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关好门窗,凌宇迫不及待的从怀中取出那本《大罗天驱鬼禁咒》。
“总纲: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掐诀,十二辰文的掐法:子文,大指掐四指根部。丑文,大指掐三指根部。寅文,大指掐二指根部。卯文,大指掐二指一、二节之间。辰文,大指掐二指二、三节之间。巳文,大指掐二指顶部。午文,大指掐三指顶部。未文,大指掐四指顶部。申文,大指掐五指顶部。酉文,大指掐五指二、三节之间。戌文,大指掐五指一、二节之间。亥文,大指掐五指根部。”
“原来每个时辰去掐不同的辰决。”凌宇口中念到手里也不停歇,把左右的辰文手决都过了一遍,牢牢记于心中。
“三呼其鬼名,鬼怪即绝,上天鬼、下地鬼并煞。几鬼皆有姓名,子知,三呼鬼名,万鬼听令,原来今天那神汉的驱鬼咒是这个道理。”凌宇一边观看一边思索,今天的好多谜点也都迎刃而解了。
“‘解梦咒’、‘赶鬼咒’、‘驱鬼咒’、‘杀鬼咒’、‘开旗咒’、‘卓剑咒’、‘巡坛咒’、‘助威咒’、‘用剑咒’、‘行净咒’、‘变神咒’、‘步罡咒’、‘会兵咒’、‘致雷咒’,越后面的咒语还要摆设大醮才能有作用,看来暂时没有什么用处,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禁咒,吾含天地,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凌宇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喜道:“好厉害,我若习得这般本领天下哪里去不得。”不过又向下看去不禁黯然失色。“条件好苛刻,以鲜尸为祭品,看来属于邪魔歪道,这禁咒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妙,怪不得被称为禁咒。”
“解咒令:‘百解去,如律令’。”
‘呼’的吐了一口气,凌宇合上书,心中却是热血澎湃,久久不能自已。稍稍平静下来,左手掐子文灵诀,口中默默念道:“下请九幽十地鬼王鬼卒十万鬼兵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赦!招伏尸刑杀之鬼……”突然看到桌上黄纸,凌宇想到今天那神汉手拿黄纸,又想到前几日自己画符不得其法,于是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黄纸,口中又念道:“画符?画符?符篆到底要怎么个画法才更具威力?心诚则灵,究竟是怎么样个心诚之法呢?”
“吱”的一声窗户被一阵风刮开,桌上那盏残灯的灯火被吹的猎猎作响,凌宇心中在想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那团阴风随即化作一只厉鬼,青面赤眼,牙巉如锯,左手里拿着一只胳膊,没有右臂,一只脚脚腕向外握了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跛着一条腿向前拖动,口中还不时发出“呜呜”的鬼叫声。
凌宇正想的入神,听见有所响动,乍看之下见那只鬼正向自己走来,凌宇条件反射似的双腿一蹬,跌坐在地下,被吓的满脸冷汗。随即冷静下来取出一张符篆正欲打出,却见那只鬼盯着桌子上的黄纸发呆,凌宇见那鬼并无恶意,便停下了手中动作,安静的看着那鬼想做什么。
片刻后,那恶鬼放下手中的残臂,慢慢的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些鸡血,又望着一旁案桌上的财神彩陶像发呆。
凌宇摇头苦笑道:“长的如此恶心恐怖的一只鬼,此时竟然拿着笔学人家做学问,看那呆呆的样子,其实不作恶的话还有点挺可爱的。”想完后凌宇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恶寒,不禁打了个冷颤。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那恶鬼闭上一双赤眼,认认真真的用毛笔在黄纸上画了起来,做完这些站起身来,向凌宇屈身一拜,便站立于一旁再不动弹了。
凌宇见那鬼如此举动,惊愕了半响,想到自己的先前种种,随即明白过来。原来那鬼是自己无意之中念动咒语才召唤而来的,自己又念到画符?画符?结果那恶鬼把画符当做凌宇的命令,完成后又是在等待新的命令。凌宇掐子文灵诀口中念到:“百解去,如律令。”那鬼便又化作一阵阴风自窗中飞出,走的时候还不忘关闭窗户。
想通了这些凌宇急不可耐的窜了过去,看着那鬼刚刚完成的那张符篆,还是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看在凌宇眼里却无比的震惊,笔势凌乱,却气势十足,说不出的和谐美观,看起来充满了珠光宝气,彷佛自己立于摇钱树之下只要一使用便能得到满钵金银似地。又想到刚刚那鬼看着财神像那虔诚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了五分。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凌宇拿起那张符篆口中念道:“刀兵将军,肃杀之威,西方金德星君急急如赦令,疾!”那张符篆飞至半空化作一把纯金小剑击打在墙壁之上,叮的一声弹落在地面。
凌宇走过去拣起纯金小剑,口中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那鬼观想财神画出的符篆,如果有财神赦令那符篆将会化作金元宝,而我却用金德星君的赦令打出,才会变的如此不伦不类,原来心诚是这般道理。”
“也就是说如果那鬼观想的是金德星君像而画出的符篆,那这符篆的威力必然倍增。”
想通这些,凌宇急于想知道以观想星君像而画出的符篆究竟是如何威力,也顾不得此时已经是子夜,连忙收拾了桌上的毛笔、鸡血和黄纸,和上那本《大罗天驱鬼禁咒》齐齐塞进怀中,然后跳窗而出。
小镇中供奉金德星君的庙祠好像没有,一般军营兵器库才有供奉金德星君的以此来推崇尚武精神,有些厨房的大厨也会供奉,但若去厨房这样一家家寻来甚是麻烦;至于水德星君的庙祠一般建在河边以保佑不受洪涝之灾;土德星君的庙祠建于农田附近以保佑五谷丰登;木德星君的庙祠建于山林以保证树木庄稼繁茂无害。
但火德星君的庙祠各地都有以此来增旺灶火,几乎每户人家每年都要去祭拜几次。想到这些凌宇便向小镇中的火德星君庙祠跑去。
火神庙庙坐北朝南,三进院落。火神殿的开在庙的东南角上,面对门外大街。山门内外原各有一座牌楼,歇山顶,面阔一间,黄琉璃瓦绿剪边。进山门,向西穿过配殿,进入南北向的院落。南面是隆恩殿,面阔三间,歇山顶,供奉隆恩真君王灵官;北面正殿是火祖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歇山顶,前出抱厦,供奉火神南方火德荧惑星君。西面又有一配殿,已经寻到火神殿,便没有过去细瞧。
进得主殿,见那火德星君神像巍峨挺拔,怒目圆睁,生得豹头环眼,一脸火红色的络腮长髯,怒发冲冠,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红色金甲战袍,八卦护心镜中凤首突起,两肩狮子吞头连环臂铠,五彩轻绡丝攒花结穗绦,紫金步罡战靴衬玄铁裹腿甲,内附朱霞鹤寿衣,左手持玉简,玉简下垂七星金剑白玉环佩,右手执一柄八棱金锏,威风凛凛霸气十足,肃杀之威使人不敢直视,见之欲顶礼膜拜之感。
凌宇丝毫不敢托大,虔诚的跪在火德星君神像前,身前摆好鸡血、黄纸,手握毛笔,望着那火德星君神像,摒弃心中一切杂念,彷佛要将那火德星君神像印在脑中一般,片刻后,凌宇闭上双眼,脑中浮现出火德星君神像,握着毛笔的手自然而然的在黄纸之上画动起来。
完成!凌宇猛的睁开双眼,急急向自己刚刚画好的那张符篆望去,笔势飘逸,笔锋蕴力而藏,整体美观,气势如虹,仿佛焚烧一切的天火,吞噬万物的巨兽一般。
这是我画的吗?凌宇见那符篆的焚烧一切的气势跃然于纸上,简直不敢相信出自自己之手,想想先前画的那些符篆,凌宇不禁觉得脸上隐隐发烫,哎,那对五星君来说简直是种侮辱,难怪不肯将神力借于我。
“长养万物,烛幽洞微,南方火德星君急急如赦令,疾!”凌宇手一招,将那张符篆打向祠堂外焚香祭拜的四羊颅首黄铜鼎炉,望着那符篆飞至一半便化作一团鲜红色的烈火,凌宇瞳孔缩了缩,目不转睛的望着,“噗”的一声那团火便扑在铜鼎之上,瞬间整个铜鼎周围都覆满了炎火,渐渐的铜鼎也变的火红。
“果然不错,威力起码提升了两倍有余。”话音未落,那铜鼎终于驾不住火焰的高温,化作一摊铜水,“滋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而那满鼎的香烛灰失去了支撑全部洒落一地,激起了层层烟雾,烟雾过后,再不见一丝黄铜。
凌宇见到眼前情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果说先前是吃惊的话那现在便是震惊了,如果说先前是两倍的话那现在便是十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