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清风和销。魂如同微尘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不论身前如何显耀,到这个时候亦只是轻如鸿毛而已。
星看到冰朝自己走了过来,根据她的报告,和自己对战的加索其实就是暗杀组织的第二首领。星其实早已知道这个事实,从7年前他派出冰潜入暗杀组织后的第三年,他就已经知道。
他想过很多次攻破暗杀组织的方法。但是以这七年之久,星竟依然不能获取他的真正首领的资料。冰说她也只是见过第一首领一次,但是即便是那次,也只是隔着菱纱,无法看清首领的全貌。
所以,直到现在星依然没有一丝把握。因为他没有把握,他放任着加索的为所欲为。加索仗着自己的比奇光明右使者的光环做过多少的坏事,星几乎全部都知道。但是他还是没有行动,他的目标不仅仅是销。魂,他的目标是整个砝码的毒瘤——暗杀组织。
星想起父亲当初亲自找到自己,让自己调查暗杀组织时候的严肃表情。在那表情里面,星莫名的发现父亲眼中的一丝无奈和决绝。
星到现在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有那样复杂的眼睛,但是,加索已经被杀死了。以加索的力量都还只是暗杀组织的第二首领,可想而知,那第一首领会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父亲担心的就是这个吗?
星感觉到一股祥和的气息从背心传入了身体,他转头看见冰平静的脸庞。看来随着自己和暗杀组织的真正决裂,冰似乎觉的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冰的使命真的完成了吗?她是不是太大意了?
或者吧。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星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拿着一把黝黑的权杖,如同妖魔一般。
什么时候开始,对面的凯不见了。
什么时候开始,凯的身体剧烈的膨胀。
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一个面色古怪的秃顶中年男子从凯的身体中转了出来。
那个男子的脸如同枯槁一般,面相竟与凯有一点神似。而凯已不见,他已经由内而外被震的粉碎!
星慢慢的站了起来。对着面前之人……
星几乎忍不住张开了嘴巴,在这瞬间,他简直无法掩饰他的吃惊!
难道对面的这个人就会是父亲说到的那个男子,难道他竟会是父亲怀疑的暗杀组织的首领?
他的曾经的兄弟——法痴,雨枯!?
否则的话,他手中怎会拿起那把权杖!
这一切是真的吗?
星的呼吸已经加快。然后,咕的一声,法痴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音。他的脸惨绿的可怕,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那把巨刀。
巨刀!?
——屠龙,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星如遭电击,这……这是……
身边并没有什么异动,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屠龙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不可能……
人间绝没有如此的力量!
星的额头已经泛出冷汗。
是不是中了幻术了!?
可是天之一族的拥有灵血,外邪绝不能入侵,又怎会中幻术?
那是什么?
那为什么?!
星的背心已经湿透,这种可怕的,没有一丝底气的感觉第一次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甚至已经怀疑自己刚才晕了过去,现在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噩梦中,他看到天笑从天而降,举起命运之刃一脸狰狞的朝法痴砍了过去。在他身体的对面,竟然还有另一个同样的天笑静静站在了法痴的后方,同时一把虚幻的黑刀由他手中卷向了法痴。
他听到封魔大殿荡漾起了一个声音——分。身斩!
天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朝法痴攻了过去。那两个个体一个愤怒之极,一个却如同冰河一般的冷漠。
只是,到底哪个是幻像,哪个是自己?
为什么我会那么愤怒,又为什么我又会那么的平静?
天笑感觉自己的头脑很乱,他的速度很快,他觉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刚刚倒下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所以,刚刚我真的杀死了他?
我杀死了自己愤恨的人——我恨他的绝情,恨他的改变。我恨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打破了他给我和母亲所有的承诺。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如此的冰冷,为什么那种可怕的孤独和悲痛再次的袭击了我?
就如同上次母亲走的时候一样?
天笑想到了,在母亲走的那天,他告诉过自己,他要为母亲报仇的。
他知道他的仇家的可怕。
所以他在很短的时间强迫自己抛弃了那种欲死一般的情感,他选择了忘记,他不去想,所以一切好像重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就什么也不会疼。
他要和以前不一样,他要游手好闲,他要窃玉偷香。他是坏人,他还要杀人。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那个恶魔发现。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报仇。
他听说了,很多人都知道了沙城被屠城的事,他们说没有找到忍天和忍吸的尸体。
还说忍天和忍吸被焚成了灰烬,也说他们被带到了孤岛上,被绑在山崖之巅任野鸟蚕食……人们的传说很多,他们似乎都想找到忍天。
忍天不就是自己吗?什么时候天笑都快忘了自己以前就叫这个名字。
所以,当天笑以一个新的名字,一副怪异的行头再次出来行走江湖的时候,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能认出他。他们绝不能认出自己,因为连天笑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通过努力,天笑顺利的加入了砝码的暗杀组织。他早已调查过,这个组织拥有全砝码最为恐怖的情报,这个组织才能使他得到最强最大的改变。
在暗杀组织呆的几年,天笑的进步可谓日新月异。但他还是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因为他突然发现组织首领的一个秘密。他突然发现一直他发号施令的人竟然不是组织的第一首领。即便那个时候天笑已经成为了暗杀组织的核心力量,但他竟然还没有见到过第一首领一次。
第一首领会不会知道屠杀沙城的凶手?或者,第一首领会不会是那个凶手?
自从屠城之后,那个拥有着可怕魔杖的家伙就离奇的消失在了砝码大陆。在他消失后的一年时间,砝码大陆就崛起了一个名叫暗杀组织的绝强行会。
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天笑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暗查。他相信他一定会查出结果,他一定会找到那个恶魔。
天笑曾一直认为他的一生就会这样过去,母亲走了之后,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报仇。除了报仇还有什么,他所有的朋友,所有的伙伴,他们都没了。唯一有的父亲也消失了。他还有什么?
他怎样独活?
但是天笑总是不会表现出这样悲伤的一面的。每当他想到自己的情况的时候,他就会立刻跑到烟花之地,他会去喝酒,他狂饮,他找最漂亮的姑娘出来陪他,在万众的喧哗里,他似乎终于能够不那么孤独。
直到,他遇见了雪。
雪。
雪说:”我和你誓不两立!“……
“你好讨厌,不理你了。”然后跑到很近的一边,故意把东西搞的很响。
雪说:“流氓,你这个大坏蛋!”
雪说:“天笑,你说太阳要是永远这个样子,多美。”
雪的眼睛轻轻的闭上了。
“天,你一定要幸福……”
天笑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包围了自己。他的心又开始如刺般疼痛。
雪,你现在在哪里?
你可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珍惜那段时光。
可是我还有我的使命没有完成,还有那么危险的境况没有出现,我怎可以带上你?
在我貌似潇洒的疏远你的时候,你会是怎样的眼神?
“冰姐姐。”天笑记得雪总喜欢这样叫冰。他能感觉雪对冰隐隐的妒意,但是这个倔强的孩子却偏偏喜欢硬。挺着不出声。
即便心里悲伤的厉害,但是绝不让任何人有一丝的察觉。
这是雪吗?
所以当天笑突然冷淡的时候,雪还是笑嘻嘻的望着他。
所以当天笑在祖玛圣庙遇险的时候,雪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面前。
天笑没有发现到雪,原来雪对自己外表的伪装丝毫不输于她的内心。
雪救了自己。雪走了。雪为了救自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了。
她的脸稚气未落,她的睫毛闪动晶莹。
她曾告诉自己: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自己心爱的游历天下,看透风景。
嘻嘻。说完冲自己得意的笑一下,又道:“还要,吃尽美食咯!”
那些话很遥远,那些话很近。它们好像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什么时候,它们全都已经容进了自己的心。
天笑知道,他是没有办法补偿雪的。或者,他也并不需要补偿。
——“因为无论天涯海角,沧海桑田,无论何处,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后,我就来陪你。“不是补偿,不是恕罪,不是一切。
我只来陪你。
……
后来的事发生的太过古怪,但一切的古怪在天笑心中其实激不起半点的波澜。即便他外表惊讶不已,但是内心却平静如水。还是父亲,被人称为魔皇的出现,才让天笑有了一点感觉。
魔皇的思想全部灌输在了他的脑海,天笑也才有了一点感觉。
父亲是无奈的,母亲也是无奈的。这个世界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无可奈何,这样那样的伤感离别。
但是,无论怎样的离别,只要有了那颗赤子之心,又何可谓孤独,何可谓生死。
天笑变的很静,很静。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那个仇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当他看到那把嗜魂权杖的时候,他竟一下子愤怒起来。
无可解释的愤怒。明明看透一切,但还是忍不住那邪恶诱。惑的愤怒。
天笑看到自己扭曲的脸,他还有一颗镇定的心。
于是分。身斩猛的击出,他第一次看到了分了身的自己出现了两张脸庞。
天笑知道分。身斩的厉害,这个失传的绝杀曾是沙城的禁术。在这种情况之下,在法痴还没有预料的情况之下,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法痴血流成河的样子。
不过分,血流成河绝不过分。因为天笑要砍这个恶魔10刀,100刀,天笑要将这个恶魔剁成肉酱。
天笑没有想太多,他心中的戾气已经高涨。他要生吞了这个家伙。
天笑感觉到自己的刀几乎已经插。入了法痴的身体。但是猛然之间,自己竟然朝后急速的飞了起来。
然后一副转心的痛传遍了全身,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腹部竟然被一把冰剑刺了个对穿。
嘭。天笑倒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大张着,全身竟然没有一点力气,只剩下无可比拟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