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南方突然传来了消息:魔君殇痕,突然宣布封战闭国,原因不明!这对夜月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南疆终于可以在绵延了几十年的战火中,得到一丝平静!但是也是一个隐隐的忧患,因为历史上每一次魔族主动停战,都意味着下一次战争会更加的残酷和浩大!
这个消息也让文相赵章廷感到不安,南疆战事的停息,就意味着朝廷的重心会由对外转到对内,这样对自己的权利争夺造成极大的阻碍,甚至是给自己带来危险!他立刻修书一封给了南疆的统帅南鼎权,让他拖延南部的战事!不久南鼎权上奏道:虽然魔族大军撤退,但是仍然有大量残余的魔族留在南疆!请准南疆军,留守南疆继续歼敌!
这虽然有夸大事实的成分,但是南疆的确是还有不少的魔族残留!夜月王,当下命令南疆军,原地休整,并且开垦田地,恢复南方生产!
同时皇禁侍卫统领也查到了一些线索,当日入宫的刺客,在来战月城的时候,曾经与吏部首辅吴震的人有过接触!
夜凛壬看着千虎道:“你是从何处查到的?”
“是从守城军卒的口中得知的!”千虎的额头微微起了几粒微小的汗珠。
“那好,明日早朝朕便亲自过问过问吴震!”夜凛壬冷冷说道。
“陛下,英明!”千虎喊道。
翌日早朝,文武分班而立,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吴震,有人说你与前日入宫的刺客有关系!”夜凛壬突然对吴震说道。
吴震一听,当下吓了一跳,连忙跪地道:“陛下,微臣之忠,可鉴日月,请陛下明鉴!”吴震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穿官服,是非不断。既然有人要陷害他,他也只有挡住!
“是皇禁侍卫统领千虎查出来的,说你的人与刺客事先有勾结!”夜凛壬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哦?不知他查到的是,我的什么人与刺客勾结?”吴震心道,一个小小的统领,他有岂敢来诬陷自己,想必背后定有主使!吴震向一班文武看去,心中有了个大概!“还请陛下把千虎找来,与臣当面对质!”吴震底气十足地说道。
“好,传千虎!”夜凛壬命道。
不时千虎上得大殿来,大殿九龙浮雕,威武慑人,让他不由得心惊。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哪怕是这里的气势,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心神不乱地站在这里!
“千虎,把你查到的情况给诸位说一说!”夜凛壬道。
“是,陛下!”千虎把禀告给皇帝的说辞,有一模一样地说了一遍!
“吴震,可有此事?”等千虎说完,夜凛壬问道。
“陛下,这全是千虎的一面之词,全属捏造,臣从未做过此事!”吴震听了也不发火,只是一口回绝。
“诸位大臣,你们看呢?这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夜凛壬向群臣问策。
大臣们纷纷低语议论,都不敢说。他们心里知道,就算吴震是被诬陷的,那他们也得罪不起诬陷他的人。而就算吴震是真的勾结刺客,就吴家的实力,他们也是惹不起的!所以他们统统选择了沉默,都把目光投向了文相赵章廷和武相魏蒙匡!
“以老臣之迂见,想必定是那千虎查办不力,胡言诬陷吴震的!”这时终于有人出来说话了,可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想不到替吴震说话的居然是赵章廷!
“文相你……”千虎突然面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是颗弃子了!
“吴震他身为吏部首辅,为官十年来尽忠尽职,万民可见,何谈为那勾结刺客的小人行径!”赵章廷继续说道。
“请陛下明鉴!”吴震也见机说道。
“那这般的话,是千虎诬陷吴震了!来人,将千虎推出斩首!”夜凛壬喝道。
“陛下,我有话说!”千虎刚刚一个愣神,就听见皇帝要看自己的脑袋,于是大呼道。
“叛臣贼子,直接拉出斩首!”夜凛壬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帮侍卫上来,捉着千虎就拖了出去!这样的结局,不得不让群臣们开始疑惑帝王的权威,仅仅是文相赵章廷的一句话,就了结了一出复杂的斗争!
一番闹剧在一个卑微的鲜血中,拉下看帷幕,但是真正的演出才刚刚开始在幕布的后面。为了权力,为了生存,为了国家,为了一个愿望他们会一直延续着残酷的斗争。
吴震回到吴府后,吴葵立刻找到了他。
“老二,没事吧!”吴震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今天这一出,我还真有点看不懂!”吴震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听说,今天有人污蔑你勾结刺客,当时就吓了一跳!”吴葵说道,吴家其实在宫中还只有很多眼线的。
“是赵章廷替我开脱的,怎么样?想不到吧!”吴震还沉浸在今日的风波之中,他试图理出一点头绪来。
“他?我看赵章廷到是有可能是背后主使!”吴葵也不可思议的说道。
“对,关键就在这里,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一时间还真想不明白!”吴震担忧地说道。
“难道,这仅仅是他向我们示好?”吴葵猜道。
“不,他没有必要向我们示好!”吴震摇手说道。
“唉,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顺其自然,他有什么招,我吴家接着就是!”吴葵到底还是知道吴家的底,在夜月,他们没有什么怕的!
“恩,这也是!不过陛下今天的反应也有些奇怪,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吴震说道。
“那就让他们斗吧,到时候该怎么出力,往哪里出力,都要看以后事情的发展了!”吴葵道。
阳光很冷,空气追逐着生命的气息,那斑驳的树皮,只是岁月和风霜才会割裂的痕迹。淡淡的白雪,闪着的最冷的光,她不是不肯离去,只是这里是属于她的最后安息!
“婵妃,我又来看你了!”孤独的帝王,踏碎了,留着一行的雪迹。
“有人想要抱走我们的孩子,但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只是,我感到自己真的很无力,我明明知道是谁,但是我却不敢去揭穿他,只能让他在我的面前自鸣得意!还有,四大将军的其中三个都上书建议立未平为太子,我已经答应了。你不会怪我吧,这样对我们的儿子或许会更好,他们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夜凛壬轻轻抚摸的墓碑,擦去上面的积雪。他勾勒着熟悉的笔迹,却再也描绘不出她的美丽。
在远处是先皇的陵墓,十多年几乎是一闪而过般离去。他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祭拜夜月王朝的建立者,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夜戊舛。祖父一辈的艰苦拼杀换来了一个国家,但是他们已经带着各自的光辉,离去!先皇就是在这里,宣布他为夜月的太子,让后跨上战马,走向了那血腥的战场。几个月后南疆传来了震惊夜月的消息,先皇在与魔族的交战中归天。年纪轻轻的他不得不,赶到南疆稳当局势,接回了先皇的遗体。那时他第二次来到这里,送走了自己最亲的人!
但是,在他最绝望和虚弱的时候,他遇到了他的爱人。一个诗人般的女子,散发着纯洁的气息。她热爱着自然,心地善良。她热爱着诗歌,常常一个人轻呤低唱。她怀着阔达的胸襟,看透一切的欢喜悲苦。她会听他哭泣,不管是关于死亡的悲伤,还是争权夺利纠葛。她会看他的欢笑,即使在与雪花同眠的时候!
当他再一次来到这里,却埋葬了自己最爱的人。他仇恨者自己为何会这样莫名地活着,像一个众叛亲离的寡人一样活着,呼吸着这世间干枯的空气。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后的孤独。
“婵,你放心,我会忍,我会学着孤独。我会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的!你静静地在这等着我,或许有一天,我会和你看着同一片天空,希望不会老是下着灰蒙蒙的雪!”夜凛壬看了看天空,苦笑着说道。他又驻足了好久,才慢慢离去。
“陛下,宫外有人求见,他还说,陛下见着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夜凛壬一回到夜心宫,一个内宫总管就前来禀报。
夜凛壬接过物件一看,立刻知道是谁来了。连忙道:“速速请入宫来!”这是一个玉佩。当年夜凛壬南行时,曾经遇到一位文识渊博,博古通今的高人,也是婵妃的父亲,叶构!夜凛壬当时希望叶构可以入朝为官,辅佐自己。可是叶构却说,南国烽烟乱地,才是真正需要自己的地方,所以他拒绝了夜凛壬的邀请。当时,夜凛壬送给叶构一件玉佩,万一老爷子哪天改变主意,拿着玉佩到京师随时可以见到自己。
但是此刻,夜凛壬心中却在纠葛,自己在十年前带走了他活蹦乱跳的女儿,今日却拿什么去见他老人家!“唉!”夜凛壬叹了一口气,只能一步一步看了!
不是,一个白首老者走了进来。
“岳父……”夜凛壬看着老者依然如十年前一样,不禁感慨时间造弄,世事变迁!
“陛下!”叶构见到夜凛壬就要行君臣之理,夜凛壬赶快制止了。“陛下,你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啊!”叶构怜惜地看着他说道。
“岳父,婵……她……”夜凛壬没有勇气说下去。
“我已经知道了,我去看过她了。唉,一个可怜的孩子!”叶构叹息一声说道。
“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夜凛壬自责地说道。
“唉,这不能怪你,很久以前,我就替蝉儿算过一卦:命止于芳,无缘亲母!只是,想不到来得这么快,她就离开了我们,一切都是天意啊!”叶构无奈地说道。
“天意?”夜凛壬苦笑了两声,“难道天意就是离人所爱,拆离母子吗?”
“唉,所谓人生无常!无常生,无常死,无常聚离,无常变更!你我又知几何?”叶构摇着头说道。确实,天对于人来说,不止是太大,而且还是太深远了!
“唉,岳父。不谈这些,你这次来战月城,不知是……”夜凛壬现在真是需要人的时候,安内,比攘外还要难!
“我听说蝉儿难产亡故,便欲北上,可是南边的事确实是走不开,所以才耽搁到现在。如今魔族退军,南疆几十年的战火终于可以熄灭一时,我也来看看我的女儿,顺便瞧瞧两个外孙!”叶构说道。
“哦,对了!岳父你精通古今学识,我正在为两个孩子的老师担忧,不知道岳父可否帮忙?”夜凛壬换了个方式,旧事重提地说道。
“这个?要是实在找不到先生的话,我可以试一试!”叶构终于是半个答应了。“对了,我还没看到两个小家伙呢!”
“对,对!岳父请!”夜凛壬看叶构答应了下来,几日心中的愁闷总算消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