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前后,乐乐披星戴月上下学,一顿午饭,冷热不均,大病一场,活活吓出陆小璟一身汗!
让大姨过去住,没人跟我打招呼。让大姨带上乐乐回来住,本来就合情合理,陆小璟却异想天开。
“姑妈,我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彤彤,你以前啥样?”
“我姥姥亲庆庆和晨晨,我姥爷亲我。我妈妈上飞机前告我,我姥姥再吵我,还让我来姑父家住。我姑父跟大姥姥一样不吵我。”
“姥姥今天为啥吵你?”
“我跟帅帅打架了。”
“听姑妈话,以后别跟小朋友打架,天天让你来姑妈家住。”
我坐在沙发上泡脚,听了彤彤和陆小璟的对话,自己逐字逐句地品出她还依存着幻想,好象一位纯情的少女,天真烂漫!
去岳父家睡地铺。我有儿子陪着,心甘情愿。陆小璟想借彤彤老“挨姥姥吵”之口,图谋换床,然后顺理成章的住进我的卧室。梦归梦,想归想,有些连自己不敢去想的事情,你办不到,他办不到,有人办起来恰恰易如反掌。
大姨领上乐乐回来了!
“姑父,乐乐可厉害了。……”
彤彤表情深刻,乐乐却说:“她又没让你病两个星期不能上学!”
“你真是个臭乐乐!”
杨铠把彤彤递给吴亮,把乐乐抱进怀里,高兴地接着说:“大姨,这对活宝不少给你找麻烦事!”
“那也比丫头强。”大姨一字一句地说,“丫丫出国走,志轩给的多啦少了,单人床换双人床,非说志轩要新的。快半月没来了,我觉得到过地清静。她回来,我看她就学会跟志轩怄气,变了个人似的!”
吴亮说:“三儿,礼拜天把丫头叫回来,杨子还没见过她,咱们也给老人和孩子好好过个生日!”
我非常愉快地点了头。
吴亮和杨铠来军区开会,拐进家里吃晚饭,提议为两位长辈办个寿宴。日期推到都休息的星期天,他们当厨师手脚不忙也不乱。
自己敢去打肿脸充胖子,主要是兜里还装着两千多块钱。
“梅梅,美元怎么兑换?”
“找你亲爱的还用换?”
“大宝,正事她也开玩笑!”
“大概十一二快钱吧。”
“能不能借我一万三?”
“是不是给丫丫出国用?”
“千万不能说是你借的。”
当着大朱的面,我开口向梅梅借了一万三千块钱的人民币。自己确实为了给陆小珺交“吹牛皮”的税,让陆小珺出国有点零花钱,找宝二嫂换美元,一比五点八兑了两千,剩下的钱足够请客用!
“志轩,我听小梅爸爸讲,他有三个心愿:给你田阿姨吃寿面,接欢欢爷爷奶奶来住几天,把逝去老伴的老总编请出门坐一坐。星期天刚好是你田阿姨的生日,你去接来老总编,就了了他两个心愿。”
岳父交给我明确的任务。
长辈们的深厚交情牢不可破。但是,大朱和梅梅一提过生日,单挨老处长一顿骂,谁要说请老总编出来坐,都会得到逐客令。
老处长不想儿女乱花钱!
老总编怀念老伴一生情!
岳父并非给我出难题,岳母也想找个适当机会,感谢一下老朋友们多年来一直对我们的关心和照顾。
那天晚上,岳父和岳母一见我进门就高兴的不得了。冯巧云忙着洗水果,东东泡上茶,关世杰撕开三种烟让我挑着抽。两位长辈得知我的来意后,岳父拿起电话为我请到朱伯伯,蒲伯伯和陆叔,岳母起身给我拿来存款折。只有陆小璟躲着我上了楼,临走也没下来。
“轩弟,你能让大姐夫和二姐夫出面请田阿姨来报社吃碗寿面,咱们明天就不能借上这个名,去请老总编出门跟老哥几位坐坐?”
“忠哥,你出面准成!”
“到时候你让大姐夫烙两张千层饼,二姐夫炒盘过油肉。顾凡领我去二姐家,一吃就忘不了!”
“你又给我提大小儿!”
“对不起!对不起!……”
在社长家商量好以后,我请几位兄长出面,真叫无可挑剔!
那天早上七点多,平平去机场送外商,顾青和胡中舟下了车,让琼琼端着“日德盛”的大蛋糕上了楼。我们吃过大姨做好的饭,东东搀着岳父和岳母刚进门,楼道里就传来黄瑛儿子胖胖呼叫彤彤和乐乐的喊声。梅梅一见屋小人多,放下果盘,招呼凌凤和黄瑛去了她家,胡中舟跟过去搬来一箱陈年汾酒。大朱泡上乌龙茶,转身给老主任点上中华烟,我迎进来社长,顾青非让他当客人。不到九点,杨铠和吴亮扶着老处长坐在沙发上,孩子们跟上斌斌转眼没影了。社长下了令,我陪他直奔干休所接来老总编,只见三妞拦在院门前,先要请她伯伯去她家和朱伯伯他们叙一叙。刚过十一点,两位姐夫备好了冷热荤素十六道菜,宝二哥和胡中舟一连支起三张圆桌,宝二嫂领她那对漂亮的“燕子”忙着摆放大寿桃。平平送客返回来,给大姨和老处长戴上祝寿的金戒指,老社长开会请了假,给老总编提来二斤龙井茶!
“开饭啦!吃蛋糕去了!”
斌斌招呼一声,三妞让孩子们推上东东去大朱家吃蛋糕。顾青特意安排一对“燕子”坐在老处长和大姨身边,宝二嫂等凌凤她们端上菜坐定后,和顾青向长辈们敬了祝寿酒,让我跟她们当专职服务员。
该请的都请了,该到的也全到了,唯独不见陆小璟的身影!
不过,那天真的奇了怪!
从上午到下午,无论长辈还是晚辈,单没有一个人向我问询陆小璟的。等我们送走姐妹们,回到家里,大姨伸手要去存折,扔给岳母,若不是老处长在场,岳父真的下不了台。
“小光,你怕丫头惹老姐姐生气不让她来,小慧给存折忘了给密码,多亏今天没外人。小青叫平平四点起床往这里赶,人家杨军长和吴政委忙了大半天为了谁?……”
老处长肺腑之言压住了大姨的怒气,也让两位长辈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