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面前摆着两道难题,徐樱和父母。两边对他都重要,纵使自己拥有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可软刀子刀刀都刺向他的要害。
看着越云为难的样子,邓蓉心疼道:“云哥哥,你怎么了。”
越云受到连番打击,情绪很差,满脸沮丧的神色。赶来的公羊玄和贾泽从来没有发现越云如此失态过。
贾泽道:“蓉姑娘,你先扶越元帅进帐里休息一下。”
邓蓉扶着越云进了大帐里休息。
公羊玄很是着急,对贾泽道:“贾尚书,没想到彦策出得了如此毒计。两种难事同时而来。就算不成功,也能打击越元帅。”
贾泽道:“彦策有丧子之痛,自然对越元帅恨之入骨。想出什么毒计都不奇怪。我现在担心的是,元帅该如何应对。”
公羊玄道:“主公心智非常人能比,待他想通透之后,自然有法子应付,现在只不过一时恢复不过来而已。”
贾泽点头道:“公羊先生不替元帅出点主意?”
公羊玄摸了摸山羊胡子,眼神一挑,正色道:“那我得先听听贾老板高论了。”
贾泽干咳两声道:“我那有什么高论,一切都听从元帅安排就是。”
公羊玄只是摇头不答。
邓蓉出来道:“元帅叫你们两进去。”
公羊玄关切的问道:“主公没什么事了吧。”
邓蓉面色憔悴道:“没什么事了,只是心情不太好。难为他了,一夜之间要经历那么多事。不知道受多少苦。”
公羊玄和贾泽静在当场,默不作声。邓蓉快要哭出声来。
公羊玄安慰道:“蓉姑娘不必担心,主公吉人自有天像,现在只是一时受了打击,等恢复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邓蓉点点头,止住了眼泪。低声道:“元帅叫你们进去,公羊先生还得替他多想想办法。”
公羊玄点点头。
只听越云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进来。”两人推帘而入。
公羊玄和贾泽走了进去,站在床边,宽慰道:“主公务须多虑,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越云躺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彦策果然深知我的弱点,若想不出个办法来,只怕我得受他牵制。现在是办好一件是一件。我只是奇怪,彦策是怎么弄得徐樱想毒死我,还有,他怎么能捉到我父母的。”说完,看着公羊玄。
公羊玄明白越云是在问自己。公羊玄答道:“昨晚属下在徐樱姑娘房里检查了一番。找出了几样东西,请主公看一下。”
说完,让手下的人把东西呈了上来。
下人抬上来一个方形的盘子,里面放着一件衣服,一个玉簪和一封信。
越云看了一下东西,说道:“你把信的内容大致说一便我听听。”
公羊玄打开信封,简说道:“这是徐田的亲朋写来的血书。”
越云惊讶道:“血书。”
公羊玄点点头,继续道:“信中说道,徐家的亲戚对徐樱的做法很不满,就算徐樱不替父报仇,也不该和仇人在一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主公,才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在信的末尾,则是一个个带血的名字。”
说着拿起衣服和玉簪道:“衣服是徐田的当时死时的内衣,玉簪是她母亲的。”
越云叹气道:“真难为徐樱了,彦策真是毒计啊。就算徐樱不下毒手害我,她恐怕也不会再安心在我身边过下去。把信给我看一下。”
越云接过信,又是摇头。吸了口气道:“贾泽,你安排人跟踪好徐樱。”
贾泽道:“我一定把徐樱抓回来。”
越云摆摆手道:“不是抓,是跟,是劝。我对不起徐樱,就算她拿去我的性命也不怪她。你找人跟着她,劝不回来就好生照顾,她不接受就暗中照顾。”
贾泽道:“是,在下这就去办。”
越云道:“不急,我想问问,我父母怎么会被抓住的。”
这回轮到贾泽冒汗了。公羊玄在旁寻思:贾泽到底把主公的父母藏在哪里?我到想知道。
贾泽道:“元帅可还记得张之炫?”
越云愕然道:“张之炫,以前的千夫长,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贾泽道:“他已经升任到偏将军,在和统领进都授职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
公羊玄心里“哦”的一声,暗想:没料到贾泽会把越云的父母藏在都城,难怪彦策怎么也找不到。
越云皱眉道:“撞见?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老太爷不出门的吗?”
贾泽道:“据下人来报,说是老太爷见呆在都城许久都没什么问题,已经出来活动几次,想看看都城的繁华。下人拦不住,乔装了一下,也没什么问题。那日老太爷估计是思乡心切,见到张之炫很是面熟,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越云黯然道:“唉,父亲也真是,怎么就出来活动了。这得是多危险的一种举动。张之炫一露了出来父亲母亲可就不妙了。可以想象他们会惊慌成什么样子。”
越云道:“公羊先生。”
公羊玄道:“公羊在。”
越云道:“我们去福定城。”
公羊玄和贾泽一听,都很吃惊,不知道越云怎么会突然会出福定城。现在,最高兴就数彦策了。
彦宰相还在为自己的妙计得意洋洋,商纬和何太尉听后也很是高兴。
商纬道:“越云一向自视甚高,这下子恐怕要摔个跟斗。不愧为当朝宰相。”
彦宰相道:“怪之怪越云不知道我在他的身边安插了人而已,他一心只想打仗,绝没想到他身边的人会反对他。他受的打击可不小。”
何太尉道:“现在除了君上,我最佩服的就是彦宰相了。可惜越云这贼子不自量力,我真愧对君上,收他做门生。”
彦宰相道:“何太尉不必自责,接下来得要何太尉出场了。要是我没猜错,越云马上就会提出议和。”
何太尉道:“君上真想收他为己用?”
商纬道:“不好办啊,不过为显圣恩,只要他远招安。我还是会大大封赏。”
宰相和太尉同时道:“真是一位明君。”
一小太监来报:“君上,越云想和谈。”三人互相一望,面露喜色,越云真的来和谈了。
君上道:“派谁去和谈呢?”
彦宰相道:“当然非太尉莫属了。”
何太尉道:“臣定不辱使命。”
又一个太监来报:“禀君上,越植携赵天能部从灵石谷方向杀来,说是要君上放了他父母。”
商纬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宰相眼珠一转,阴笑道:“来得好,臣有有个一石二鸟之计。”
越云听说商纬派了何太尉来福定和他谈,淡笑道:“这又是彦策的主意。”
公羊玄奇道:“元帅如何知道。”
越云道:“除了何太尉,估计其他人没人能有胆来和我谈。那在福定城门前的土山上摆桌和谈酒。”
福定城外,一个小土山丘上,越云和何太尉把酒言欢。
越云道:“学生敬恩师一杯。”
何太尉道:“恩师不敢当,如若你我不是交战的两方,我真的很有幸收的你这个得意门生。来,干。”
越云斟满酒道:“商纬那老儿真能放了我父母,饶过我们越家?”
何太尉道:“真人不说假话,君上还有什么余地不这样做。再打下去,恐怕南国不保,得利将会是其他两国。为师拿性命保证,不仅饶了你们全家,更有高官厚禄等着你们。只要你不想夺他的皇位,君上能不答应?”
越云道:“只要你能放了我父母,我答应退兵,退守南祁城,并向商纬称臣,永不再反。”
何太尉高兴道:“那太好了,我这就向君上上奏,两边和谈,南国不再有战事,南国有救了。”
身后公羊玄冷冷道:“只怕未必。”
越婷婷哭哭啼啼的向越云道:“大哥,二哥和父母都死了。”
越云和何太尉都吃了一惊。
越植和越家父母的死不紧两人吃惊,连宰相都吓了一跳。彦策的目的是诱使越植来救他父母,然后生擒他,把他作为筹码要挟越云。就算他恨越云入骨,也不得不控制自己,他也明白,越云的父母一死,恐怕他也难逃一劫。
问题是,现在越家死了三个,都是越云的亲人。这下子连宰相都明白自己恐难活命了。
越植听闻父母被要挟后,一直想救,但被笑愚劝阻。越云担心越植落入陷阱,早已告诫过笑愚,让他看好越植。
但从都城内发来消息,说越植父母如何被虐待,越植忍受不住,带上雪詹儿要去救人。
越植的部队作战勇猛,几乎撬开都城北边的门户永定城。
就在猛攻时,城里射出一支羽箭,箭末附着一封信。写信的人正是越家公。信中要越植停战,并和彦宰相和谈。越植并不知道,信是彦宰相威*引诱写的,宰相在信中做了手脚。
越植救父母心切。答应和谈,这可吓坏了笑愚。笑愚拦不住,一方面向越云报告,一方面要求雪詹儿陪同。
越植和雪詹儿仗着武艺高强,两人来到彦策指定的城外一座小村里。
笑愚派人在村外守候。
越植来到一座小庙前,彦宰相正在面前等候。
彦宰相笑道:“越将军,好久不见。”
越植不耐烦道:“废话少说,我父母在那?”
彦宰相拍拍手,越家两老被人抬了出来。
越植激动道:“爹娘,你们怎么样。”
两老被封住嘴巴,说不出话来。越植拉过雪詹儿道:“爹娘,这是雪詹儿,她是你们的媳妇。”两老看着雪詹儿很是高兴。
彦宰相阴笑道:“好一个温馨的场面,可惜,不能长久了。”
越植怒道:“你想怎么样?”越植和雪詹儿摆出对敌的架势。
突然间,越植惊道:“我怎么动不了了。”
雪詹儿道:“阿植,你怎么了。”
越植道:“我全身都不听使唤,动不了。”
宰相道:“你中了巫术了,你看的那封信被我做了手脚。””一个穿黑衣的走了出来,嘴巴不停的念着咒语。
越家两老看见儿子被制住,很是激动。
宰相道:“给我拿下。”瞬时间村里出现许多黑衣人,杀向雪詹儿。
雪詹儿被黑衣人缠住,越植在一旁动弹不得。彦宰相笑道:“越植,你要是在我手中,那越云能不听我的话吗?到时我让他生就生,死就死。”
越植大怒,使出浑身力气,憋红了脸,仿佛要挣脱控制一般。
黑巫几乎控制不了,越植死命的挣扎着。他的双手刚好在刀柄上,越植使劲力气握住龙鳞刀的刀柄,他明白,只有龙鳞刀可以克制巫术。越植稍微抽出一点,龙鳞刀顿时闪耀出光芒出来,越植大喝一声,拔刀砍向半空。黑巫受不了,被震出老远。越植杀向黑衣人,一时之间场面异常血腥。越植在愤怒中,打开杀戒。
彦宰相没想到黑巫竟然控制不了越云,仓皇想逃,越植吼道:“彦老儿,你哪里逃。”
雪詹儿慌道:“阿植,不要追了。”
村外的笑愚正向进村救援,没想到杀出一群人挡住去路。
越植凭借龙鳞刀的威力想要斩彦策于刀下,彦策慌乱中,摔倒在地越植举刀就砍,却发现砍不下去。原来黑巫不知道何时又念起咒语,此时的黑巫口吐鲜血,似乎是为了要刚才失败之仇,使出了看家本领,黑巫身上散发出一层黑雾出来。
越植愈被控制就愈使力,宰相惊恐至极,叫道:“快来救我。”正在越植正要下刀之时,一支羽箭射向越植,在越家两老面前,越植脑后中箭。雪詹儿拼命想救回越植,不顾身上受了多出刀伤,扑到了越植面前。众黑衣人毫不留情,把两人斩于刀下。
笑愚等人赶到时,越植和雪詹儿已是血肉模糊。他们把两人尸首运回灵石谷,又接到一个噩耗。越家两老受不了越植的死,双双自尽。
越婷婷哭着想越云诉说时,越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何太尉早已逃回永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