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大喊道:“给老子围住了,不要放走了一个,这票买卖做成了,没人赏十两银子。”众军士一听有钱可拿,一个个面露喜色,把破庙围的水泄不通。
曹德提着一把宝剑,对张闿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家劫舍?”
张闿哈哈一笑道:“这连个月亮都没有,也算光天化日?”张闿骑在马上,用枪指着曹德继续道:“姓高的,临死之前,爷爷让你死个明白,老子就是华县守备张闿,你小子杀了我的兵,还想跑,爷爷能让你们跑了吗?今天爷爷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说完,张闿把枪一指,大声道:“兄弟们,上!全给老子宰了!”
“杀!……”张闿的兵,一声喊,拿着武器就冲了上来。就算曹家的家丁能以一当十,可是在数量上远远低于张闿带了的士兵。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曹府的家丁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下两个了。曹德带着仅剩的两名家丁,退进破庙,关上庙门做最后的抵抗。
张闿在外面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姓高的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再不出来,老子就放火了。哈哈哈……”
张闿的士兵跟着一阵哄笑。看着破庙里面没有动静,张闿拿起地上的一截还在燃烧的木柴道:“兄弟们,给我烧!”说着就把木柴超破庙里面扔去。
就在那根燃烧的木柴就要接近破庙的时候,猛然间向外一偏撞到旁边的树上不动了,那截木柴就占在树上继续烧着。张闿看着这怪异的一幕,一下子收住了笑容。仔细一看,张闿明白了,原来是有人用箭将木柴射到树上的。
张闿急忙拔出腰间的佩刀,面向着四周的黑暗喊道:“哪路英雄出手?可否现身?”
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人回答。“啊!”突然张闿左边的一个士兵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张闿侧脸一看,那人的额头上一支弓箭的箭尾还在抖动。张闿一下子有点害怕了,刚才的那种豪气已经去了九霄云外,拿刀的手心里全是汗。
“啊!啊!啊!”张闿右边又有几个士兵中箭死了,中箭的部位仍然是在额头。这一下士兵们有点乱了,纷纷挤到张闿身边。在这样高度的紧张中,一个士兵崩溃了,想着门口就冲了出去,冲进了无边的黑暗里。过了很久,张闿听见远远的传来一声惨叫!
张闿的脸上冷汗下来了,拿刀的手抖个不停。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被射死,现在就剩下不到二十个了。张闿想撒尿,可是有撒不出来,憋在肚子里那叫一个难受。
现在就剩下张闿一个了,拿着刀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张闿看见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身材高大,一身的肌肉,一张脸就像刚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夜叉。另一个消瘦的年轻人,一身黑衣服,直留两个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这两人走到张闿跟前,那个瘦子道:“你就是张闿?”张闿没有说话,那人继续道:“你临死了,我也让你死个明白!”说着拉下脸上的面罩,手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唿哨。
这声唿哨其实吹的很难听,声音不大不说,一点都没有高音。就像小孩撒尿时母亲吹的那种。张闿可没有笑,他也笑不出来。随着唿哨声,从黑暗里走出几十人,人人手里拿着弓箭,腰里别着钢刀,也是一身黑衣,直流两个眼睛在外面。
这下张闿明白了,自己是走进来别人的陷阱了,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张闿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定了定神,道:“你,你,你们是什么人,人,人?是,是,是不是,高,高山一,一伙的?”
那黑衣人道:“高山可请不起我们,我们是曹郡守的属下!”
张闿还想说什么,屋里的曹德走了出来对着黑衣人问道:“你们真是曹郡守的人?”
黑衣人道:“对面的是曹德,曹大人吧!我们是曹郡守的朋友,害怕有人对曹老太爷不利,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万望不要见怪?”说着,黑衣人对曹德一拱手。
张闿就是再傻,现在也明白了。原来这个所谓的高山,竟然是曹*的老爹曹嵩。自己竟然要杀曹*的老爹,纯粹是闲命长呀。赶紧转过身给曹德跪下,道:“曹大人,小人一时糊涂,不知高老太爷,不,曹老太爷庐山真面目,请恕罪,就饶了小人吧!”张闿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曹德袍子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一个劲的磕头。
曹德道:“见利忘义的小人,留你作甚!”说着,一剑刺进了张闿的胸膛。曹德推到张闿的尸体,拔出宝剑,来到刘焕面前一拱手,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不知高姓大名,回去也好向老太爷和大哥回禀。”刘焕一笑道:“呵呵,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刘名焕。”曹德一愣,道:“莫非是新野的刘焕,刘将军?”
典韦道:“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是少府大人!”
刘焕白了典韦一眼道:“正是刘某!”
曹德赶紧跪下道:“草民曹德,见过少府大人,谢大人救命之恩。”
刘焕赶忙扶起曹德道:“曹公子客气了,在下想见见老太尉,不知……”
曹德赶紧请刘焕进屋。刘焕对典韦道:“你吩咐下去,让打扫战场,随我来!”
刘焕领着典韦进了破庙,破庙被分为前后,以一张布帘隔开,后面是女眷,曹嵩和几个老家人在靠近门口的前边。旁边的草堆上躺着几个受伤的家丁。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曹嵩依然在闭目养神。刘焕真的很佩服曹嵩的这份镇定。
曹德带着刘焕典韦进到庙里,走到曹嵩身边,对曹嵩道:“父亲,贼人已经被打退了,这次多亏了大哥的这两位朋友,他们想见见父亲!”
曹嵩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刘焕和典韦。看了一会道:“多谢两位壮士救了在下全家性命,日后必当厚报。”
曹德一看父亲不怎么对刘焕和典韦客气,赶紧道:“这位是新野的刘少府。”
曹德一听,眼睛一亮道:“赎老朽眼拙,多谢刘少府救命之恩,草民感激不尽。”说着,曹嵩就要给刘焕跪下。刘焕最烦的就是这跪来跪去的,上前一把扶起曹嵩道:“老太尉客气了,我与孟德兄是朋友,这次听说孟德兄攻打泰山不成,就猜到老太尉一定会携全家避祸,所以一直派人保护,没成想真的在这里出事了。”
曹嵩一听,道:“有劳少府大人挂牵了!孟德那个畜生,致父母兄弟死活于不顾,一意孤行,不配做我曹家儿郎。”
刘焕道:“孟德兄也是为我大汉复兴流血出力,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老太尉看在小侄薄面就原谅孟德兄吧?”
曹嵩道:“忠孝不能两全,说的好呀!刘大人果然是我大汉的中流砥柱呀!这句忠孝不能两全说出了多少英雄儿郎的心声呀!”
刘焕道:“呵呵,小侄随口一说,让老太尉见笑了。”刘焕没等曹嵩说话,立即转移话题道:“不知老太尉现在要去何处?”
曹嵩道:“本打算去孟德的陈留,但我知道,孟德目前依靠袁绍,自己兵力不足,再说兖州就是一个四战之地,谁知道会不会又像这次一样,那是可就没有刘大人援手了,所以一时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刘焕看着曹嵩道:“老太尉要想过太平日子,小侄到一个好地方!”
曹嵩道:“哪里?”
刘焕道:“小侄的属地新野,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百姓也算富足,周边虽然有刘表、袁术、刘璋、李傕郭汜,可安全绝对没有问题,要是老太尉不嫌弃,可以暂住,等到孟德兄有了自己的属地,老太尉是走是留全屏老太尉做主。”
曹嵩也是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听刘焕这么一说,立即就明白了刘焕想将自己挟持至新野的目的,要是自己不愿意,很可能就会像张闿的下场一样,到时候只要说是张闿杀人,然后逃了。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曹嵩沉思了一会,道:“好,就以刘大人安排,我们就先暂住新野。”转过身对曹德说:“明善,现在天也亮了,去招呼你母亲小妹上车赶路,我们不去孟德哪里了,去新野。”
曹德答应了一声,带人下去收拾了。刘焕带着典韦和曹嵩一起走出庙门。朝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金色的阳光喷洒在每个人身上,把影子射出去很远,看上去很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