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到春节,我在岳父家当了次名副其实的“掌柜子”!
“志轩,我们已经和你大姨商量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自己挣钱自己花,家里花钱自己来取。”
说罢,岳母关上保险柜。
元旦的下午,我们送走客人,陆小璟就上赶着跟姐妹们去了伯伯家。她得到长辈能给的最高待遇,但岳父和岳母给我的待遇绝对不比她低,而且还实惠的多得多!
说归说,做归做。自己年前为关世杰和冯巧云的千金体面地举办了婚礼,岳母高兴的合不拢嘴。腊月二十九,我把两张软卧车票给了一对新人,连同大朱和梅梅也一起送上了火车,回来刚进门,岳父就让我去叫陆小珺,想过问一下她的私事。
“丫丫,有什么事往我身上推,谁也不让管,要好好过个年。”
陆小珺明白我的意思,转身走出书房。自己划着火柴点上烟。刚从陆小璟手里接过一杯水,燕燕领着乐乐和彤彤就匆匆进了门。
“叔叔,陆爷爷来电话让彤彤回去。我买那么多炮,明天让乐乐一个人放多没意思!”燕燕阴沉着脸说。
“姑父……”彤彤快哭了。
“放了炮才回家?”我一问彤彤点了头,笑了笑说,“丫头,给陆叔打电话。明天下午,宝二哥来送炮架子,欢欢和庆庆跟着来,鹏阳除夕值班,黄瑛单领胖胖来放炮。没准儿旭哥和凤姐也带小叶来,斌斌和三妞领晨晨看放炮。咱们边吃年夜饭边看电视,放炮过了零点,开车把孩子送回各家,给老人拜个年!”
“你不值班?”陆小璟说。
“忠哥照顾我,下午提前给我放了假,初二值白班。”我刚说罢,彤彤和乐乐兴奋地转身就跑,硬把陆小珺堵在门口,她可笑地说:“哥,东东有点事,叫你去他屋呢。”
“你去叫他上来。”我说。
“你不让人家上楼。”陆小璟可笑地说,“这回说话不算数啦?”
我没理陆小璟就下了楼。
“大舅,不知道丫姨花了多少钱,非给我赶做了一身西服。”
东东说罢,岳母给他系好了领带,大姨喜爱地说:“志轩,东东穿嘛有嘛样儿,就跟他爸似的!” 岳母说:“东东,明天穿上,还有你舅妈买的皮鞋,晚上好好打打油。初一上午去你两个姥姥家拜了年,中午回来吃饭。”
“外婆,我知道。”东东话音落下,只听岳父在走廊里说,“小慧,你看世杰和巧云花了多少钱!”
岳母拉上大姨出了门,东东先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去掩上门,回头给我剥了块糖,说:“大舅,以后我在屋里吃饭,你看行不行?”
“明天除夕,过年例外!”
“我真傻!市里不让放炮,可外婆家在八区之外,我就不知道回家买上炮让军军开车送过来。大舅……”
“认输啦?”
“大舅……”
“吃了晚饭,写份检查,我让乐乐给你递过去。如果得到燕燕的谅解,我就给你们重新定个规矩。”
东东无奈而苦涩地笑了。
这两个孩子从小明争暗斗的目地,就是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让对方俯首称臣。东东当众在燕燕面前冒了一次“傻气”,上至伯伯,下到军军都来电话责备他,乐乐和彤彤也不声不响地倒向了燕燕,*的东东不得不主动来求助于我。
孩子在大人眼里永远是孩子。我给东东指了指路,上楼和陆小璟姐妹俩劝燕燕劝了半天。本来想让这两个孩子偃旗息鼓,能在岳父家里安分守己地各写各的博士论文,谁能想到,东东借上一份接一份的“深刻检查”发起凌厉攻势,燕燕也很快知情明理地“败下阵来”。过了年,两个大孩子在我们眼皮下让两个小孩子开始传递“检查”,让我发现后,找借口硬把燕燕“撵”回医院去住。
“今年过年你大姨高兴,我比她还高兴。从除夕到十五过了年,明年过年就要照这个样子过!”
岳父话音里透出愉悦地心情,乐乐拍手叫好,大姨和岳母笑了笑没有吭声,只有陆小璟站了起来。一个人默默地朝楼梯口走去…。。
除夕天刚黑,斌斌和三妞领上晨晨早早回伯伯家吃了饭,坐车先赶过来,二话不说,叫上乐乐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去放了一轮炮!
“燕燕买炮花了多少钱?”
“伯伯,”三妞接上岳父的话音,说,“我给她了,还有军军一份。”她打开投影电视机,“斌斌说他最爱放炮,今天来就是想过炮瘾的!”
“让斌斌年年过来放炮!”
岳母说着,和大姨刚坐在沙发上,陆小璟抱着双手捂耳朵的晨晨推门走进来,说:“晨晨,快跟伯伯说,等放完炮,晚上回谁家。”
“伯伯,我要回我爷爷家!“晨晨一句话,使得陆小璟在我的面前流露出沾沾自喜地神色。
自己满不在乎,根本没有察觉她的“野心”有多么地大!
快到零点了,乐乐和彤彤跟上胖胖在地上摆好了鞭炮长龙,几个大人好说歹说,晨晨就是不敢去点炮。还是燕燕有办法,抱住小弟弟,手把手地伸过去长香,点燃了鞭炮……
这一轮放了足有一刻钟!
岳父拿手电筒照明,指挥斌斌和孩子们不慌不忙地去点炮架子上的“两响雷“,冯巧云赶紧叫三妞抱上晨晨跑到家门前,一起陪大姨和岳母看热闹。何旭和关世杰一人点了一箱争奇斗艳的“礼花弹”,闷雷似的炮声挨着个在空中炸响。陆小珺和黄瑛手拿长香,哆里哆嗦了半天才点燃“炮打灯”,一个接一个的“伞灯”在空中转圈。武警战士们也点响了我送去“花”和“弹”,站在院里的人们,不停地用手指点空中的“火花”,真有点目不暇接。陆小璟也拉出来一直躲在家里的东东看放炮,学着我用手机给长辈们拜年听炮声!
短短地几分钟,只见那天上地下星花乱迸,炮声震耳欲聋,空中院里烟味弥漫,纸屑四处飞舞。
大人和孩子,个个喜气洋洋!
“姐姐,我从来没得见过小光放炮!”岳母忍不住地笑了,大姨也可笑地说,“小慧,老来小嘛!”
“听不着,震聋了。”岳父先让孩子们进了门,高兴地说,“丫头,你给娃儿们压岁钱要给双份!”
“知道啦,快去吃宵夜吧!”
说着,陆小璟兴高彩烈地跟上岳父进了门,拉着我上了楼。
“你开还是我开?”
“我开。”说罢,我接过陆小璟手里的车钥匙。她转身去穿外衣,面对穿衣镜说,“咱们去送孩子,你可说过要给每家的老人拜年。”
“你真是一位山村大婶。”
“我是农村老娘们,你是啥?山西老星,交枪不交醋葫芦!”
“你听楼下都谁来了?”
“谁来你也别想偷懒!”
陆小璟去拉开写字台抽屉点钞票,我反感地去拉开门。晨晨挣脱陆小珺的手,哭喊着跑进来,说:“伯伯,彤彤又叫我‘大傻瓜’,还说大板咬我的屁股,就没咬!我大姑和妈妈看见了,大板撞倒我就没咬我,我回去告我姥姥吵他!”
我抱起晨晨,三妞甩开二妞,气呼呼地进门说:“要不是过年,我非打改你,让你没事再找事!”
“三妞!”陆小璟责备了一声,数着钱问道,”二妞,又因为啥?”
三妞说:“我二姐刚才都见了,斌斌给庆庆压岁钱没事,给彤彤他就敢找事。他惹不起庆庆,老想欺负彤彤。他在院里受了气,彤彤就找人家打架,老挨我妈吵,这几年跟上我志轩哥天天和乐乐玩!”
二妞说:“彤彤从小跟乐乐形影不离,志轩从来也没烦过他。”
陆小璟走过来抱上晨晨想哄一哄,三妞余气未消地说:“丫头姐,你没见过军军家的喜娃娃,快两岁的孩子,吃饱了不哭也不闹,睁开眼睛就是跟大板玩,就听老阿姨的话。他上回去不知道怎么把娃娃给弄哭了,大板一头就把他撞倒,没咬他还不错呢,就再也不让娃娃跟他玩了。谁家没孩子,谁象他这样,连狗都讨厌他!”
陆小璟说:“你就是个傻瓜,你伯伯从小就喜欢彤彤,你小他大,你还就爱跟他斗,以后别斗啦。”
晨晨委屈地抽泣了一声,燕燕进门说:“叔叔,宝二婶来了。”陆小璟把晨晨递给我,继续点她的钱。她还没有意识到,宝二嫂的到来,单打破她诱*我去伯伯家的一场美梦!
“二嫂,说好我们去送。“陆小璟情真意切,宝二嫂让欢欢上了何旭的“切诺基”,转身说:“送这一大圈回来几点了?管吃管玩还管送?过年项目多着呢!”
“还有什么项目?”
“钻被窝里问志轩去!”
宝二嫂回陆小璟的话逗笑了武警中尉,何旭带上欢欢和女儿还有黄瑛母子先行一步,龙龙拉上老婆儿子紧随其后。她关凯迪拉克车门时,一听宝二嫂让司机直接去报社,这才泄了气,默默地去关院门。
大年初一,从早上八点多到下午四点多,我们报社的,他们医院的,还有军区的战友们,一拨接一拨来给长辈拜年,大家相互祝福。大姨和岳母中午留下龙哥和虎嫂们吃饭,岳父让乐乐当上专职电话接听员。听筒里的狗叫声,只有孩子得意洋洋,一家人其乐融融!
“你让你姐给你提的嘛?”
大姨起身问道,乐乐让燕燕放下手提的大纸箱,说:“姥姥,这是我让丫姨给娃娃和军嫂买的,彤彤让我舅妈也买了,集中起来。”
岳父说:“姐姐,军军家的娃娃中午电话里说了声‘叔叔年好’,你没见乐乐让谁也听狗叫唤。”
大姨目送两个孩子提起纸箱出了门,岳母拉她坐下说:“姐姐,男娃儿喜欢狗,女娃儿喜欢花,你管他干啥子?”她笑了笑接着说,“志轩,东东刚才走,还不晓得你初三回家,也不要和燕燕说。晚上过去,明天值班,后天一进家门,给你铠哥和亮哥一个惊喜!”
“快走吧。”陆小璟手里拿着我的帽子,走下楼梯说,“刚放下我奶妈的电话,我伯母就又来了。““哥,我晚上替你挡酒。“陆小珺站起来,大姨瞥了她一眼,说:“你哥不就去你伯伯家吃顿饭,你是没去过还是没吃过?”“姨妈,业荣明天来看你,她能不去接人家。“冯巧云的解释,让大姨露出了笑容。关世杰从茶几上提起个平鼓的红布包,说,”志轩,这是小月让给你买的玉溪,说她叔叔安排的比她想的还周到!”“杰哥,哪我不客气啦。“说罢,我接过红布包。高兴的冯巧云起身还想打我,被陆小璟一把拽过去,推着我走出家门。
在那一瞬间,自己好象变成了一只快乐无比的小鸟,展开双翅,可以去无拘无束地自由飞翔!
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在岳父家过春节,言谈举止,谨小慎微,能让长辈们愉快地过个春节是原则。
中华民族有着许许多多的优良传统,继承,发扬和光大,正是我们这些子孙必须去正视的大问题。打开国门,五颜六色,花花绿绿,如何去辨别,去引导,去利用“鲜花”和“毒草”才是关系到民族发展和进步的大难题,不要骗来骗去自己骗自己。当今社会,那些个每天的“工作”就是品上茶,叼着烟单爱去琢磨“数字”的官员,吹吹牛,反正不用去报“税”,拍拍马,没准儿还能再升一级,他们欺上瞒下,这个“报喜不报忧”的“优良”传统已经祸国殃民了几十年,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去深思?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制定一部法律来定“造假者”的死罪!“骗一时骗不了一世”,古人都明白的道理,而我们现代人是不是“直把杭州作汴州”了?殊不知,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寄托从我们“内部”改变“颜色”的梦想何止才三五代,东欧就是最好的例证。无论搞什么形式的经济体制,靠所谓“社会精英”的“拿来实用主义”,让老百姓感受到了“GDP”无非是个数字“游戏”,画饼充不了饥,水中也捞不起月,难道望梅能止了渴?这些就是一小撮吹鼓手们去糊弄抬轿子和坐轿子的“鬼把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东西方的政治思想意识形态观念是永远都无法改变。
战友们,为了成千上万先烈们打下的红色江山,咱们一定要时时刻刻紧握手中的钢枪,为伟大的母亲站好每一班岗!
走进蒲伯伯家就自由多了,向伯母待我如同亲女婿,家里的哥哥和嫂子们认识我也有二十余年,聪明漂亮的小璠不找别人就找我抱,蒲伯伯还亲手给我炒了两盘菜。当陆叔从我手里接过东东给燕燕写的长篇“检查”,老人喜出望外,还没开口说话,龙龙就拿出中华烟。
“你们笑啥?”龙龙不服气地说,“我知道志轩会惹老爷子高高兴兴过大年,提前准备好有啥错?”
一阵哄堂大笑!
一顿美味的晚餐!
一个难忘的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