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天成不说话,玄宵也没了辙,着的这样站在旁边,但是他的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正在这时,一个暴戾的声音响彻了天际。
“元战,你到底能躲到什么时候?别的你能改,但是你左手肘上那条伤疤你也能改吗?亏你敢称天下无敌,却是连个情关都过不了的废物,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然后自作了断,省的道爷还要费一番工夫来收拾你。”
声音越来越响,“你”字刚落,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一道红光落地,巨大的力量直把门前积雪一扫而空。
来者是一个黑袍中年人,一头红发配着脸上那横贯右脸颊的刀疤,再加上手里那把长约三尺许的血红色弯刀,更显出几分狰狞!
此刻只是静静地站在酒楼的门口,但那锐利的目光加上强者特有的雄伟气魄竟是压的除赵天成以外的众人喘不过气来,那些酒楼里的凡人,只要没昏死的都纷纷夺门而去,顿时原本热闹的酒楼里只剩下昏倒了一地的人,和被逃跑者慌忙中所踢倒的桌椅板凳。
对比之下,赵天成却是像根本没有感觉到异样一般,依然安坐如山,不时地,还把酒坛抬起来喝上两口。
看到赵天成对自己的蔑视,那黑袍红发中年人被激怒了,此刻他连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那把泛着血红色光芒的的弯刀随即指向了依然无动于衷的赵天成。
他嚣张的吼道:“我到想看看今天你往哪里躲?哈哈哈哈……”
一阵放肆的大笑后,这个黑袍男子走进了酒楼,站在了赵天成对面不到两丈的地方,那把弯刀进而迸发出更为炽烈的血红色光芒,嗜血的气息像是要吞噬了天地一般。
赵天成终于从沉思中醒来,抬起了桌子上的酒缸,只是轻微地瞥了一眼那黑袍男子,若无其事地微笑着道:“这位兄弟,你可能认错人了吧?什么元战?什么战神?这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赵天成一个帮人跑腿的可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位兄弟你要是来找我喝酒的,那天成自然来者不拒。”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我就奇怪了今天明明是没有什么生意,也没有发什么财,怎么那么多好朋友来找我喝酒?”
或许是再也忍不住那红发中年人释放的强大威压,玄宵决定先开口探探他的底细,抱了抱拳道:“前辈可是血弯刀上官中兴?”
黑袍男子这才注意到这个站在赵天成旁边年纪并不大的俊秀青年,目光落在了玄宵的腰间的拂尘上,瞳孔一阵猛缩,道:“你就是那个太苍派的小辈玄宵?”说话间,那种猛烈威压也微微缓了一缓。
还未等玄宵答话,玄鹰拉着玄琴已经站在了玄宵身边。
一脸兴奋的玄鹰挺了挺胸膛抢白道:“不错,我们就是太苍三杰。”指了指玄宵道“这是我师兄玄宵,我叫玄鹰,旁边的这位花枝招展,闭花羞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是我师妹玄琴,红头发老头,你今天是打架来了?”
玄鹰像是把天下间道行精深的厉害角色忘记了一般,毫无一丝一毫羞愧神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不但说,还拿着那个大算盘拨弄着,并且口中念念有词的,像是要施展什么*术一样。
玄鹰的一顿抢白顿时使原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变得十分诡异,或许这样的事故连玄宵也是始料不及,更别提那红发中年人了。
玄宵微微瞥了一眼身边的师弟师妹,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便目光直视着上官中兴,洪声道:“不知前辈光临我正道中州城有何见教?”
上官中兴并不理会他,对着赵天成道::“元战,这一枪之辱我可是时刻不敢忘啊,刚好这些无知小辈也在,今天你们几个就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嘿,红头发老头,别说大话,有种就来试试。”紧接着上官中兴的话语,玄鹰又是一顿抢白。
那上官中兴真的被激怒了,大吼一句:“小辈找死。”
但见他原本指着赵天成的弯刀,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血光。鼓着眼睛,连那红发都已经飞扬了起来,吼道:“血光斩”。
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住这红发中年人的惊天一击就连坚硬的地面也不行,顿时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小酒楼变得干净了,地上也多了一条寸许宽的裂痕。
“血光七十二斩!师弟师妹快退。”玄宵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傍边的玄鹰二人叫道。
“定!”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描淡写的味道,但就是这个不算大的声音,却阻止了上官中兴的刀气继续向玄宵几人蔓延。
只见赵天成依然喝着酒,但此时他的右手却是捏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指向了那被上官中兴刀气所震的裂开了的地面,显然是他救了玄宵等人一命。玄宵本想感谢一番,但想起面前这人乃是师门叛徒,一声师伯竟是卡在喉咙里再也叫不出来。
突然又是两道尖锐的破空声,酒楼外多了两个人。上官中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道姑,和一个儒生打扮的俊秀青年并肩走了进来。
那道姑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沧桑,一身道袍也根本不能掩盖住她那绝美的容颜,清澈的眸子扫过了酒楼里的几个人,面上则多了一丝慈祥的笑意。
而那儒生打扮的青年一袭华服,手里摇着一把彩绘着清秀山水的折扇,生的眉清目秀,但是却不乏高手风范,沉稳的步伐更是显得超凡脱俗。
看见那道姑,玄宵三人当即齐声叫道:“见过元英师叔。”而玄鹰更是象看见克星一般,吐了吐舌头,脸一红就低下了头,那原本抱着那奇怪法宝——算盘的双手更是不知该往哪摆。
那道姑微微点了点头后走到玄宵三人身边,瞪了玄鹰一眼,说道:“小玄鹰,你真是胡闹,就你那点微末道行,要不是你宵师兄,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次回山看我不好好的罚你,免得被人家说我太苍后辈无人。”
“还有你这算盘,真是……”那道姑是个明眼人,看见玄鹰手里因慌乱并没有藏好的法宝就知道她那师兄一腔望徒成龙的努力又打了水漂,但她又止不住对这个胡闹孩子怜爱,表情虽然严厉,但眼里却是透出了几分笑意。
“上官老头,你也失踪二十几年了,今天来者找茬来了?”元英看着上官中兴,神色间充满了鄙夷、“既然今天好不容易大家凑在了一起,门外的几位道友,就都出来吧!”这次开口的是那个儒生打扮的俊秀青年,他摇着扇子,也没有看向其他地方,但是声音笃定,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门外还有人的。
仿佛是要验证那儒袍青年的猜测,又是五道各色光芒划过,这次所带来的大力,直接把小酒楼的墙都轰塌了半边。
“哈哈,诸位朋友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似乎是知道今天之事无法善了了,这次率先开口的竟然是一直坐在角落里喝酒的赵天成。
说话时,他干脆端起了桌子上的酒缸,一口喝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水,又开口道:“诸位,当年之事早已过去了,你们还是不肯放我一马么?”
“哼,元战你话说的好轻松,我们也都是明白人,痛快点,那东西你交是不交?”接过元战话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紫色衣服上画着青龙的中年汉子,他长得并不像上官中兴那般狰狞,甚至可以说还有几分道貌岸然之气,但是他右手上握着的一柄龙头剑柄的长剑却寒气*人,让人不可小视。
“这么说今天我要是不把那东西交出来,诸位是不准备放我走了?”元战似乎没有感受到那人话里*裸的威胁之意,依旧是一脸的轻松摸样,只是再把酒缸端起时,里面已经没有酒了。
赵天成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叹道:“哎……我现在手上并没有那东西,我也是一个早已归隐的废人,诸位又何苦这样*迫我呢?”
“那便唯有一战了。”那紫袍中年汉子终于忍受不住赵天成(或许现在应该叫他元战了)的辩解,龙头长剑也随之指向了元战这边诸人。
“我命在此,狂龙兄,上官兄,萧兄……诸位需要就尽管来拿吧!”猛地一个起身,元战摔下了酒缸。
元战这话说得虽然豪爽,但隐隐中却是带着一丝落寞,而元英也不忘对玄鹰和玄琴解释着面前这些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