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颜色症兆从胸口向四周迅速褪去，须臾间完全恢复正常。
恢复行动自由后，收回真火，边向沙海中央行进，边紧盯着脚下异动不放，果然又有毒丝从沙底冒出，其速度快似游蛇，极其灵敏，对方位的辨识也无比精准，丝毫不做无用功。
我轻蔑冷笑，手腕轻抖，“铮”，一声琴弦崩断的声音，毒丝迎刃而解。捡起毒丝细看，仿若手背上的毫毛，失去毒液后颜色也变得完全透明，难怪以我的感知力也无法预先察觉。两手拽着试了试，其韧性堪比钢丝，寻常刀剑绝难一剑奏效。
不片刻，更多毒丝从沙底伸出，从各个方向袭来，像水母的亿万毛针一样，欲叫我防不胜防，一击毙命。
我脚不停顿，边走边再次挥剑，轻轻松松破解掉。
“小贼还不出来？莫非想当秃驴？”
终于，又斩了几次后，神秘客再也无法隐忍了。沙地中央猛然向上隆起，一堆烂肉团似的东西渐渐浮现出来。
“妈呀，”白云儿惊得跳到肖阳身后，“赤月恶魔！”
“赤月恶魔？啥子玩意儿？你见过？”肖阳扭头问。
白云儿看着越现越大的烂肉团，喉咙一阵阵蠕动，眉头皱成寿星翁，一副要吐的样子。
“老网游传奇里……呜……哇……”
好吧，义无返顾地吐了。
肖阳没有同情她，反倒是很替她高兴，能有呕吐这种动作反应，证明她的天心值已经相当不菲了，天心值连贯两个锁式因果，一是她能享受更真实的游戏环境，二是说明她对‘完美国度’的理解终于步入正轨，开始向天宇的期望所靠拢了。感受越真实，越趋近“完美”的真谛；越趋近完美的真谛，感受越真实。
干呕了一阵，结果什么都吐不出来，白云儿弯着腰，一手扶着肖阳，一手抚着胸口，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赤月恶魔……是老网游‘传奇’里的一种顶级悍怪，样子跟它一模一样，都是一堆恶心人……的烂肉呜……咕……”
好家伙，吐不出来索性就咽了下去，搞得别人也嗓子痒痒的，超没公德心。
青霉素侧脸瞅着她，表情十分古怪，似不解，又似不屑。硬要分出个主次，前者占三分，后者占七分。
这次肖阳有点同情她了，于是笑着提示道：“把真实度和痛感度都往低调一调。你现在的极限仿真度和可模拟效果已经比以前高出两至三倍了，所以系统才会赐予你这种反应。不过，你该因此感到自豪，别的玩家想装都装不出来，除非他有十点以上的天心值。”
傻子都听得出来，最后那句是侧面教训青霉素用的，这家伙果然面色大变，变得更古怪了，而不解占了足有八分以上。也许，诸如“极限仿真度”、“天心值”、“可模拟效果”等，这些生僻的词汇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即使听说过也从未关注过，更不知道其作用何在，衍生意义又有哪些。别人说，他权当‘与我无关’，是一种消极的自我否定、自我满足的表现。这就是境界，心境及阅历垒砌而成的步向更高的阶梯、而迈不上去则成了纯粹的障碍，他青霉素凭空清高，找不出什么牢靠的基石，所以只能是障碍，还远远不入流。
白云儿按肖阳说的试了试，果然比刚才好多了，底气也显得比以往膨胀：“谢谢师娘！”
“不用谢。继续说。”
“嗯。赤月BOSS平时隐在地下，只有当玩家靠近一定距离才会现身，但是它的攻击范围几乎超屏，玩家往往看不到任何怪物就莫名其妙挂了，其实就是被从地下悄悄冒出的肉锥扎死的。在传奇里它不是最厉害的怪，但一定是玩家最头疼、最讨厌的怪。”
肖阳越发开心，听完白云儿的解说后笑道：“虽然我没玩过传奇，对赤月缺乏直观印象，但轮到恐怖，我敢肯定它还远远比不上咱眼前的这位。”
听她的口气，再看她的表情，无疑是势在必得，我能令她失望吗？当然是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了。
烂肉的范围还在扩大，当下已有七米直径了，千八百吨也是有的。数不清的肉峰七高八低、如音频一样不断起伏，肉峰的表面凹凹凸凸，一个劲地无规律地蠕动着：咕嘟咕嘟……时不时有烂穿了的窟窿眼儿露出，乍一看就如千千万万的眼睛狰狞地窥视着四方。
谁见了不发怵？
“宝贝，先别急着动手，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太对劲。”见我有冲上去蛮干的征兆，肖阳忽然私下传音，顿了一顿又问：“你用什么办法解毒的？”
我再次挥剑，又斩断一丛毒丝，而后飞上天空，回到虫洞入口处：“来吧，保你无事！”
肖阳甜甜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道：“看来我在你面前一点心思都藏不住了。”说着，转过身去，将后背靠进我的怀抱中。
“呵呵，”我紧紧抱牢她，在她耳边温柔一吻，笑着说：“知你者莫如我，这便是我的幸福！”
“肉麻！快飞吧。”
“呵呵，起飞了。一会儿进入战斗后你就抓着我的手，这样就不会中毒了。”
“好！”
我带着肖阳飞到烂肉团正上方，徘徊等了近两分钟，它终于现出全貌了。古有酒池肉林之说，而它……我感觉自己就是纣王，恰巧怀里还有位空前绝后的“妲己”，其意境之切犹胜于亲身穿越。
“横空六七仞，占地八九顷，十足霸气！花花绿绿，咕咕噜噜，超恶心超恐怖。光这范儿就可退敌千里了！”肖阳兴奋地手足无措，看那架势，若不是我抱得她紧，只怕已跳下去认赤月做干儿子了。
想了想，我笑道：“嗯，养个四五周，每天两三级，一路飙升！随随便便，轻轻松松，超简单超容易。单讲成本的确比养老公划算。”
“我晕，啥醋啊你乱吃？放心啊，即使我带它升级也会拉着你，不会让你无家可归到处流浪的。”
“呵，早说啊。我就怕……”
“看，显字儿了！”
“我晕，还果真叫‘赤月’，你懂法律，天宇算不算侵权？”
“算！”
“好，你来举报！”
“晕，那就不算吧。”
“……”
「灾源·赤月」（91级超级BOSS——极度危险）
被遗弃的面孔……一颗向善之心生出的狰狞！……
气血：？？？
擅长：物理攻击、法术攻击及其他。
绝技：？？？
……
“竟然是天灾！俺家娘子果然有福气！”我喜出望外，借着溜须的机会提前邀功。
“怎么？何谓天灾？”
“啃、咳、”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顾名思义，破坏力巨大、破坏范围极广、所有众生都畏惧、人力不可阻挡、源生于自然的灾难，就叫天灾。”
“靠！你累不累啊？说了一大堆全是废话，三岁小孩儿都懂。”
我笑道：“不，你不懂！在游戏里，有灾源前缀的怪物，其恐怖点就在于最后一条——源生于自然！什么是自然？生我的、养我的、埋葬我的，就是自然。”
“你等等，我好想隐隐约约明白你想放什么屁了。天生的，人生的……美女好想说过类似的话，是什么来着？”
“呵，悟性不错！伯母的魔道大论：天不生自生，天不灭自灭，天不佑自佑；行的是公理，灭的是定律。一言以蔽之，魔亦有道！魔才是天地的宠儿，是众生的是催化灵媒，是道的必须和必然！游戏里天灾怪物的寓意精髓已经囊括其中了。天灾还算不上魔，充其量只是个乌烟瘴气的小妖，但它的确是应天命而生，来毁灭点不合天意、过了时的东西的，所以多多少少还是值得那么一畏的。”
“嗯，有那么点意思！继续说，说点我爱听的。”
“倒！你咋也势利了？都是那俩臭丫头，找个机会得好好修理修理她们了。那好吧，咱就往利益上扯，跳过那些你不爱听的逻辑词汇咱直接实例引证，天灾怪物咱们遇到过三个半了，一是‘爱迪生’，二是你的宝宝‘小四’，三就是它。”我用嘴努了努赤月，“那半个就是星蜃，你回想下前三位带给咱的变化和成就，不难展望第四位了吧？”
“嘻嘻，哈哈哈……”
“甭乐了，亮剑开杀吧，免得夜长梦多。”
肖阳悠地收起笑，冷哼道：“哼，夜短未必梦就少！我终于想明白自己担心什么了。你再细读一下系统介绍，看看你那猪脑好不好使，能否发觉其中的奥秘。”
我心生疑惑，仔仔细细又阅了一遍，结果疑惑更深，只好“恬不知耻”了：“你指什么？这家伙是尸妖无面，也即千面魔君的真实面孔所化，这个我早就联想到了，但也不至于让你一直疑神疑鬼吧？”
“咦？我怎么没想到呢！呵呵，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也联想到点新的东西，‘被遗弃的面孔’后面一句：‘一颗向善之心生出的狰狞’……狰狞自然代指赤月，那么‘心’……算了，不跟你卖关子了，你难道意识不到它的技能很成问题吗？”
我摇头，这回是真的猜不透她的小九九了。
“从一开始，咱们领教的一直是它的堪称出神入化的毒，可是攻击类型里只字不提……”
我打断她道：“那不是还有个‘及其他’么？”
`“哼，”肖阳冷哼，又叹气道：“这就是你最大的缺点，凡事想得太多，大脑就像滚下坡儿的驴粪蛋子——转的越快越不着边。我第一眼看到那行字就觉得很别扭，为什么没提说毒攻呢？后来跟我的不安一挂钩，立马生出一个直觉：不是它！”
“不是它？你是说……”
“对！这里还有另一个怪。照我估计，赤月就像云儿说的传奇里的赤月，靠的是硬性攻击，因为同伴的毒奈何不了你，它才出来打掩护的。说不定还给咱准备着意想不到的‘大惊喜’呢！这还不是最值得担心的，我猜想，系统把它们放一块儿，不会单单只是互相有个照应吧？”
“嗯，很有可能会像杨过和小龙女那样，关键时刻来个双剑合璧，连金轮法王那样的变态都要吃瘪！啧啧……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夸赞，你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有那么点用嘛！”
肖阳大怒：“你找死啊！敢贬低我从生死场上带回来的战利品？”
“呵呵，娘子息怒！你的第六感自然和一般女人的第六感不一样，你那叫神觉！娘子，你这么厉害，不妨再感应感应它的方位吧，也好准备个第二方案什么的，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的让人看了笑话。”
“不用感应。”肖阳自信地道：“我怀疑暗藏的怪就是千面魔的心脏，一颗向善之心千面魔他有吗？无非是把良心和脸皮全扔了，才能变成现在这样。而向善之心怎会如此‘恶毒’？九成是被丑陋的脸皮‘侵蚀’了，终于可以表里如一。这两个怪都是一种寓意，游戏设计员煞费苦心，只是为了给千面魔的出场做托儿罢了，不过也须得咱俩这样的不务正业的八卦闲人才能堪破，不至于辜负了人家。”
“哈哈哈，咱们还真是这样的闲人！那你倒是说说它究竟在哪儿啊？”
“如果我猜错了，它压根就不存在；但如果我没猜错，它一定在赤月的肚子里！两头畜生同被遗弃，可称得上是难兄难弟，互相弥补一下就天衣无缝了。这又是寓意了，脸丑的时候他的心地是善良的，可是当他嫌弃自己的脸，想拥有一张与善良相匹配的脸蛋时，他的心就变质了，变成了千面魔！”
“秒！太妙了！”
如果不是在天上，如果不是要抱紧她，我真想为她鼓掌、大大的褒扬一番。
我将以往的种种联系起来，再适当加入些肖阳的天真“臆想”，一个大概的故事框架形成在脑海。
“是这，千面魔君以前叫‘音魔’，虽然同带一个魔字，但意义绝非相同，实则是人们对他的尊称，意为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已登峰造极，世无第二，非魔字不敢称叹。他一直同与之并驾齐驱的、合称‘琴舞双绝’之一的舞魔飞天避世隐居，以乐舞炼心入道，共同参研天地造化，以求荣臻完美，的确不符合现在的恶魔身份。不过千年前的三界浩劫把他们也卷入其中，期间必然发生了某些憾事，令得舞魔绝了芳踪，音魔也身受重创从此苟延残喘。他不断地变换身份，隐藏在最不起眼的人群当中，把天底下最惨无人道的坏事一一做尽，我看全都是为了飞天。如今，也许他觉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便大张旗鼓地从木屐镇走出，直奔千面魔窟，还刻意把其他人引过来。也许，千年前只是个开始，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只是为今天做铺垫。那条暗藏在深处的‘缰绳’已经被牵动了！我感觉，下一步，飞天舞魔这位神话传说中的绝世天人，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音魔和舞魔之间的故事也很快就要一一揭晓了！而很多隐在暗处的厉害角色，也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跳出来。呵呵，这一乱起来，对咱玩家来说全是机遇，是龙是虫就全看自身表现了。”
肖阳捂额赞叹：“宝贝，你真是个天才！天宇游戏部高层如果听到你这番推理，一定会内部肃查一番，以为有人泄密了。哈哈，不过……天下第一玩家、天下第一琴、天下第一舞，这三大天下第一撞到一起，不知会怎样的惊心动魄、天地变色呢！还真是期待啊！”
我自嘲一笑，心存敬畏，摇头道：“我只是个狗屎运超一流的小卒子，即使侥幸率先过了河，戴得起个第一冠冕，也不敢和他们二位比肩相论。天下第一琴、天下第一舞，那都是世人心中的无上信仰所化，是一个民族的魂魄，是活着的图腾，代表的是一种虚空极致，其分量有多重？也许我可以杀掉他们，但杀掉的顶多是一个重了名的空壳子，绝不是世人心中的那个‘舞魔飞天’。”
“呵呵，不跟你这爱钻牛角尖的家伙理论了，反正不管是真飞天也好还是壳子飞天也罢，如果她适合当我的宠物，我一定不会心软。如果有例外，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我的宝贝，你信仰她。在我心中，天上地下，只有你一个——是我的信仰！”
我的心瞬间被融化了，虽然明知如此，但听她亲口说出来，那颗心还是忍不住要战栗、悸动。
“娘子，我爱你！很爱很爱！非常非常非常地爱！……”
“切，这我知道，不用你肉麻卖乖了。赶紧杀怪吧，这两宠物我要定了，你拿不到手就会体会到爱我的代价！……”
“呃……没问题！一定如你所愿！”
说罢，我抱着她猛然向下坠去，静浮在空中的细沙粒如骤然爆炸开来，冲击在寒铁似的铠甲上发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眼看就要栽进赤月的肠肚里喝酸汤，已感受到肖阳的腻歪和紧张，甚至愤怒，我才骤展双翼急刹而住，而后左翼微敛，打了个旋儿轻飘飘落到肉堆右外侧。
“哇呀呀，你死定了！”
落地后，肖阳露出可爱的犬齿，却是果然准备先对付我，那副将阳刚与温柔表达得完美淋漓的嗔怒着实迷人魂魄，让我恨不得被她多咬几口，最好永远沉眠在她的腹中，随着她永世轮回，永不分离。
……
虫洞入口，小不点懒散地伏在贪狼背上，边给贪狼挠虱子，边引起些无聊话题，以此宣泄他对我们的极端不满。
“怎么还不动手？墨迹啥呢？这两家伙在搞什么啊？喂，你们吃晚饭了没？饿不饿？……”
没人搭理她，除了白云儿——白云儿反执匕首，坐在小不点旁边，手腕游龙似翻飞，在沙地上鬼画着神秘莫测的“天外来文”：“快了快了，你别催我。”
小不点奇问：“什么快了？”
“我新作的诗，就差最后一句了！凶兽惊现世，诸神万兵囚。热血破空去，苍角犁渊……犁渊……靠！都是你，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我好容易推敲出一个字，突然给你惊跑了。”
小不点：“靠！……”
青霉素眉梢一翘：好霸气的俩“靠”啊，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正想出口称赞一二，忽然接到一个短信，看完后喜道：“老大他们过来了，已经到第二层了。”
白云儿头也不抬，明知故问：“哪个老大？男的女的？高矮胖瘦？”
“呃，就是葡萄糖。”
“哦。”
“……”
尴尬了几秒，青霉素决定不再发霉，顺着话题往下说道：“你们联盟也来了很多人，好像还有NPC军队，具体情况老大也不是太清楚，反正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哦？”小不点和白云儿嗖一下站起来，异口同声地问：“确定？”
青霉素话也多了起来，点头道：“这还能有假？老大说光NPC就有上千人，个个80级以上，装备格外鲜亮。跟来看热闹的玩家就更多了，少说有大几千人，都快把千面魔窟挤爆了。”
小不点眉头深皱，自语道：“上千80级NPC，莫非朝廷又有援军到了？”转而问青霉素：“老糖有否说他们打哪来？”
“我问下。”等了几秒，青霉素道：“太不可思议了，你们猜NPC从哪里来的？”
“不就是天龙城吗？大惊小怪！少见多怪！江南七怪！……”白云儿扁嘴、耸肩、翻白眼儿，奚落人的那一套完整奉上。
青苹果轻轻捅了一下她，传音道：“算了姐，我都不在意你就别跟人呛了，再说他也不是成心的。”
白云儿哼了一声，最终沉默。理智上的确不必挂在心上，但心里就是耿耿于怀，青苹果是她的好姐妹，平日里温顺乖巧，又善解人意、乐于助人，是很贴心的一个人儿，姐妹们谁不喜欢她、护着她？可偏偏有个不相干的外人敢当着她的面大声训斥她，要不是看在小不点的面子上，早跟他翻脸动武了。
青霉素自觉有愧，也没敢说什么反辱相讥的话，只是自答其问道：“他们是从天龙皇城直接传送到飞天城的，我不知道NPC也可以使用传送阵，所以有些惊讶，你们别见怪。”
小不点笑了笑，煞有介事地说：“一般情况下NPC们的确很少使用传送阵，所以一旦遇上会使用传送阵的NPC就可劲儿往上黏吧，运气来了好处那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来！”
“呵呵，受教了！我终于明白高手为什么会成为高手了！”青霉素竟是少有的说起了奉承话，而且丝毫不带嘲讽意味。
可是刚说完，他又觉得太露骨了，生怕别人误会他拍人马屁，于是急忙又补充道：“你们的行事作风就是跟普通玩家不一样，说实话我以前总以为王小五纯粹是运气好，私底下多多少少有点瞧不起他，可是今天看了看，这家伙……哦不，人家做的全是别人不敢做的，想的也全是别人想不到的。想不佩服都不行。当然还有你们几个女人……几位女士，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不拘小节、洒脱自在，时时刻刻流露着只有武林高手才有的桀骜不驯的大家风范。”
小不点无言以对，因为她不好意思了，她真的不好意思了。
白云儿暗地里喜不自胜，被夸的飘飘然、晕乎乎，可嘴上却不饶人，刻意“低声”道：“青儿，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懂是夸咱呢还是骂咱呢？你听懂了吗？”
青苹果无邪地道：“当是是夸了。”
“哦。那就是他语文没学好，估计现在的医科生都没这个课程了。”
“呵呵，呵呵……”小不点干笑了两声，乍然惊呼：“呵，快看老五，她们终于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