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牛北北本来想再细细回忆一下,然而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处男之身被一个比男人还壮实的母老虎夺取了,便没那么多闲心回忆了,只觉得想找个地方偷偷大哭一场。
西门霜败看着离去的五鬼堂众人,转脸对凌烟市邀功道:“师兄,我这招用的怎么样?”
“恩?”凌烟市故意装傻,“什么招?”
“师兄,不要装啦,自己人就不要客气了,我是说,我帮你当和事佬的角色,是不是比你一个人冒险犯难要保险多了?”
“哈,你小子果然鬼的很,我怎么早没看出来?看你和钱多多硬拼,还以为你是一根筋,想不到你也有不少坏水,哈哈。”凌烟市知道装傻也没什么用,边展开笑颜道。
“哎,坏水?我这算是自我牺牲哪,还不是为了师兄的大计,你看看,其实师兄多少不了解韩冽,他也不算是聪明人儿,你的招数,糟蹋在他身上还是有点浪费了,不如我这招狗血的招数管用。对付俗人,还是要俗招儿。哥哥的大智慧,就留着用在大人物上吧。”
“哈哈,你果然是个一等一的马屁精,怪不得韩少也不难为你,就是看你这个谦卑样子,即便你不说好听的,我都舍不得怪你多事啦。”凌烟市的手放到西门霜败肩膀上,“好师弟,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么做该不会只是乐于助人吧?”
“乐于助人?哈哈,师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别人倒霉。不过,师兄却不一样,对我来说,师兄投缘的很,我老早就注意师兄了,其实我到红袖里,也是因为近些日子听姑娘们说师兄今日会来这里请五鬼堂,我才跑来多事的,正赶上师兄有难,可不是有缘分?”西门霜败眼神真诚,不似半点作假。
可他太聪明了,凌烟市很难相信太聪明的人。对同类,也许该多些小心谨慎,尽管他实在喜欢这个师弟。
“我不装那个圆滑世故的,又怎么让别人觉得你直爽可爱?我是越发世故聪明,越发惹人讨厌,也就没人觉得你鬼点子多了,这法子可好得很吧?”西门霜败继续说道,“师兄只怕不信我,但是时间会证明,你还是需要我的。孤军奋战,你正缺个得力助手。”
凌烟市脸上恢复了坏坏的笑:“不错,确实需要一个助手。”
他二人相视半刻,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站在那里聊,口不干吗?进来陪我喝酒!”萧桐晓在屋子里向他们大喊道。
“这就来啦!”凌烟市拉着西门霜败进到屋里,和萧桐晓痛饮起来。
妓子们这会儿都打扮停当,花枝招展的涌出来包围了他们,三人在温柔乡里酒醉畅谈快饮,好不逍遥自在。
“师兄,我看今日我们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了,有这么多美丽的姐姐,我是不用吃什么啦,秀色可餐,哈哈。”西门霜败左搂右抱,嘴巴亲了这个妓子又要亲那个妓子,还一点不闲着,边说好听的话逗妓子们开心,又边一口口喝着妓子们递上来的美酒,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渐渐泛了酒醉的红晕。
“才这么点大的个子,你这师弟就知道讨女人开心,以后要是长成了,还了得,只怕你我的女人,要被他抢去一多半。”萧桐晓懒洋洋的调笑道。
“哈哈,只怕不等他的小鸟长成,我们的女人都被他抢光啦。”凌烟市指了指西门霜败在妓子身上混不老实的双手,“他这双手的造诣,可比他的嘴更厉害,女人还不都服服帖帖更了他?这天生的风流鬼,果然不可小视。”
凌烟市怀里的春香呵呵娇笑道:“弟弟也知道谦虚了,明明你才是天下一等的好色,还说人家后辈是天生风流鬼,即便天生加上后天培养,恐怕也及不上你才是。”
“姐姐说话好叫我伤心,我怎么会是风流哪?我对每个姐姐可都是真心实意,又敬又爱的。姐姐反倒把我说得像个yin魔禽兽一般了。”凌烟市瘙春香的痒,直逗得她往他怀里扭动不已。
“我只怕她说的一点不差,哈哈哈。”萧桐晓又喝下整整一酒壶的佳酿。
**************************************************************小陈庄儿陈府东厢房内。
惯常一身黑色锦缎束身长袍的木小杀端起一块乌黑的牌位,神态凝重,原本活泼的圆脸竟笼上一层忧伤,他颀长的十指缓缓滑过牌位粗糙的表面,上面几个字,金漆尤新。
“母妃王赵氏夫人牌位。”
人人只道陈可富的女儿当年嫁给了江浙的丘家,谁又知丘家不过是晋王的隐藏身份,陈可富本不愿嫁女,他辞官归里也是为了躲避为赵家的朝廷效力,又如何肯让小女儿陈皎灵嫁给晋王?大女儿陈羽洁都嫁给了前朝南唐大将之后的木家长男木怀江,谁知小女儿偏偏痴情晋王,而且也未婚私自怀了柳枝,不得已,陈可富只好让晋王赵光义用假身份娶了陈皎灵,对外决不声张。
“灵姨是怎么过世的,为何过了这些年,你都没和我说过。”木小杀抬头看面前的表妹柳枝,这三年,她没了娘亲,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么娇弱的表妹,小时候离不了娘亲半刻便要哭鼻子的柳枝表妹,竟然在母亲过世后不声不响的成长了。
她的脸庞与灵姨长的已有七分相像,出水芙蓉,娇媚中尤带清纯,除却了昔日的稚嫩,眼前的表妹已是个女子了,而不是个小女孩了。这一点,木小杀也是在拿着灵姨牌位的时候才深深感受到。
灵姨的牌位还是那么的簇新,尽管四角边缘被反复抚摸而变的圆滑光亮,牌身还是不见有一丝的残破老旧,可见平日里柳枝是怎样的爱惜珍视,她对母亲的怀念,贮藏在这牌位上,一直都捎带身边。
“表妹,赵光义那那厮,可有好好待你。”木小杀艰难的问出这话,他实在不愿意提到赵家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也是我父王,又怎么会不好好待我?”柳枝低头,嗫嚅道。
“灵姨是怎么过世的,你还没回答我。”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变的冰冷森然。
柳枝打了一个哆嗦,她不知何时,竟开始有些害怕这以往都活泼热情的大表哥。
“娘,娘她是病死的。这病来得突然,吃了些药,也寻过不少偏方,爹爹找了所有的御医,但是都查不出病因,只都推说是风寒。但是谁知道风寒会要人命?”
“为何灵姨过世,你不及时告诉我。姥爷知道了吗?”
“姥爷现在还不知道,我不想再让他伤心了。他和姥姥就只有咱们的娘亲两个女儿,大姨生表哥时就走了,如今我娘也,姥爷就剩下我们两个外孙子女了。”
“我知道,暂时就不要让姥爷知道了。那,灵姨的灵柩现在哪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