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鹰勉勉强强地看完了元战的遗信后,立刻失去了继续站立的力量,就像是失去了骨头似地,身子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泪水已经划破了脸庞,嘴唇轻微地抖动着,牙齿咯咯地上下打着战,自语道:“父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哽咽的快要听不清楚了。
此刻玄鹰无助的话语像是在质问元战,可其实是他在安慰着那个想要逃避现实,不愿意承担责任的自己罢了。
玄鹰知道自己父亲的信上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如果真是要走上一条为父亲复仇的道路,他会失去些什么。
他痛苦,他无助,此刻的他哭的像个七八岁的孩子,还哪里有一点儿修真之士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鹰终于停止了哭泣。这也象征着,他必须做出什么抉择了。
玄鹰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他重新恢复了冷静,自语道:“父亲,我定会设法查明真相,若是果真如您所说,报仇自当不可推卸。”
说罢,玄鹰就盘起膝来,双手各捏一个指诀,屏气凝神,默默地念着太苍真诀第一层的总纲清心诀,不一会就进陷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现在的玄鹰对尽快见到临云子的期望更加高了。
他有种直觉,临云子可以帮他度过这修炼的坎,从而让他更快地冲击元苍境界。
其实在玄鹰的潜意识里,对太苍派依旧是十分留念的,他也知道元战的信上所提至少有九成可信,所以在他查明事情真相并复仇之前,心里只想快点达到元苍境界。
以求能在四宗会武之时,为太苍一派挣得面子,借此稍微报答师门的养育之恩之万一,毕竟玄鹰也知道,要是他真的去找元昊真人报复,可能自己就永远都回不了太苍山了。
刚一进入入定状态,临云子的声音就响彻了玄鹰的耳际,他道:“抱元归一,紧守心神。”
而后玄鹰只觉的天旋地转,感觉灵魂就向着一个无底洞坠去,下落速度快的让他的心也好似并不着力的飞翔在半空之中。
半晌,玄鹰那种一直下落的感觉消失了,他睁眼一看,却立马看见了熟悉的场景。这时他看见的不是天机峰上的玉璧又是什么?
玄鹰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他却知道眼前的景象不过是一些幻境罢了,并不能当真,于是心头也就释然了。
于是他仔细地寻找了半天,却更本没有发现临云子的身影,只得大声喊道:“前辈,你在哪儿啊?可否现身一见?”
玄鹰的呼喊刚一落下,临云子那沧桑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了:“小朋友,我等了你十八年,你却是一刻都不能等我么?”
玄鹰转过头去,但见一个身穿白衣,满头白发的俊秀青年就站在了他的身前,此刻看去,那青年的摸样到与他有着七八分相像,这倒是玄鹰始料不及的。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而且这个人与自己长的是这般的相像,玄鹰心中泛起了一丝怪异,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只是抓了抓头,然后就怔在了当场。
临云子像是看出了玄鹰的疑惑,道:“我们长得很像是吗?”沧桑老迈的声音配上他那年轻英俊的脸庞,总是让人感觉十分地不协调。
被临云子一语切中了要害的玄鹰只得恭敬地答道:“是,前辈。”
嘴角稍微地扬起了一点,临云子也没有再跟玄鹰废话,直接就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十八年么?”
“弟子不知。”玄鹰很谦虚。
但是他虽然很谦卑,可临云子却并不买他的帐,那种轻笑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接着神情一变,就厉声喝道:“因为你少了一种东西,一种并不可缺的东西。”
玄鹰遭到无缘无故的一通训斥,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念及对方是自己的前辈,这才勉强压住了心头的火气,继续谦卑地答道:“弟子愚昧……”
这次根本未等玄鹰把话说完,临云子的呵斥就已经到了:“你少得是一种霸气,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
接着,没有给玄鹰答话的机会,临云子的身形突然一隐,而后玄鹰就看到面前的场景换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石洞里,只是现在这个石洞里的场景却与他刚才所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了。
此刻玄鹰身处的石洞没有了那种朴实无华的气息,那石桌和石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石洞里唯一有的只是块天大的玉璧。
玄鹰当然知道这是临云子的手笔了,正待开口询问。不过,这次玄鹰的声音还没响起,临云子的身形直接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他没有看玄鹰,而是对着玉璧怔怔道:“祖师爷,您的传人我带来了……”
玄鹰看着那块巨大且光滑的语毕,再听听临云子的话语,心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在跟谁说话呢?”
“跪下!”玄鹰正在迷惑之际,临云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听到这话,也不知怎么着地,玄鹰突然就火了,或许刚才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训,他看在前辈的面子上,还能够勉强压住火气,已经是做到了极限了,可现在又被“无理”地要求跪下。
再一想到刚才看元战信的事情,玄鹰压抑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他双拳紧握,也不管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事情了,一记勾拳就向一旁的临云子轰了过去。
只见临云子并没有抵抗与躲闪,竟是被他一拳打得流出了鲜血来,但若是细看临云子的样子,他的脸上却没有应有的愤怒,反而是嘴角杨起了一丝戏谑的微笑。
而这边,玄鹰也在迷惑着怎么自己的这个前辈如此的不堪一击,可是一会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被他一拳给打趴了的临云子居然慢慢地变得透明了,玄鹰还没缓过神来,只觉双膝和双肩一股大力袭来,而后,玄鹰就这样面对着玉璧狠狠地跪了下去,那巨大的冲力,甚至把整个石洞都砸的抖了一下。
“霸气是有了,就是不会动脑子。”说这话时,临云子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儿满意,但是满意之中,却还夹杂着几分戏谑的味道。
此时,随着玄鹰的这一跪,那整个玉璧也发生了变化,只见上面缓缓地冒出了一行行金色的小字:破法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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