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功夫之后,瓦尔金似乎觉得与希娃打得十分憋气,怒喝一声,斗气陡然大盛,将希娃连退数丈。
瓦尔金依然感到胸口作痛,渐渐稳住脚步,道:“看来我低估你了!从高现在开始,我要认真了!”
希娃擦去嘴角的血迹,不屑道:“乖儿子如此嘴硬,看来做母亲的应该好好教育一番才是!”话虽所得如此轻松,但希娃知道,她早已拼尽全力,就算瓦尔金不会斗气光是一身蛮劲,她都很难对付。
此时陆昊洋再也坐耐不住,高声喊道:“希娃,跟他耗!不要硬来!把他耗死!”
希娃淡淡一笑,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边想着如何把战斗。瓦尔金肆情狂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死!”
话刚出口,瓦尔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厉电猛冲,右手化刀,猛力劈向希娃。希娃奋力蹬地后撤,堪堪躲过攻击。
希娃心中大凛,心惊胆寒,她与瓦尔金已经苦战多时,不料瓦尔金竟如此生龙活虎。
瓦尔金全力攻击,希娃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只能连连后退躲闪。不多时,已被*迫到边缘。瓦尔金一拳重重打在墙壁上,一阵冲击波袭向四周。陆昊洋大惊,魔法阵是匆匆布设的,一方面容易被毁坏,另一方面,瓦尔金竟打中了魔法阵的核心。
希娃沿着墙边退闪,瓦尔金忽然发现自己又充满了力量,奋力追击。拳腿落在墙壁上,一顿飞砖走石,观众大惊,纷纷离席退让。裁判刚想调整比赛,但一方面对瓦尔金有些害怕,不愿意接近他,而且,希娃忽然窜到中间,瓦尔金停止了攻击。
此时,希娃满身擦伤,虽伤得不重,但情况却十分糟糕。原来瓦尔金重新获得力量,再不含糊,每一击皆有十成气力,并且都有斗气跟随。观众看到希娃并没有看到希娃被击中,但希娃清楚自己被打得很惨。
瓦尔金冷冷地看着希娃,淡淡道:“你认输吧,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希娃竭力大笑:“死的是你!”话音落地,凝聚魔法于右手,主动迎了上去。瓦尔金斗气暴涨,忽然全身金光一闪。两人同时出拳,两拳尚未相遇,“嘭”的一声,两人又被震飞。
瓦尔金马上稳住脚步,希娃摔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喘气,瓦尔金十指交合,双手高高举起,势要把希娃砸成肉酱。希娃艰难地爬起来双掌交叠,奋力相挡。
然而瓦尔金本来实力就比希娃强,又居高临下,电光火石间,又把希娃打退到墙边。
瓦尔金并没有继续进攻,大声道:“认输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希娃咬牙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让着你,就别给老娘把尾巴翘上天了!”
希娃挥出一支魔法箭,身随箭后,又攻向瓦尔金,瓦尔金大惊,刚才明明希娃已经伤得不轻,为何还有这般力量?瓦尔金不敢大意,但躲闪后退也绝不是他的风格,当下怒喝一声,斗气再起,空手接住希娃的攻击。
希娃已经铁了心,毫无顾虑,每招每式皆是拼尽全力。在他看来,竞选可以失败,但气势不能输,特别是刚才被追击得十分窝囊,她知道自己已无胜算,更坚定了她的决心。
若瓦尔金权力攻击,希娃定然坚持不了片刻,但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每次攻击希娃的力量到最后都不自觉地减弱了三分。此时他斗气消耗迅速,更不忍心对希娃下狠手,一时间希娃竟占了上风,然而场边的陆昊洋却愁眉不展。他知道希娃也不可能一支保持这个状态,她的消耗比瓦尔金还要大。
陆昊洋在教希娃魔法的时候,悄悄地将治疗法术藏在了希娃的身上,当希娃身体受损的时候,这些法术会被慢慢施放出来,治疗希娃。然而,毕竟这不是!正常的施法,治疗效果有限,而且希娃的消耗远远超出了陆昊洋的想象。
瓦尔金和希娃越打越胶着,两人斗气、法力都消耗殆尽,最后更是再度拳脚相对,希娃渐渐不敌,被*到角落。瓦尔金大口喘气道:“你可以成为我的对手,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就用全力把你打败!但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认输!”
希娃坐在地上,背背靠着墙,左手扶肩,脸色惨淡,嘴角血迹依旧,无力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拿出来张扬,真不知害臊!”
瓦尔金冷哼一声,猛一咬牙,沉息已久的斗气再度燃起,然而此时瓦尔金面容扭曲,额头伤口陡然扩大,一道血痕赫然滑落。瓦尔金随手一擦,向希娃箭步飞冲,由于斗气过盛,瓦尔金踩过的地方无不碎石乱飞,尘土冲天。
瓦尔金转眼冲到希娃两丈之内,希娃淡淡苦笑,突然喊道:“我就让你知道,男人一点不比女人强!”
希娃强人身体剧痛,全身法力竟似烈火般燃烧,赤色光晕顿时笼罩全身。正如马尔戈医生所说的,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力,但这种力量用得越多,对身体的损伤也就越大。
如今希娃绝地反击,就算她赢了,也必然留下无数后患。陆昊洋再也看不下去,痛声喊道:“快回来!你会死的!”
希娃置若未闻,咬牙迎上。但瓦尔金突然身形一顿,全力挥出的一击竟停顿不前。刚劲的斗气忽然凌乱不堪,四下乱窜,瞬间消失殆尽。
希娃本想凝聚她所剩下的力量舍命攻击,突然看到瓦尔金惊恐的眼神,右手完全挥出,然而身体却没有跟上,拳头在瓦尔金面前半尺的地方稳稳停住,拳风凌厉,吹动瓦尔金钢针般的短发。瓦尔金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希娃呼吸颤抖,拳头始终没有再进半寸。时间仿佛瞬间停止,世界倏然沉寂,一切都被完全冻结。
瓦尔金惊恐地看着希娃,希娃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更想不起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出手。一阵微风拂过,希娃再也支撑不住,缓缓收手,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用尽所有力气支撑地面。与此同时瓦尔金竟突然双膝跪地,口中呢喃,声音细若蚊鸣。消逝在微风之中。
声音虽小,但却清晰地传到希娃耳中,希娃心头一颤,哑口半张,一阵莫名剧痛,忽然眼眶晶莹,头里眼珠滴滴滑落。
全场寂静,惊变突现,所有的人无不惊目结舌。瓦尔金的力量足以使九头蛇首领望而生畏,希娃也表现得与之势均力敌。两人打斗多时,眼看就要进行最后一击分出胜负,为何竟忽然都停了下来,或是惊呆,或是流泪呢?
裁判长轻步走到场中宣布:“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精彩的角斗!我宣布,瓦尔金和希娃都是赢家!双双胜出!”
众人方才反应过来,皆议论纷纷,毕竟以往胜者只有一位,席位只有一个。陆昊洋长长吐了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竟留了一身冷汗。其他裁判也议论了许久,最后,科迪道:“但是席位只有一个,瓦尔金既然接受了希娃的挑战,之前的战绩将通通归零,这次战斗必须分出个胜负来。”
裁判长灿然一笑,道:“我也占有一个议员席位,我退出来,让给他们便是。虽然程序有些麻烦,但我想这应该是可行的吧?”所有人顿时惊呆,毕竟议员席位也是来之不易的。
科迪道:“还有一个问题:是刚才希娃角斗中使用了魔法,这一点说不过去吧?”知道裁判长有些向着希娃,科迪的说话语气也客气许多。
希娃终于缓过神来,擦干眼泪,道:“我们学不会魔法,是因为我们自己都不相信野蛮人也能使用魔法。事实上魔法也不好使用,否则我也不会与他短兵相接。”
瓦尔金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也会被称为‘斗气’的技能。我尊重裁判长的决定。若席位只有一个,我放弃!”
瓦尔金说完,转身踉跄离去,经过激烈的打斗,斗兽场已经坑坑洼洼,百孔千疮,瓦尔金脚下的路并不好走。希娃看着瓦尔金摇摇欲坠的背影,泪水再度涌出。
裁判长摇头叹了一声,没说什么,莱恩来到场中,轻轻拥抱希娃,柔声道:“结束了,我们回去吧!没事就好。”
希娃忽然发现莱恩苍老若枯,岁月风雨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埋头在莱恩怀里放声痛哭。
其他人对角斗还存在不少异议,但裁判长一人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维持了原判。许久,希娃终于整顿好,当他们离开斗兽场的时候,瓦尔金早已在门外等候,此时他头上缠了绷带,显得帅气非凡,却比以前少了三分邪恶。
莉雪儿看到瓦尔金就来气,厉声道:“好狗不挡道!滚开!”瓦尔金依然面无颜色,专注地看着希娃。希娃急忙道:“雪儿,别这样!我看瓦尔金并没有恶意。”
瓦尔金深深一鞠躬,重重道:“对不起!”说完瓦尔金转身就走,希娃慌忙叫道:“瓦尔金!”
瓦尔金停下脚步,但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只深深一呼吸。希娃轻声道:“你……你没事吧?”
瓦尔金心脏一阵莫名剧痛,不禁猛然握紧拳头,放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呀?就凭你,能伤到我么?”说完大步走开再无停顿。
希娃看着瓦尔金的身影溶入人群中,笑了笑道:“真是白痴加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