眼,双手飞快的画符咒,几具尸体开始缓缓爬起身,笔直的向前跳去。
“你敢!”钱多多捏了个赶尸诀,令那几具尸体又停下了脚步。
二人斗法僵持,都不肯让步。
“师妹,你的术法也不见得比我差多少了。那西门霜败就这么厉害,让你吓得不敢自己出马?”明修意在试探钱多多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损招捉弄他,所以才有意与她作对。
“不错,他是很厉害,而且才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明明是个毛孩子,个性也超级讨厌!可是我就是打不过他,他不仅仅剑术奇特厉害,还会一种很奇怪的幻术,我实在是打不过。”钱多多老老实实都承认了。
“哦?真有这种人物?那我还真的非要见识见识不可了。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这西门霜败不是一般人啊。”明修带着一干血淋淋的尸体浩浩荡荡离开了青庄书院,顺便将青庄的门撞了个稀烂。
***************************************************************红袖里,凌烟市睁开双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自己醉倒在桌上,萧桐晓倒在地上,脑袋枕着个酒壶,而西门霜败揽着个妓子大大方方睡在唯一的床上。
“啊,这小子,也真是会享受,明明喝得最多,却能睡床。啊……骨头好疼。”凌烟市转了转酸麻的脖子,发现自己昨夜落枕了,疼的呲牙裂嘴。
萧桐晓一个翻身,脑袋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他骂娘的声音响起:“他娘的,磕死老子了。”
“萧哥哥,醒了?”凌烟市打着哈哈拉起萧桐晓。
“恩。”萧桐晓捡起酒壶,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剩,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喝点酒精神一下。”
“昨夜喝了几个时辰,一起来还要喝?”凌烟市得了个酒嗝,昨夜的酒似乎又要反上来。
“你不喝我喝啦,难得一醉,一醉再醉,啊哈。”萧桐晓昨夜的醉意未醒,又喝了起来,反而醉上加醉。
凌烟市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去拍西门霜败:“哎,师弟,醒醒啊。”
西门霜败睡得倒是熟,嘴角还挂着口水,凌烟市一推他,他还习惯性的发出赖床的呜呜声。
真是个孩子。凌烟市更加无奈起来:“那我可不管你了,都这个时候,书院的早课只怕都下了。你不去算啦,反正我也不需要去。”
转头对抱着酒壶猛灌的萧桐晓道:“萧哥哥,我要回去看看我那财迷爹爹啦,要他发现我一晚上没回去,恐怕又是一顿好打。”
“去吧去吧,孝顺没什么不好。”萧桐晓挥手,仍是眯着懒洋洋的眼睛灌酒。
“哟,两位公子醒了?”一个碎花衣服的小丫鬟端着饭菜走进屋来,刚好撞上凌烟市开门。
“你是?”凌烟市对这个丫鬟不太熟。毕竟这个丫鬟长得平平,年纪也小,还不及那些妓子惹人注目。
“我叫小翠仙。”小丫鬟倒是不认生,讨好的回道。
“哪个姐姐房里的?”凌烟市又问。
“菱角儿。”小丫鬟的回答,让萧桐晓手里的酒壶碰的一声摔到了桌子上,酒水撒了一桌,又淋了萧桐晓一身。
可是萧桐晓表情呆呆的,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他刷的站起来,扭脸看小翠仙:“你说什么?菱角儿?她在哪个房间,身子还好吗?”
他在红袖里不知等了几十天了,都不见菱角儿的影子,现在总算见到了她粗使的丫鬟,莫非是菱角儿原谅了他,肯和他见面了?
“你是萧桐晓萧公子吧?姑娘叫我告诉你一声儿,别再等了,她看上了别人,以后不再接客了,攒够了嫁妆,准备嫁人哪。”小翠仙不急不慢的说道,她尖细的嗓音本该是莺声燕语,此时的内容却令萧桐晓身感万箭穿心。
凌烟市本来听到这丫鬟说出菱角儿的名字,还以为免不了让萧桐晓跑到五鬼堂大开杀戒然后得罪上欲生欲死阁被追杀灭口。谁知道这丫鬟嘴里说出的话,竟然直接达到杀萧桐晓于无形的地步。
准确的说,萧桐晓的心差点就死了。
他现在面若死灰,本来就懒洋洋毫无生气的身子,如今更是像被人抽了筋骨般,彻底软倒在桌边。
“她明明说过,会等我的。我还以为她只是生气了。”萧桐晓呢喃着,双目不知看向何处。
她是有孕之身,还谈什么嫁人,不对,都是谎话。凌烟市仔细端详身边笑容可掬的小翠仙,她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似乎不会骗人。
哼,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就像男人都是天生的色狼一样。凌烟市想到这,走出房间直接奔老鸨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