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晖冷冷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这样罢,除了适才两枚丸药之外,赠送两位六枚,我这一批丸药,总共便有十枚,穷了我三年之功。剩余两枚,请两位转赠了那位使九阴白骨爪的前辈,三位前辈若是信得过在下,两日后平虏城来取,还望三位言而有信,不再来寻我等麻烦。”
那道人说道:“便是如此说。”疤脸人略一沉吟道:“我们答应过那瓦剌国师效力,这样罢,一年之内,你们两个小子,加上山崖下和逃走那女娃儿,共是四人,你们在场之时,我们三人拍手走路,不再出手,你看如何?”此时安奇刚忽然插嘴道:“那一年之后又当如何?”道人咧开嘴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净捡些没味儿的话来说,一年之后,我们便也与那瓦剌国师无涉了,谁愿管你们?”
那疤脸人哼了一声,说道:“击掌为誓来!”方晖淡淡一笑道:“两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前辈,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小房子信得过诸位前辈。”
那两人对望一眼,唿哨一声,往大路下去了。方晖望着两人瞬乎远去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安奇刚道:“我们快下去救人!”方晖点点头,那锦衣卫随马匹带有长索,两人将一头缚于*树干之上,便要坠入那长坡深谷之中。安奇刚下盘沉稳,轻功便不如方晖,方晖说道:“安大人,你在坡上帮我觑看则个。”安奇刚点了点头。
方晖望了望下面,于大路上见不到,此时身子探出坡上,觉得十余丈之后,陡坡渐缓,当下略一沉思,说道:“安大人,我又想起一事,那使九阴白骨爪之人,出手犹为狠辣,若是进了大同城,恐怕伤及无辜甚多,你该赶去照顾些儿,这平虏之事,我一人应付得了。”安奇刚颇为犹豫,说道:“那这救寻欧阳姑娘之事……”
方晖道:“我见这坡下转缓,你轻功不如我,许帮不上什么忙。况小霖必然去搬救兵啦,转眼便到,你在路上必然遇到,交代一声也就是了,事不宜迟,在此耽搁,唯恐大同生变。”安奇刚此时,已对方晖佩服无已,当下道:“方少侠,你自己当心,我这便去了。”方晖腰缚长索,点头道:“你自放心,我见这里藤萝丛生,欧阳大人必然无碍。”安奇刚拱了拱手,挑了一匹马,如飞也似地往来路去了。
方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大同城中的无辜,却与我何干那?嘿嘿,咱小房子这生来便是一副侠骨柔肠。”
那锦衣卫所携的长索甚长,放开来不啻有二十丈长,方晖三步一跃地纵下,甚是轻快。不多时,长索放尽,方晖极目望去,那谷仍不见底,但藤萝丛生,欧阳露既是自行跃下,并非被人打下这深谷,想来以她轻功和机警,并无大碍。方晖心下略宽,解开了长索,双手攀援藤萝,如猿猴一般,向谷底探了下去。
再过一阵,已听得淙淙水声,想是距谷底已不远。方晖正当向下疾行之际,忽地丹田内升起一股极强劲的热气来,不可抑制。原来那药力终究极为厉害,方晖虽有乾坤挪移法为基,一日一夜中奔波动手,散去不少药力,但连服三枚丹药,压抑既久,此时发了出来,更为猛烈。方晖暗叫不好,此时身在崖下,双手攀附藤萝,哪有暇出拳动手,散去内息?片刻之间,周身有如火烧碳烤一般,实是苦痛难当。
方晖乘着头脑中一丝清明,双手急速交替,急往下去,体内内息奔腾如沸,便欲炸开来了一般。此时相距谷底尚有十来丈,方晖双目赤红,虎吼一声,翻身跃下。
那谷中却是一涧,溪水虽是不阔,但水流极为湍急,方晖一纵而下,落下之时强保神智不失,空中双掌飞舞,极尽平生内力发出,已自半疯癫之状。只听得扑通一声,方晖落水,那溪流奔腾而下,数处落差极大,方晖于水中不停翻滚,连跌带冲,一路往下游去了。
这山涧之水流自山体深处,极为阴寒,此时方晖体内本自乾坤挪移心法运使,阴阳转换,冷热交攻,加之体内大燥,体外极寒,一声大叫,便已昏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晖悠悠醒转,只觉头脑中如炸裂一般,世间万事纷至沓来,神智混乱之极,空自睁大了双目,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状已疯癫,双手狂舞乱抓。
正自迷乱之时,手中抓有一物,温软滑腻,似是人的肌肤。方晖此时神智已失,只感肌肤相触之下,便有片刻宁静,当下牢牢抓住,另一只手不停fumo,口中荷荷而呼。
挣扎之下,只觉香气旖旎,fumo起来舒爽之极,触手光滑起伏。心下略感宁静之余,双手便再也不肯离开,便在这温柔乡里,昏昏欲睡。那温暖肌肤见他略微平静,便即脱开,方晖一惊之下,又复疯癫起来。往复数次,方晖耳中听得轻轻叹了一口气,便似有人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只觉怀抱着他的温软身躯突地一跳,便似要将他推开,方晖手上加力,搂着那身躯死死不放,口中又复呼声荷荷,便往那娇躯上吻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晖头脑之中渐渐有一丝清明,内息渐渐平复下来,眼中也渐渐见了亮光。凝神之下,用力揉了揉眼睛,却见眼前一张如娇花般的面庞,双唇红艳欲滴,脸上一直红到耳根下去,一双妙目浑若点漆,正自痴痴地望着自己,正是锦衣卫大人欧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