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战月城英雄擂台,如期而至,无数的修武者纷纷赶到京师。一时间,战月城大大小小的客栈旅店都是人满为患。夜凛壬为了京师要地的安全,加派了白天和黑夜城防军的人手。
夜凛壬携着三个儿子,文武大臣一起到了开设在城西的英雄擂台。擂台的仪式流程都由武相魏蒙匡主持。皇室一行人,引来无数的民众,夹路相迎,夜月皇族在人民心中的地位可见一般!
到了擂台,已经是人山人海,有战月城的居民,也有天南地北的武者,真是好不热闹!夜凛壬到了之后,简单地举行了祭天仪式,然后又魏蒙匡宣布擂台开始!
魏蒙匡,今年已经年逾七十,他曾经是先皇驾前的一员猛将,随先皇征战南疆十几年!他由一个下人扶着,颤巍巍地站在擂台上,他伸出了苍老的大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夜月的人民们,今日,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这里,主持这个或许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的一场夜月盛事!我很高兴可以看到,有无数的英豪响应皇家的号召,为国出力,你们都是夜月最伟大的人民!但是我也深深地自责,为何苍老不能给我多一点的岁月,可以为夜月多分一点忧!我常常无颜面对自己,在先皇离开的那时,为什么没有随他而去,留下我一个孤独无用的老者!”魏蒙匡的话有一点伤感,但是却博得了每个人的掌声。
等声音平息下来,魏蒙匡接着说道:“但是,你们不同,你们还有世间最为强大的青春,你们是夜月的未来,我希望你们能尽情地展现你们的才华,展现你们人生的最强大!”
魏蒙匡的话锋一转,立刻使得在场的无数年轻人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下面,我宣布夜月英雄擂台正式开始。先请我们的战月城的城防大将,黎币将军守擂!”
接着一个魁梧的汉子,跳上了擂台,正是黎币!而同时,也有官吏在旁边高声传诵擂台规则!黎币刚上去,就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踏步而上!两人互相报了姓名,便开始拆招。两人实力倒是差不了多少,一战就是二百个回合!最后还是黎币略胜半招,将那人打了下去!
夜凛壬,看了看二儿子未央,却见未央摇了摇头,表示不行。夜凛壬也只好示意擂台继续!
这一日,战月城的民众是看的过瘾,天南地北拳,五湖四海剑,通天彻地法。果然是夜月到处都有高人!夜凛壬也暗暗让官吏记下了武功高,且看似人品不差的人。眼看红日西坠,黄昏降临,但是挑战之人任然络绎不绝!魏蒙匡只好宣布,今日擂台停息,明日再重新开始!民众纷纷叫好,各自恋恋散去,约好明日再来观战!
在会夜心宫的路上,夜凛壬向未央问道:“未央,今日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麽?我看有几个就不错啊!”
“不是啊!就一个我看还有点名堂,其他的都是些小打小闹!”未央说道。
“你个小孩子,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那些武者的架势是小打小闹吗?”夜凛壬斥道。
“真的,但是我看的不是架势,是他们所用招数的内涵!”未央道。
“哦?那你看那个还有点意思?”夜凛壬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自称,黑刀客,袁如是的人!”未央是记得牢牢的!
“他很厉害么,打退了多少人?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夜凛壬努力回忆着有关今日比武的,出类拔萃者的信息!可是想了好一阵子,脑中确实没有想到这号人!
“不是,他是只打了六个回合,就被一个用剑的打败了!”未央笑道。
“那还算有意思?”夜凛壬不解地问道。
“他虽然败了,但是我看他的刀法,大气浑厚,充满了野性的气息。想必是他没有将刀法练到家,或者练得不全,才会那么容易地败给别人!”未央猜测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明天将他找来就是!”夜凛壬道。
“恩!”未央点了点头。夜凛壬也十分高兴,一天下来终于有了一点收获,也不算白忙活啊!
第二日,一大早,夜凛壬就派人将那个叫袁如是的刀客请进了宫来。袁如是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被皇帝看上,因为昨天他上去没过十个回合,就被人打了下去!夜凛壬和未央今日都未去英雄擂台,夜凛壬是有些公务要处理。他派遣吴震这个吏部首辅,前去选拔人才,吴震乃是官场老手,善观人之才能,这份差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袁如是直接被带到了演武宫,未央王子在那里等着他!袁如是一进演武宫,就被那恢宏豪壮的建筑所震慑,走路连声音都不敢出!看来他仅仅是个小小的夜月民众而已!
“到了!”一个侍卫将袁如是领到了,演武宫的一个屋子外。屋门使用帘子当起来的,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袁如是赶紧跪下,也不知道喊什么话好!
“你,起来吧,在这里不用拘束!”这时一个老者的声音亲切地响起,在帘子后面!
“多……谢……老先生!”袁如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不必!你先把你昨日比武用的刀法,演练一遍,可否?”老者道。
“当然可以!”袁如是当下从地上的刀架上,取下来一把和手的长刀。拉开架势,演练了起来!在袁如是演武的时候,老者“嘶!”地发出了一声惊异和感叹。因为从这些古朴刀法和大气的招数看来,袁如是所舞的道法并不是近代的刀法,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刀法!
不时袁如是的刀法演练完毕,慢慢数来,就只有那么可怜的九招!九招是个什么概念呢?某些武魂在一瞬间就可以打出几十招,而那些武神,完全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打出招数,他们的招数之所以异常的强大,那是因为武神的每一招,都包括着千千万万的招数。而九招,就是根本不够人看的!
“冒昧地问一句,你的刀法是从何处学来的?”老者问道。
“这没什么,以前很多乡里人,也都问过我这个问题!”袁如是耍了一遍刀法,渐感内心不那么紧张了,而且帘子后面的老者完全没有宫中人的架子!
“哦?”老者一听,看来是个山里走出来的孩子!
“我本是啸江藏壁山的人,原来以砍柴为生。但是在大约五年前,一日我上山砍柴,突然天降暴雨,我被困在了山上。那一夜的大雨好生厉害,我就只能躲在一个树洞里,半夜听见‘轰轰!’的巨响,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天明雨停一看,就吓了一跳,原来那颗树旁边的小山,已经被雨水冲得不见了!我正要离开时,却突然发现在雨水冲开的地方,有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于是我过去刨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把很重很重的刀和三张不知什么的皮的东西!我一个人当时也拿不动那把刀,只得收了三张皮纸,打算回去叫人来抬!我的刀法就是那三张皮纸上面学的!”袁如是一点不藏地说了自己刀法的来源!
“确实是一番奇遇啊!”老者叹道,人生无处不是偶然和变数,没有永远的人,只有永远变幻的人。“那,那柄黑刀呢?”老者问道。
“等我叫了七八个人再去看时,那黑刀已经不见了!”袁如是无奈地说道。“但是,那柄刀真的很重,我当时使出全力竟然动都没动,于是我回村把男人都找了去!也不知道,谁又那么大的劲,居然能拿走!”
“哦,原来是这样的!”老者说道。
然后,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老者好似在和什么人交谈!最后老者道:“不知可否把那三页皮纸给老夫一观?”
“可以,我们村子的人都照着这上面的学,反正大家都看过的!”袁如是立刻从怀中取了一个布包出来,递给了下人!下人立刻传了进去!
“哎呀!这是……”老者一声失礼的惊叫,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接着他定了定情绪,念道:刀重于地,可沉神魂。刀轻于天,可载日月!刀博于海,可纳百川!刀刃于情,可断一切!
第一招:横扫天下。其要义,真气目间,无视天下!无念生死畏惧,无念人神殊魂!
第二招:战古绝今。其要义,真气回而不滞,受尽往世一切,除尽今世一切。
第三招和第四招式连招:天翻和地覆。其要义为,真气即魂,魂即气息。天翻则为地,地覆则为天,冥冥之中颠倒破灭无间无数无尽!
第五招:力挽狂澜。其要义为,真气散尽,力气散尽,魂气构之。纵亡魂难远,世事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六招:只手擎天。无尽真气直通慧海,丝若金箭击空。天乃虚空,握于虚空!
第七招:斩断风云。真气幻为招形,发于意念招式。断之于意,而不在形,风可断,云可斩!
第八招:轻刀无痕。真气至纯而轻,至刚则柔。凌驾与无尽刀锋,消脱与招数之外,是以无形无痕!
第九招:情断于刃。这招只有招式的图谱,没有心法要义!
老者念完,将三张皮纸还给了袁如是。良久,它才缓缓说道:“我看你好像只是学会了图谱上的招数,却对上面记载的要义心法,一点都不懂啊!”
“确实,我也只能看懂那些图谱。我一个砍柴的,上面写的字,一点都没看明白!”袁如是也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那,你可想知道,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老者笑着问道。
“当然想,可是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看不懂!”袁如是心中一些,这个未露面的老人家,说不定就能解读上面的文字含义!
“而且,我看这刀法,也有残损的,最后一招的要义是丢失了的。这本是一本高绝的刀法,却被你当成小人书来看了,真是暴殄天物啊!”老者半怒半叹地说道。
“呵呵!不知老先生可否讲解一下其中的含义啊?”袁如是只有尴尬地一笑。
“恩……”老者沉呤了一阵,然后到:“这九招的要义确实有些难,这样吧,你明日再来,我便会与你讲解!”
“好的!那多谢老先生了!”袁如是赶紧谢道。“那这三张皮纸呢?”
“我已经记下了,你就带走吧!记住以后万莫泄与他人知道,否则你恐有性命之忧!”老者警告者袁如是,以前他遇到的都是些淳朴的人,对武学也不了解。以后可就难说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了!
“哦!多谢老先生提醒!”袁如是一听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身上的几张皮纸是宝贝,以后可不能外露了!
之后自有皇宫侍卫领着他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