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尹刚刚潜入六层,还没来得及推开书房的门,忽然感觉到有人从北窗偷偷爬入。他正在纳闷,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偷偷的潜入元稹的书房?
但听对方的出气声,这二人却是一男一女,女的似乎十分熟悉。应该是明字被世家子弟中的一员。
“难道,是有人和自己一样,一直潜伏,意欲他图?”
这男女的修为似乎在筑基初期。
南宫尹不禁松了口气,一来对方似乎另有目标,二来修为低于自己。三来这二人一定认识自己,自己当日的试炼,应该看到。就算真的动起手来,相信他们对自己会有所顾忌。
自从经历了玲珑幻境之后,虽然对他的内息有些损伤,但是却在修为上有了大幅的提升。如今严格来说,他已经是筑基中期修士,而且昆仑仙法中的隐字诀已经基本掌握,所以除非是正面相遇,一般很难被发现。
那女子道:“这里就是老道的书房,终日有人把守,不过今夜那些人去了江都了!”
那男子道:“看上去没有什么古怪。没想到这老道还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喜欢琴棋书画!”
女子道:“我们快找,天快亮了,那些守卫马上要回来了,而且我们到时候也很难潜藏出去。”
女子忽然轻叫一声:“找到了!”
南宫尹探头一看,只见女子手中拿着一个古色的木盒子,看上去似乎十分考究。
男子道:“快,打开看看,是否在里边!”
女子打开了木盒,忽然一道灵光浮现,女子掌心中多了一颗玲珑剔透的珠子,金光闪烁。南宫尹一见,也大为惊讶,这不就是涅磐珠吗?怎么会到来此处!”
正在此时,梯口忽然传来守备的说话声,原来是四个守备的弟子回来了,人已经到了古塔底层。
从修为判断,这些人似乎不像是灵虚观点道士,倒十分像江湖人士,修为在南宫尹伯仲之间,都是筑基中期的样子。
“江都的娘子还真是不赖,多谢师弟招待。”
“恩,哥哥,这段时间可把我憋坏了!”
“是啊,伺候这老道士!整天躲在这塔里头,真是憋死了!”
“这是最后一天了,只要我们守着东西等门主来,一切就好交差了!”
忽然对方似乎发现了阁楼上有声音,“不好,有贼人!”其中一人喊道。
南宫尹此时已经没有选择,只有推门进去。喝到“贼人,哪里走!”
那女子似乎措手不及,拉起男子就跑想跑。南宫尹一看,果然那女子正是新进弟子中的世家子弟。刚想开口,身后的守卫上来了,
一步当先的是个白面中年修士,后边的原来是静修,还有几个中年道士不是很熟悉。
看到南宫尹,静修有些突然,道:“师叔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尹道:“快抓住这贼人!”
正在此时,站在南宫尹身后的男子乘机一把掐住南宫尹的下颌,从后面抱住南宫尹。
原来这男修士竟然使得一双金刚狼爪,瞬间,那尖利的爪子已经有半寸已经陷入南宫的脖子。
“不要过来!”男子喝道:“你们再过来,我就让他身首异处!“男子大概听说静修称呼南宫为师叔,估计如能要挟住南宫尹,或者能够让大家有所顾忌。
中年的修士道:“这点伎俩,就想要挟我们河西三煞,真是笑话!兄弟们,大家上!”说着,身后的另外两个中年修士走了上来,朝着他们步步紧*。
男子厉喝道:“你们再往前,我让这人血溅当场!”
中年白面修士道:“这人对我们没用!”
南宫尹心中一寒,自己原本就是有意识想要让这对男女走掉,但是现在真是糟糕,如果这些人不吃这一套,真的要自己血溅当场,那真是失算了。
这时静修说话了:“几位师兄,这乃是我们元稹师傅十分喜爱的杜师叔,如果有什么意外,怕不好交代!”
边上一个中年大胡子修士道“是啊,老大我认识这人,他就住在阁楼里,好像听说元稹收他做关门弟子!”
白面修士沉吟少刻,对那男女修士道:“这可糟糕,好吧,你将人放掉,我放你们回去!”
南宫尹身后的男子此时有些惊慌失措。南宫尹心道:“真是笨的可以。”于是以腹语传音过去:“快叫对面的后退三步,走出门外,你带着我往北逃去,不然人多了,你们就休想走掉了。”
男修士一愣,马上意识到按照南宫尹的话喝道:“你们快退到门外,不然,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
白面修士迟疑了一会道:“好,算你们有种!我们退!”四人退到了门口,男修士和女子交换了个眼神,夹着南宫尹,化作一道遁光,射出了窗外,一直往北穿过了飞虹桥,向着五行殿方向逃去。
身后响起静修的声音:“贼人休走”,估计已经追来。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估计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整个灵虚观内钟声已起,很多弟子正在往这边追赶而来。
南宫尹一见,看这二人遁速太慢,若这样下去,早晚要被抓住,真是着急。忽然反手抓住了那男修士,一手抓住了女修士,凝气化虚,轰然一声施展起雷遁,朝着西南的山门疾驰而去。
男子尚未回过神来,却被南宫尹反劫,人已经在半空之中。等到他知道怎么回事,三人已经在数十里之外的山道了……
“多谢师兄救命之恩”枫林的一个悬崖之上,南宫尹趺坐在地,身前的中年修士对他施礼道。
“师兄的神通我们是见识到了,今日如果师兄有意要想躲避,我们早就被捉。”女子道:“哥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能召唤雷电的大侠。”
“你们到底是何人?怎么敢潜藏入观,还夜闯藏书阁?”南宫尹调息了一下,摸摸脖子上的伤痕,倒吸了口气:“哎呦,疼死我了,真是不划算。”
男子脸色锗红,道:“实在不好意思,情急之下!燕子你将我的金疮药拿来给前辈”身边的女子忙从随身包袱里找出一个瓶子。
南宫尹道:“不必了,谁知道你们是正是邪,到时候将我毒倒,那可真不划算。这点小伤,我自己能解决!”南宫尹停顿了下,看着这二人道:“你们到底是谁,还没告诉我呢!”
男子道:“我叫独孤弘,这是我妹独孤燕,我们都是金燕门的。”
男子道:“我们的先祖原是北燕皇族,由于战乱逃到了南方。说起来我们也是苍云的世家子弟。”
“你们是苍云派的世家子弟?那为何要和苍云派为敌?”
“不是和苍云派为敌,其实是因为元稹。”
“元稹?”
独孤燕道:“这个老贼,我恨不得食他的肉,饮他的血。”
南宫尹道:“难道,你们和元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独孤弘道:“元稹和我们兄妹有杀父之仇!”
南宫尹道“怎么回事?你们的父母怎么会被元稹所杀?这有些不大可能吧?”
独孤弘道“师兄有所不知,由于当年苍云派逐渐凋零,我们渐渐的脱离了苍云。这些年我们恪遵除魔卫道的祖训。”
南宫尹道:“既然你们和苍云已经没有什么瓜葛,这元稹怎么会杀你父亲呢?”
独孤弘叹息一声道:“这都是魔龙涅槃珠之祸!”
“涅槃珠?”南宫尹头脑里闪过青木瘦削而狡黠的脸。
南宫尹喃喃道:“果然他们以涅槃珠为借口兴风作浪。”
独孤弘道:“正如杜师兄之言,我父亲生前也是这么认为,因为他说这涅槃珠是上古之物,得之可获得神龙之力而号令天下。如果异宝现世的消息布于天下,江湖各派一定纷纷想占为己有,天下将不得安宁。”
南宫尹点点头:“这是何人拿来的?”
独孤弘道:“最起初,父亲是听他的老友镇远镖局的刘镖师说的,听说有人以十万两黄金的高价,委托他们押运此物前往大燕。
“镇远镖局?”南宫尹似乎十分熟悉,记得当年无忧城里也有这样一间镖局,那个刘镖师还是静罡的好友,多次来过灵修道观。
“是叫刘振海吗?”
独孤弘道:“难道师兄认得此人?”
南宫尹道:“早年我曾经去过东楚的无忧城,无忧城里有一家镖局叫镇海镖局!”
独孤弘道:“这正是镇海镖局,我听父亲说,他们在东楚国十分有名,后来生意做大了,将镖局开到了江都。”
南宫尹低首未语,继续听独孤弘叙述往事。
“镇海镖局的刘大掌柜和我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他感觉此事十分蹊跷。力劝刘镇海不要接镖。但是刘掌柜说:对方传话来,口气十分强硬,说了如果镇海镖局不接的话,就要自动退出江湖,不然将血洗他们全族!、“父亲当时认为对方意在将此事搞得天下皆知,然后让各派你争我夺中谋取不可告人的目的。”
南宫尹点头道:“你的父亲真是深明大义之人!后来怎么样?”
独孤弘道:“当时我父亲力劝刘镖师宁可隐退江湖,也不要接这趟镖。开始刘镖师很为难,但是经不起父亲反复劝说,陈明利害。最后刘镖师决定金盆洗手,当日邀请了很多武林同道,还有父亲。”
“席间,对方忽然来到,来得是一个瘦老头和一个身上长翅膀的魔鬼。大家大惊失色。
南宫尹脸色微变道:“那应该是东仙教的青木和枭尸方艳琴”
“杜师兄认得这两个魔王?”独孤弘惊讶的看着南宫尹,觉得这个杜师兄真是神秘之人,莫测高深。
南宫尹心道:“我找他们可找的好苦,原来竟然逃到了江都。”南宫尹没有理会独孤弘的眼光道:“你先说,到底怎么样了?”
独孤弘继续道:“当日我也在场,只见那两个魔王将匣子往案头一放道:“如果今日镇远镖师不接此镖,将满门斩杀!”
当时群情哗然。
但是我父亲和刘镖师态度十分坚决。
刘镖师道:“今日我已经金盆洗手,阁下还是另找他人。”
正在此时,忽然发生了变化,座中出来一人,这人是刘镖师的女婿,名字叫南宫越……
“南宫越?”南宫尹心中一动,脸色大变,差一点叫出声来!“这不是自己的哥哥吗?他怎么到了江都,而且还做了刘镇海的女婿?”
独孤弘继续说道“那南宫越听说是市井纨绔子弟出身,拜了刘振海为师,后来做了他的女婿。平时一直觉得他十分精明能干,但是这一天不知怎么的竟然昏了头,主动的出来说即使岳父退隐江湖,自己也愿意接这趟镖!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当时父亲和刘振海都十分生气。那两个魔王听了有人愿意接镖,当时大喜,留下了金契和盒子。刘镇海大骂女婿不孝。当即就要扇他巴掌。可是这个南宫越却却反客为主,当时宣布自己从此接管所有的生意,让刘振海少管闲事。”
“作为好友,我父亲当然看不下去,当即让施展神通将南宫越等人制服。南宫越碍于我父亲的道术,不敢得罪,只好同意认错,并将同意将此物交由父亲带回苍云派,让长老们处置。”
南宫尹心道:“哥哥啊哥哥,这么多年,还是死性不改!”南宫尹道:“可是后来,这件事怎么会和元稹有关联呢?”
独孤弘道:“我父亲当时就带着盒子回到了南山镇,那是我们祖居的小镇,十分僻静。四周乡民也十分善良。父亲认为,这江都鱼龙混杂,回到自己地盘保险一点,另外未免夜长梦多,当即就派人送信到苍云派。”
“从我们家到苍云教只有一天路程,如果修仙者施展道术只要须臾之间。可是我父亲在家中等了两天,一直没有回音。这是不大可能的,父亲觉得内中一定有些蹊跷,让我兄妹直接到天柱峰去打听。”
“我们兄妹到了天柱峰,打听之下,说根本没有接到什么书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派的乃是多年跟随自己的亲信,难道是出了家贼?书信到底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