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敞亮的光明也有暴走的时候,就好像再善饮的人也会喝醉一样,善饮非不醉,只是未到应醉的时辰罢了!选自《战斗牧师霍文语录》 隐藏在暗处的索隆凝神盯着那团浓雾,太大意了,刚才不该只放一团黑暗魔焰的!
原来先前出手相救的正是索隆,他凭借与希洛的主仆契约感应到了希洛的危机,匆匆嘱咐了庄园里的人几句,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本来一切顺利,这下子,变数就多了,不过...... 索隆脑海尚在思索,忽然身躯犹如雷击般震颤了一下,那感觉剧痛无比,如同有一把利刃冷冷刺进自己心脏一般。
胸口上那团白色莲花伴着一堆契约符文浮现了出来,只是那些代表着与希洛签订主仆契约的文字,居然黯淡渐渐黯淡下来。
“希洛,你......死了,怎么可能?!”
一丝鲜血从索隆嘴角涌了出来,然后索隆“扑通”一声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主仆契约反噬!
穆苏低下着头,似乎抿紧了嘴唇,过了好半天。
他轻手轻脚地把希洛从怀里放到了地上,那种小心翼翼,好似怕警醒希洛的美梦似的。
抬起了头,穆苏脸上的线条不再扭曲,却没也有了半丝表情,散着一种非人般的凛然威严。
穆苏站了起来,胸口残破的衣襟上满是鲜血,那血有希洛的也有他的,混合在了一起,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右手缓缓伸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倏忽到希洛身旁,化作一个倒扣的能量护罩。
深沉的声音回荡在雾里,前所未有的激昂,前所未有的苍凉。
“即使圣光也无法安抚的愤怒,连黑暗都要战栗的痛楚,尽情得炽烈燃烧吧,我的身躯是招引你前来的路,而我的心脏是你永不息的战鼓——神!圣!愤!怒!”
一丝淡淡的金色火焰从穆苏身上蓦地燃烧了开来,毫无预兆。紧着着就呈燎原之势,遍布他的全身,在火焰里,穆苏的头发顿时化作飞灰,他身上的伤口发出烤肉般“滋滋”的恐怖声音,可偏偏却违反常理,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迅速愈合了起来。
穆苏知道自己得到了突破,渴望已久的真正突破,呵呵呵,自己开心么,自己真的开心?!!!
“审判开始了!”
穆苏的声音很低很低,很冷很冷,却传遍了整个空间,那团不散的浓雾如同一层薄薄的纱纸一般应声而散。
不远处出现了灰衣人惊恐的脸,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件顶级傀儡的迷雾之术,居然会被人一招破掉,更让他惊恐的是对方盯着自己的那眼神,那浑身浴火的大汉的眼神透着深深地,怜悯与同情..... “你,你是居然是那里的人......”
灰衣人眼角突然一跳,死死盯着穆苏身上翻腾的圣火,想起了一个地方,一个黑暗势力口耳相传的地方,霎时间他冷汗淋漓,完全没有了再战的心思。
犹如受惊的鸟雀一般,他左手慌忙弹拨,红光闪烁中一个小山般的傀儡挡在了灰衣人面前,于此同时灰衣人手上又多了一个卷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下一瞬却是一咬牙狠狠撕了开来。
“空间转移!”
穆苏面色平静,轻轻抬起了右手,“给我破!”
一道碗口粗的火焰光束,砸向了那个严阵以待呈防御姿势的傀儡巨人,“刺啦”那看似厚实无比的巨人,在穆苏吼道“破”这个字的时候,被这道相比之下纤细无比的光束,轻而易举地轰成漫天碎屑。
而且这光束击碎巨人后,势头完全没有丝毫停顿,直直奔向了灰衣人蓝色的传送护罩上。
“轰”整个传送护罩剧烈的扭曲震荡,过来好半天,才在灰衣人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恢复原状,“呼”灰衣人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那颓然蜷缩的样子,浑若一团破布,即使先前断臂时他也没有这般神魂落魄过。
这才是穆苏的实力,完全突破,再不受魔法虚弱效果影响,实打实的教廷嫡系的恐怖实力。
“呵呵呵,你怕什么呢,你安全了。”
穆苏的声音里带着怜悯,还有戏谑。
灰衣人连答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只是惶急的看着法阵,有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拉开自己和穆苏的距离。
该死,该死,法阵怎么还不发动,时间一分一秒地好似刀锯一般割着他的心脏,汗水一滴又是一滴,好似滚油一般,让他灵魂抽搐不安,这种煎熬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太痛苦了...... 忽然,灰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登时一片煞白。
“你......你动了手脚。”
“呵呵,不期待了,绝望了?
你早就该猜到了,只是自己麻痹自己吧,这滋味,呵呵呵!”
“享受永恒的烈火煎熬,来赎你那累累罪行,罪徒!”
脸上再次消失了所有的表情,穆苏声音寒冷,犹如殿堂之上的审判者,又如同吟诵经卷的苦修士,喝声威严,如是说道。
随着那清冷的声音,暴烈无比的金色火焰猛然从法阵中窜了出来,犹如一头猛兽一般,蓦地把灰衣人一口吞了进去。
“啊啊啊!!!”凄厉的嚎叫声中,灰衣人化为齑粉。
“哼,惩戒之火是渗透灵魂的火焰,打上这个烙印,已经没有轮回的可能了,灵魂永生永世承受圣火焚身的痛楚,赎罪吧!”
穆苏冷冷地说完这句话,整个人恢复了常态,没有了火焰绕体,没有了那非人的寒冷,就这么直扑扑的摔在了地上。
口中梦呓般呢喃,“希洛,乌鸦...嘴...”
————————————————————分割线 “怎么回事,希洛....他怎么可能会死!!!”
辛洛斯霍然站立起了,座下佣兵团上层们俱是噤若寒蝉。
他们这位脾气温和的团长一般不会有什么脾气,更是极少发怒,可一旦发怒就必然是雷霆之怒,这在独角兽是尽人皆知的。
而且辛洛斯一旦震怒,后果不堪设想,从他们追随辛洛斯至今,往事历历,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会善罢甘休的情况呢。
“什么?你是说......那个人是乌鸦的手下?你当时立刻出手,却又被波顿商会人的插手阻拦?!”
“是的团长,波顿商会的人在小姐那里也有监视的人手,是我传令下去让小姐身边的护卫的兄弟们严守岗位,不得自来援。
希洛和穆苏出事,责任全在我,团长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与他们无关。”
“错不在你,你们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微微沉默片刻,辛洛斯缓缓说道。
“是,团长。”
“遵命!”
络腮胡子的卡特深深看了辛洛斯一眼,似乎想说写什么,滑到嘴边却只是无生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希洛,你真的死了?!为师还没来得及好好教你,居然......”
辛洛斯走到了窗前,想起了那晚教授希洛斗气,希洛看到自己凭空而立时,惊讶的眼睛都放出光来的样子,往事历历在目,人却已然成云烟。
“......”
”放心吧,希洛,这个仇,为师必将十倍百倍替你讨还!!!”
辛洛斯对希洛的喜爱,其实远远超乎其他人的想象,希洛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的徒弟,无论资质,心性,还有悟性都让辛洛斯喜爱有加。
恰恰是因为这种喜爱,辛洛斯才会采用当初自己父亲教导自己,那样的方式教导希洛,希望他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而不是跟在自己后面亦步亦趋,这也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
这段时间,他一直通过密报随时随地地关注着希洛的成长,为他进步欢喜,因他琐事而发笑,或被他偶尔的不通世故惹得苦恼。
但辛洛斯却从不表露出来,而是放手让希洛自己去体会摸索,让他养成完全依靠自己的习惯。
而此刻,希洛死了,毫无预兆地死了!
辛洛斯才蓦然地醒悟自己的情感,希洛不仅仅是一个徒弟,不知不觉他已经占据了自己心中儿子一般的地位。
不论怎样,乌鸦、波顿,你们等着!
“哼!”
一声轻喝从房间内传了出来。门口的两个独角兽团的护卫面面相觑,心道,团长恐怕是动了真火!
_____________分割线 “啪”精致的诺顿水晶高脚杯,在大理石地边上摔得支离破碎。一身华服的年轻人眉毛挑了起来,盯着那个唯唯诺诺的仆人。
“巴森,蠢货,真不知道你这猪脑子是怎么修炼到武魂的。我让你去激将乌鸦手下那个自以为是的傀儡师去复仇,你不懂我意思么,嗯?
蠢东西,你偷偷出手相帮也就罢了,还在独角兽的人面前亮明身份,你真他妈狗屁不是!!!”
华服少年说着说着,情绪有些失控,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忽的站了起来,发狂地踹着皮质沙发的底座。
“这下好了,不但乌鸦的人过来质问我,这件事是不是我在幕后*控,连独角兽也明确表态看我们波顿商会不顺眼,与我们做生意就是与独角兽为敌,现在整个纳西的生意网全面瘫痪,都是因为你这头猪!!”
跪在地上的仆从巴森心里也是暗骂,是你当时怕傀儡师杀不掉两人,非让我带人跟过去确保万无一失,不杀了两人不准回来,要不是我打出旗号把独角兽的人吓退,哪有可能杀死对方一人?
出事了就一股脑全推到我身上,你这样的主子,呸,我是瞎狗眼才跟了你。
也不过是波顿的一个三少爷罢了,惹了独角兽,你所掌握的波顿纳西分商会怕是这就完了,二少爷可不止一次暗示我过去呢!
“少爷,小的知道错了,所有罪责都在小的身上,小的原意返回商会总部向老爷如实禀报小人的罪责,还望少爷应允。”
巴森一时间心思万变,不过面上还是一脸的谄媚。
“嗯,你还算明白事情,去账房多取点金币,路上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到了商会总部虽然会受点责罚,但你记住,只要紧跟着我好好做事,我保你不出三年地位如初。”
华服年轻人怒火稍敛,居然眉开眼笑起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巴森磕了三个响头,躬身退了出去,三少爷先前的表情他全看在眼里,这也完全断了他最后的一丝想念,咬了咬牙,他已经打定主意,改换门庭,就此投奔二少爷去。
不过,在那之前,先去账房领钱去,反正已经要得罪三少爷了,索性得罪到底!
“嘿嘿嘿”心里这般想着,巴森冷笑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