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顺利进入寿春城,虽说袁术死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知道那些忠于袁术的死忠分子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来。所以,一进寿春城,刘备就将袁术的旧军全部开拔城外,城里面只允许少量的百姓。到了晚上还要实施宵禁,任何胆敢私自外出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虽然寿春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刘备的士兵,为了笼络人心,刘备还是要请了已经向自己投降的杨弘、张勋等人到原本是袁术皇宫的寿春衙署饮宴,庆祝自己为大汉除去一个奸贼。
席间,刘备端起酒杯对众人道:“想我刘备,自起兵以来,先与黄金战于河北,又与董卓战于洛阳,后于吕布战于徐州,为我大汉朝廷奔波半生。”说着刘备的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
刘备用衣袖拭了拭眼睛,继续道:“如今我皇帝陛下仍然为曹贼所虏,我等伤心欲绝。”眼泪终于出来了。刘备越说越兴奋,不管眼泪鼻涕已经把自己的胡子糊弄的一塌糊涂,接着道:“袁氏,四世三公,世受皇恩,然不思报答,反行次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我今奉旨讨伐,不失皇恩浩荡,得以将僭越之徒斩于马下,我心甚慰,真是陛下幸甚,百姓幸甚呀!”
说道这里刘备竟然不哭了,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奇怪,只听见刘备道:“来,各位,我们满饮此杯,为大捷庆贺。”
一仰头,一杯酒下肚。刘备再斟一杯道:“这次大捷,宪和居功甚伟,真是我之子房呀!来,敬宪和!”
简雍赶紧端起酒杯,在众人的恭贺中笑吟吟的和刘备对饮一杯。就这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简雍果然是大哥的左膀右臂,不费一兵一卒的了寿春,俺老张佩服,来,干!”不用看众人就知道说话瓮声瓮气一定是张飞,没错了。
看着刘备的旧臣一个个欢天喜地,杯盏迎来送往,互相吹捧。袁术的旧臣全都默默的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这个他们本不该来宴会。
张飞话音刚落,纪灵冷冷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被吕布追的到处跑的无鼻将军!”听着这话,袁术旧臣都是一脸的笑意。
张飞大怒道:“那个活够了,敢揭你家张爷爷的短,站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纪灵也是一个火爆脾气,呼一下站起身来,针锋相对道:“事实害怕别人说吗?”
张飞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指着纪灵道:“我看你是活够了,今天老子就宰了你!”说着就要动手。
纪灵也不示弱,冷笑一声,也抽出腰间的佩刀,道:“无鼻将军可真威风呀,有本事去和吕布单挑去?”
趁着大厅中一阵大乱,杨弘悄悄向张勋使了个眼色。张勋会意,一转身消失在殿旁的柱子后面。
刘备本以为袁术的旧臣已经被自己打击的只能夹子尾巴做人了,没想到还真有不要命的。看见纪灵跳出来和自己作对,刘备本想借张飞的手杀了纪灵,也好给剩下的袁术旧臣一个警告。没想到,张飞确实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嚷嚷不见动手。
就在刘备着急的时候,一名传令兵快速跑进大殿,大声道:“启禀主公,北门忽然起火,火势很大,难以控制,已经将北门仓库内的粮草烧光了。”
刘备一惊,问道:“谁放的火?”
传令兵道:“还没有抓住放火之人。”
刘备挥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这是大殿上鸦雀无声,刘备左边站着刘备的原来人马,以简雍和张飞为首,右边全是袁术的旧臣,以杨弘和纪灵为首。都静静的等待着刘备的命令。
刘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报!东门起火!”
“报!西门起火!”
“报!南门起火!”
一连串的起火报告,把刘备的火气也提了起来。一拍桌子道:“命令寿春百姓赶紧救火,违令者,斩!”
简雍道:“主公,我怀疑这场火可能另有隐情!”说着眼睛看向右边瞅了瞅。简雍接着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趁着火势较小撤出寿春为好!”
刘备跟着简雍的眼光看了看右边的那些袁术旧臣。叹了口气道:“传令全军撤出寿春,要快!”
张飞瓮声瓮气道:“大哥放心,我带人打先锋,一定保大哥离开这不详之地。”张飞说完,转身就走。
“慢!”杨弘呵呵一笑道:“哈哈哈,左将军,我建议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已经成瓮中之鳖,要是让你逃了,我家陛下和太子不就白死了?”
张飞大吼一声道:“原来真是你们这些鸟人搞的鬼,看我不将你们碎尸万段!”张飞拔出宝剑就冲向杨弘,这边纪灵、陈兰、雷薄抽刀响应,一时间斗了个难分难解。
刘备还想出言制止,众人一看都打了起来,还有谁在乎刘备怎么说,拔剑的拔剑,抽刀的抽刀,都干在了一起。
按照正常情况,张飞一个打纪灵那是手到擒来。可现在是他要一对三,还不是在马上,一个马上将军到了地上也只比普通的小兵强一点点。没几下张飞的胳膊、大腿就有两处被划开了口子。当然纪灵几人也好不到那里去,纪灵当胸被张飞砍中,要不是铠甲,非给开了膛不可。陈兰、雷薄也都戴了伤。
没过多久就有好几人倒在了地上,其中就包括刘备的首席谋士简雍,他是被人一刀砍断双脚后,被袁术旧臣分尸的。
刘备一看,简雍死了,急的直跳脚,可现在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说也不听刘备的。看着远处透过来的火光,听着大厅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刘备彻底懵了,本来好好的一场大胜,怎么忽然间急转直下,自己的首席谋士被人分尸,三弟也带伤。
刘备到底不是个简单人物,眼看着场面已经失控,谁也没说,一转身退出大厅,回到后堂,简单收拾一下,往脸上抹了几把土,换上下人的衣服,打开后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