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路见不平
锋励2015-10-25 02:506,909

  天一真的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外乡人?外乡人怎么了?我是来旅游的不行啊?警察连这都要管?难不成到此一游还得先到警局办个申请备案批准手续不成?笑话!别说进城了,我穿越都不用办手续的!哼,这警察看来是想要讹钱的,对,一定是这样!

  可问题是,天一他没钱啊,一分钱都没有,虽然他在前世的账户上有七位数的存款,可是这儿也没有取款机啊。即便有,取出来的钱也没人收啊!

  想到这里,天一怒了,这那里是警察,分明就是黑社会嘛!

  想要钱?没有!这个真没有!

  “对不住了,刘捕头,我没做违法的事,就不去警局……呃,衙门给你添麻烦了。”天一身子一歪,斜靠在桌面上,客客气气地说道。

  “呵呵,犯没犯法你到衙门里跟知县大人说去!今天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一刀恶狠狠地说道,心中越发坚信天一就是那个偷盗郑知县家财物的窃贼了。

  原来,三天前,韩城县知县郑永民家中失窃,知县夫人的金银首饰被席卷一空。郑知县大怒,以五日为限,责令捕快务必捉到窃贼,追回赃物。捕快衙役们立刻封锁四门,凡出城者必严格搜查。各处酒楼客栈当铺也都接到通知,但有可疑人物必须马上报官。

  一心要吃霸王餐的天一为了糊弄店小二,随口说自己卖了玉佛金镯,换得百两白银,偏那失窃清单中就列有这两样东西。那店小二迎来送往,察言观色,是何等八面玲珑之人,听天一刻意模仿本地口音,又发式奇特,包裹怪异,当下便起了疑心。待到告诉了掌柜,掌柜哪敢怠慢,便忙吩咐一个伙计前去报案。刘一刀三天严密盘查毫无线索,坐在衙门里正心急如焚,听到这个消息,忙叫过六个手下赶来抓人。

  天一哪里知道事情原委,心中对这仗势欺人的刘一刀越发厌憎,虽然极不愿与这古代警察争执,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趁乱溜走的机会。嗯,虽与原定计划略有出入,可也算殊途同归吧。

  猛地一拍桌子,天一站起身怒声说道:“我就不跟你去,你又能怎么样!”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目的却是为了敲山震虎。

  果然,大堂中也忽地站起几个人,“呛锒”一声拔出腰刀,随即呈扇形围住天一。

  一个食客被身旁突然站起的捕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端起饭碗也跟着站了起来,茫然四顾,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待看到那捕快手中钢刀,只吓得大叫一声,甩掉饭碗,踢开板凳,撒腿就跑。那饭碗划出一道弧线,恰好倒扣在另一个捕快的头上,淋漓的汤汁顺头而下,战斗尚未开始,人已光荣挂彩!

  刘一刀好久没有遇上这么胆大包天的罪犯了,抬头看了看天一,却是毫不惊慌,喝骂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拒捕!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聪明的话,乖乖地给我束手就擒,也可免受皮肉之苦!”

  “说实话,我觉得如果束手就擒,那才是傻瓜呢!”天一猛地一把掀翻桌子,大叫一声道:“废话少说,来吧!”

  刘一刀赶忙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以躲开飞起的饭碗菜盘,“好小子,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挥了挥手,喝道:“弟兄们,上!抓住这贼人,大人重重有赏!”

  店中食客此时早已一哄而散,而且没一个结账的。掌柜缩身藏在柜台后心疼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

  这时大堂中的战斗已然打响,那掌柜只听得刀剑交鸣声,杯盘打碎声,桌椅破裂声,还有惨叫声,声声入耳;心里却在想食客逃单事,重置餐具事,维修家具事,包括装修事,事事揪心呀!

  不到两分钟,战斗已经结束了。六名气势汹汹的捕快刚一冲上来,还未看清天一如何动手,便接二连三地摔了出去,然后便躺在地上此起彼伏地惨叫起来,却是再没有人能爬的起来。

  天一没有用刀,只是卸了他们的胳膊扭了他们的脚而已。虽然想教训他们,可那毕竟也是警察啊。虽然单个的警察绝少有像成龙那样彪悍神勇的,但其聚合在一起,却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一旦成为它的目标,这辈子恐怕又不得消停了。

  天一才刚刚穿越而来,刚刚体验到片刻的恬静,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样的生活。最起码,过个两天再说!要不然,一天也行啊!至少,天一觉得,让自己先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总可以吧。

  刘一刀哪料到天一竟有如此身手,而且那擒拿格斗的手段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眼中便闪过一丝诧异。但是他刘一刀的名头也不是唬人的,那是用多少个罪犯的落网才换来的。

  刘一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手下,缓缓抽出钢刀,挽了一个刀花,冷喝道:“大胆毛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吃我一刀!”

  “且慢!”话音刚落,坐在角落里那个身着男装的女子却突然跃了出来,挡在刘一刀前面,淡淡地打量着天一。

  这个男子浓眉大眼,丰神俊朗,面目清爽,分明一个读书人的相貌,偏又没有丝毫书卷之气。比自己高出多半头的身体,虽罩在一身宽大的粗布长褂之下,但也可以看出那身形匀称,健硕而不硬朗,浑身充满活力和力量。年龄分明已及弱冠,那满头黑发却只有半寸许长,虽未束髻,偏又显得别有一番英飒之气。只是那对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冰冷深邃,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却又充盈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峻之气。没来由的,女子心里忽的一阵慌乱,两腮飘过一抹红霞,低眼躲闪片刻,便又抬头继续与他对视。

  天一也在观察这个女子:年龄十六七岁,头顶挽一发髻,以头巾包裹,身高1米65左右,体重60公斤上下。柳眉凤眼,翘鼻樱唇,瓜子脸型,脖颈修长,虽粉黛不施,却也别有一番洒脱气质。蜂腰翘臀,手臂细长,麦黄肤色。上身一件褐色短褂,下身一条紧身黑裤,隐隐勾勒出浑圆饱满的腿型,腿长超过90厘米。看来这个姑娘主要攻击部位,就是这对健美的长腿了。

  “大小姐,你这是……”刘一刀轻声问道。

  “让我先来会会你!”话音未落,姑娘已欺身向前,一招“双龙抢珠”直插天一双眼,同时飞起一脚,踢向要害部位。

  招式颇有几分功底,但在天一看来,速度太慢了,天一右手迅即伸出,抓住姑娘两根手指,先顺势往左边一带,化解了脚上攻势,再往右边一拉,将她扯得靠到自己怀里,把她右手反扭到两人之间,左臂随之箍住了她的脖子。姑娘右腿高抬猛踢,直冲藏在自己肩膀后面天一的脑袋,天一腾不开手,后退避让,姑娘右臂有了活动空间,从天一手掌中滑脱,立刻化成虎爪,钳向天一的喉咙。天一见她招招毙命,心想这女子出招怎如此狠辣,便也收起怜香惜玉之心,抬脚直踹姑娘的臀部。姑娘“腾腾腾”往前奔出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转过身来,姑娘更是恼羞成怒,跨出两步,右脚一个侧旋向天一太阳穴踢去,天一左手伸出,挡住姑娘纤足的那一刹那,手腕迅即一翻,在她的脚踝上轻轻捏了一把。

  “你下流!”

  姑娘以为他存心猥琐,便恨声骂道,攻势却丝毫未停,右脚收回,身体一矮,左脚又踢出一记扫堂腿。几招交手下来,天一已经判断出这个姑娘的力量与速度与自己相差甚远,这次干脆不避不让,右腿往外一格,硬碰硬地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腿上反弹过来的巨大力道让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一并不想伤害她,因为他从她的眼睛里并未发现有敌意,有的只是一种带有好奇的战意。但她的招式却招招致命,让天一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既然不想再玩下去,那就干脆直接放倒算了!

  姑娘坐在地上,左腿疼痛难忍,想要靠右腿支撑站起,又发现右脚此时也酥麻无力。她这才知道,原来天一那一捏并非有意轻薄,只是按中了某处穴道,让自己失去活动能力罢了,心中的鄙夷之感顿时大减。而天一举手投足之间便让自己失去还手之力,姑娘心中虽怒,但那好奇与钦佩之意似乎更胜上几分。

  刘一刀见那姑娘失利,却又无法去搀扶,便“呀”地大叫一声挥刀扑了上来。姑娘急忙伸手拦住:“住手!刘捕头,别打了,他不是我们要抓的人!”说着,扶起身旁一条板凳,双手撑着坐了上去。屁股虽也有些疼痛,此时却顾不得了。

  刘一刀收住脚步,疑惑道:“大小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姑娘调整了一下坐姿,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天一,对刘一刀缓声道:“我跟那贼人交过手,虽然最终不敌,但那贼人和他的武功套路完全不同,而且也不及他厉害。那贼人虽然蒙面,一双眼睛我却记得,眼神也没有他……也跟他不一样。而且,那贼人的脸上应该还有一道伤疤……”姑娘说着,下意识的又瞟了一眼天一那帅气光洁的面庞,心底竟生出一种别样情怀。看那神色,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刚才把自己打得狼狈不堪的情形。

  姑娘所说的“他”,当然指的是天一。

  “哦,是这样,”刘一刀立刻明白了,他也是个爽快之人,便对天一拱手道:“这位壮士,我等抓贼心切,以致有此误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天一从从他二人的谈话中,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见刘一刀坦承其事,心知自己是误会了刘一刀的本意。看来这还是一帮好警察,便忙拱手还礼:“我也误会,误会了。只是下手有些重了,这个,也得罪了,我……”

  “算了,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我们回去行救治便是,壮士可以先走了。”刘一刀只想着尽快破案,既知抓错了人,此时对天一已混不在意了。

  “这个,我,我确实是从外地初到贵境,不知……不知……”天一虽学了大半天古人说话,但初学乍练,表达意思还多有障碍,思索了一阵,还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不知”什么。

  不过,既然这刘一刀并非意图讹诈,为人也爽朗坦荡,天一就更不愿让这些警察难受又难堪了。毕竟,不论什么时候,跟警察结下梁子总是不明智的选择。好虎不敌一群狼嘛!

  于是,天一不再“不知”,转而低下身去,在地下躺着的那六个警察身上拿捏揉弄了一番,接臂正骨,片刻之间,几个刚才还哼哼唧唧的警察便又都生龙活虎起来。

  这下,连刘一刀脸上都露出欣喜钦佩的笑容了。破案,全指望着这帮弟兄了,封捕头那边跟自己不对路,这个案子落在自己头上,限期已近,封捕头就等着自己挨板子看笑话呢,断不会伸手帮忙。要是这几个弟兄再养个十天半月的伤,自己的屁股不知又要多受多少罪。

  刘一刀感激道:“多谢壮士!我代弟兄们谢过了!不知,不知壮士刚才想问些什么,但讲无妨,我定当知无不言!”

  天一其实就是想知道怎么回事,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按他的推想,应该是有一个窃贼偷了这个姑娘家的东西,而自己由于某些怪异的地方,被刘一刀误认为是那个窃贼了。他半古半今地支支吾吾了一阵,终于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白了。

  刘一刀对天一倒也有几分好感,便将事情原委大致讲了一遍,说到最后,一时情急,便连自己若是超过比限仍未破案,就得被知县打板子的事也说了。

  天一这才知道,原来竟是有窃贼竟偷到了本城郑知县家里,而这个姑娘却是知县大人的女儿。还有就是,在这个时代,警察叫捕快,刑警队长则叫捕头。而引起刘一刀怀疑自己的原因,一则是自己略显生硬的口音,二则是自己对店小二所说的话,再有就是自己的发型还有那个怪异的包裹。

  在这个时代,头发是不能剃的,男子年及二十便要束发,长发在头顶或脑后盘髻,并以发簪、头巾或发冠束之,故男子二十岁也称为“弱冠”。

  天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便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其实在他心中还有许多关于古代规矩习俗方面的未解之谜,只是此刻不便开口相询,只好以后慢慢再说了。

  天一是个职业杀手,虽然所学甚多,但惟独对历史没有太大兴趣,除了大致的朝代兴替和一些比较著名的历史人物之外,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一言以蔽之,就是没有为穿越做好必要的知识准备。

  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可话说回来,谁又能料到,像穿越这种概率比中五百万大奖还要低的幸运,竟能落在自己的头上呢?

  既然知道事情与自己无关,天一生怕一会儿那掌柜的跑来找自己讨要饭钱,便勉慰了刘一刀两句,再跟几个捕快拱手致歉,就要转身离开。

  郑大小姐却忽然开口道:“这位壮士,可否少留片刻,我,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天一这才想起,自己的背后还坐着一位千金小姐。便赶忙面对着她,微一躬身,说道:“对不起,郑——姑娘,忘了跟你道歉了!你——那些地方不疼了吧?”

  郑大小姐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却转脸对刘一刀说道:“刘捕头,你先带他们回去吧,不用管我了。见到父亲时跟他说一声,就说我一会儿便回去。”

  “知道了,大小姐。”刘一刀答应道,然后便带着捕快们离开了。

  “壮士请坐。”郑大小姐待天一在对面坐下,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慢慢说道:“壮士身手不凡,武功高超,小女子极为钦佩。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可否见告?小女子也好有个称呼。”

  刘一刀刚才已透露她的身份,郑大小姐便也不再假扮男子说话。

  “我叫天义,嗯,敝姓杨。”天一思维转动极快,顺口就为自己想了一个名字。他以前没有姓名,只有代号。当杀手之前的代号是“腊肠”,用之不雅。而天一这个代号,此刻也不再属于自己了,便取个谐音,聊作纪念吧。

  孤儿院长大的天一从七八岁时被教官发掘,投入门下,学艺八年,感情异常深挚,此刻被问起,才突然意识到教官在内心深处早已如父亲一般,就毫不犹豫的跟了教官的姓。心底那尘封已久的感情闸门却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原来是杨公子,幸会幸会。”郑大小姐微微一笑,“杨公子武功独辟蹊径,不知师从何处?也好让小女子长长见识。”

  “我这可说不上什么武功,只不过是一些防身之术罢了,名曰截拳道。师父如今与我已两世相隔,不提也罢。”其实天一学过很多拳法,像擒拿术、少林拳、咏春拳、空手道、泰拳等等,博采众家,又无痕于招式,随便挑一个应付一下也就是了。只是,天一真的不想提教官,不想去回忆那个只知姓不知名的亦师亦父的人。

  杀手也有感情,不过却像严冬的河流一般,任水流如何湍急,表面始终是厚厚的冰封。而且,这冰层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厚。

  “截拳道,截拳道。”郑大小姐念了两遍这新鲜的名称,终于掩不住内心的好奇,说道:“杨公子,小妹孤陋寡闻,竟不知世上还有如此高明的手段。”顿了一下,又问道:“敢问杨公子仙乡何处?这种寸长头发可是贵地风俗?”

  “呃,这个,”天一不知该怎么解释,“郑姑娘,你这是要查户口啊?是不是还要问年龄、身高、婚否、职业、收入什么的?”

  郑大小姐确有此意,此时被点破,脸上便有些羞涩。但毕竟是官宦人家长大,耳熏目染,确比寻常女子更能放得开,爽然一笑道:“杨公子是在责怪小妹了,请恕小妹无礼。只是小妹从未见过这般发型,偏又显得很是……帅气,故有此一问。”说完,俏脸已是红了。

  天一并未意识到她如此夸赞意味着什么,又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道:“个人隐私,无可奉告。时候不早了,咱们后会有期吧。”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裹,便要离开。

  郑大小姐以为自己突兀的表白引起对方反感,心中有些慌乱,也忙站起身,解释道:“其实小妹并无他意,只是见杨公子身手了得,不知是否有意到衙门效力,我父亲定然会予以重用。”

  “让我考虑考虑吧。”说完,天一再不犹豫,迈步离开。走出大门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身走回到郑大小姐身边,低头轻声说道:“郑姑娘,呃,你回家之前,记得拍拍……那个,那个,拍拍后面。”

  郑大小姐的俏臀上还印有一枚鞋印呢,只是“屁股”这两个字,天一也实在难以启口。

  说完,天一又朝柜台方向瞟了一眼,便赶紧大步离开。

  郑大小姐心中正有些失落,见他去而复返,顿时又紧张起来。听他说完,早已明白怎么回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心里正飘忽不定,见天一又要走,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勇气,猛地站起身来,灿然一笑道:“杨,杨大哥,小妹名字叫做玉泉,后会——”

  “我知道啦!”天一的声音已在门外。

  郑玉泉说完,身体已是软弱无力,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捧住发烫的脸颊,呆呆地出神。臀上的痛楚竟是丝毫未觉。

  酒店掌柜此时不失时机地出现了,站在郑玉泉身边,赔笑问道:“郑大小姐,您看,小店为了协助抓贼,受了不少损失,原本不该有此一问,只是小店本小利薄,承受不起,不知——”

  “不知不知,你也跟我不知,我也还你不知!”郑玉泉被乱了心绪,好不着恼,便毫不客气地说道:“想问什么,明天到衙门找我爹去!”说完,站起身来,怒冲冲地推开掌柜,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好吧,从现在起,我就叫做杨天义啦!”天一站在街心,仰望夜空,心中一阵莫名的怅然,偏又隐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杨天义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踱进了一条小巷。此时天色已晚,路边几个客栈的灯光稍微照亮这条小巷,杨天义被那灯光吸引过来,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晚饭解决了,住哪儿呢?

  身后,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辆板车慢慢走来,车上坐着一个女子,相貌不甚分明,身旁还放着几棵蔬菜,一看便知是夫妻二人卖菜晚归。

  杨天义目光跟随着这夫妻二人,看他们含笑低语,恩爱温馨的样子,不知怎的心头一阵堵闷,竟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教官,在这个宁静的小巷里,在那淡淡的柔和的光影下,看着这对平凡的夫妻,杨天义的脑海中突然涌上来了一个陌生的字眼:家!

  是啊,家!

  夜深了,人们都回家了,可是,我的家在哪里?我有家吗?

  夫妻走远了,杨天义的目光依然追随,似乎这样看着就能给孤独的心找到一个家的感觉,哪怕只是片刻。

  突然,从黑暗中跳出几个身影,围住了那对夫妻,几丝利刃反射的光线刺进他的眼睛,又彷佛深深地刺进心里。

  “住手!”杨天义原本柔和的眼神中刹那间充满着冰一般的冷冽,他暴喝一声,冲了上去。

继续阅读:第3章 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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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帝国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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