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太苍派已经两年多了,玄琪已经变成了上官琪,更是被魔教血月派的宗主上官天恒收为了义女,此刻的上官琪,已经少了几分当初还是太苍派弟子时的纯真和清丽,经过两年多在魔教的历练,再加上官天恒的倾心授法,倒是多了几分城府和妩媚。
上官琪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这两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更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少丑恶的事情。如今她的摸样没有太大的改变,心性却是变得有些阴暗了。
此刻站在血月堂里,她看着坐在上首的那个仿佛永远让别人看不出深浅的宗主,或者说是她的义父上官天恒。
上官琪心里已经没有了惧怕,因为直觉告诉她,上官天恒可能是真心的对她好,根本不会伤害她,甚至于如果有人伤害了她,上官天恒都会倾力相助的。
这种感觉虽然飘渺,但是却让她有一种真实的幻想,也许是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关心吧。
而上官天恒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深不见底的冰冷摸样,但是唯独面对上官琪的时候,他就变得慈祥了起来,看样子倒是真像一个父亲,也不知道是上官琪改变了他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上官琪道:“义父,我这次南疆一行也许要花上数月功夫,义父您老人家多保重了。”她的声音甜美而清脆,恍恍惚惚中带着几分魅惑,但是却一点也不腻人,就像是天籁之音。
听了上官琪的话,上官天恒停下了沉思,抬起头来,柔声道:“琪儿,你在我这里修炼了那么长时间了,也是该出去历练了,出门在外一切多加小心……”
上官天恒话并不多,但是上官琪还是能够感觉到他有些苍老,有些冰冷的声音里面的那种深深地关怀。
虽然她不知道上官天恒这样的关怀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上官琪知道,能够让他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而且两年多来,上官天恒对她很好,几乎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再者,本来上官天恒就不是她真正的亲人,况且她也不是什么万中无一的修炼天才,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利用价值不是很大,在寄人篱下之时,有个人能够这样关心自己,她也觉得知足了。
上官琪的样子也是冷冷的,但是长大了两岁的她却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了,错落有致的美丽身形,苍白的脸庞,都显示着这个成年少女的天下无双,但是她杀人的时候确实干净利落,却是不容别人有丝毫亵渎之心。
纵使是这样,她却并没有把自己童年时候的快乐忘记,正好相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一幅幅象征着美好记忆的画面还是时时闪烁在她的脑子里,闪烁在她的心里……
她不是不想忘记,只是舍不得忘记,她不是不想遗弃,只是根本遗弃不了,虽然现在她变了好多,但是在心底的最深处,那善良的本质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而她啥的人,也都是一些却是有取死之道的恶人,或许也只有这样,能让她在杀人时,心里稍稍地好受一些。
现在的上官琪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血月派的人都知道,上官天恒膝下无子,能够得到他这样的爱护与欣赏的,上官琪当是下一任的宗主无疑了。
因此,上官琪作为一个“少宗主”,即使有着再多的情感,她却也不敢在人前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隔墙有耳,因为她知道这里并不是什么少女幻想的好地方。
因此,她只能在人前装的很冰冷,甚至是很无情,但是一切的痛楚,只有她心里面最清楚,而这些,她却不敢找人倾诉,也只好默默地承受着,此时的上官琪冰山美人似的摸样,倒是跟玄画有的一比了。
而血月派的人,平时看到的上官琪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绝情,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在深夜里默默掉下的眼泪呢?
血月堂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昏暗,但是独独那一轮血月却是最最美丽的风景,在上官琪看来,这轮血月虽然充满了暴戾,但是它却是很真实,却是跟一些装腔作势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到这里,上官琪的心里不自主地冒出了一张俊俏的面孔和一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名字——张元。而想起张元,她自然而然地会联想到那个“绝情”的玄鹰,顿时心里一阵绞痛,差点就要当着上官天恒的面掉下泪来。
她爱看这轮特殊的“月亮”,她喜欢这种要当恶人就彻底地当恶人的感觉,所以她经常在上官天恒不在的时候默默地盯着它看,有些时候竟是看的痴了。
而在今天,上官琪找上官天恒说完事情以后却并没有直接回去,因为她知道她这一走,就要在外面面对各种险恶的人心,而且也不知道到底还回不回得来,反正不论如何,她是把这当做了最后的纪念。
当下也不顾上官天恒正在上首位坐着,她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天上那轮血月,不一会儿又发起了痴……
狂龙凌风和上官中兴乃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甚至上官中兴还是他的亲弟弟,但是这两人就这样失踪了两年多,他却也没有派人出去找过,原因无他,只是一个不值得罢了。
而正是这个上官琪,这个才跟他相处了两年多的上官琪,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孩竟是十分地喜爱,当然出于这种喜欢,上官天恒也把自己的绝学倾囊相授了,而且这件事情,或许是他一生当中唯一地一次感情用事。
此刻看见上官琪对着天空呆呆地样子,上官天恒何等人精,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当场点破,只是问道:“琪儿,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声音中带着数不尽的慈祥与温柔。
听到上官天恒的询问,上官琪没有开口,烟波流转,还是盯着天上那轮血月,像是根本不把上官天恒放在眼里似地,普天之下也许也只有她一个人敢这样做了。
但令人吃惊地是,上官天恒却没有发怒,而是继续问道:“是想玄鹰了么?”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慈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