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虚惊一场,又是那个可恶的凶手再作怪。哈哈,幸亏我们没乱了方寸。”朱蕊蕊按抚胸口,紧张的情绪渐渐得以平缓。
而众人也虚惊一场,准备做散伙的姿态。只不过他们并没看到,此时林毅然眼里正闪过一丝不安的光芒。而躲在阴暗处的顾盼,似乎也是故意用黑暗掩饰自己脸上已升腾出的一种阴郁。
她知道,事情不像林毅然说的那么简单。对于他的说词,也不过是安慰众人的一时急药。可是接下来又该如何,就只能等凶手下文。但是这般被动,又将多少人因而丧命啊!
顾盼望了一眼好似劫后余生的众人,眼里不禁流露出浓烈的悲悯。
大雨继续拍打在*的碉堡外墙壁上,一股一股的雨水,好像是从那七窍中喷出的血,从岩石镶嵌的凹槽中直奔而下。整个被雨水浸泡的碉堡,孤单的如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嗷嗷啼哭,却得不到丝毫同情。
虽然外面的坏境血雨腥风般的狰狞。但是厅内还是一片灯火,因而显得不是太寂寞。即使现在人数正逐步减少,可是他们的身影多的还是可以充斥着整个大厅。
“我说大学生,你到底会不会玩斗地主啊!这个世界恐怕就你一个人敢炸弹带两个王甩出来。”李建强恼火的把手里的牌扔在茶几上,开始埋怨起张也最后出亮出的牌。
张也一脸委屈的看着李建强说:“李叔,之前就给你打过招呼,说我不会,可是你呢!非让我凑数,现在吧!又开始埋怨起我。算啦!你们玩,我不奉陪了!”
张也说完就起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还没等拐过茶几,就被一团巨肉挡住了去路。这猛然出现的身影,着实把低头疾走的他给吓蒙了,不过回神定眼一看,那把肥胖的裤腿正在他下身微微摇摆,张也便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张也抬眼看见李建强,挂着一副歉意的脸,眼神中也尽带乞怜的神色望着自己,心立马软了下来。很快一声洪钟般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小也,是李叔的错,李叔是个粗人,脾气又不好,嘿嘿,你就别往心里去。来来,再陪李叔玩几圈,看这天色还早着呢!”
望着突然一脸详和的李建强,张也最终还是没别过他。只好悻悻的回到原位,陪李建强和林风又打起了牌。
张也起初也不知道,自己眼前这副牌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之在之前和蕊蕊密语几句话后,就被李建强好说歹说给拉到茶几旁。说什么要打牌,也就在那时,这副牌便从李建强的手里,像变魔术一般摊在了桌面上。
这边的喧闹并没有影响到沙发另一头的众人。刚吃饱后的他们,凑在一起开始闲聊起来。不过从顾盼的脸色和林毅然的慷慨陈词,可以看出,他们一定是在聊现在的处境,不过又好像互相产生了分歧。
“停停停,咱们还是之后在谈吧!”林毅然撇过自己看向顾盼的眼,黯然失色的说:“我能理解你说的可能,可是我们当下的处境你也知晓,用被动一词来形容已是理想化了。如果再继续任由凶手这般不声不响的拉屎,咱们再在后面给他擦屁股,那我们就甭想再有抓住他的机会。”
“我不想和你吵,你也不必说的这般唬人。”虽然没感觉到林毅然语气很重,但是女人的敏感,还是让顾盼感觉到从他渗透出来的怒意中带着一丝寒意。“其实,我只是想用刑侦的理论,对凶手做合理的判断,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谈,那就以后在说吧!”
顾盼说完神情极其沮丧,看着正眼都不看自己的林毅然,心里更是不畅。嘟起着粉嘴,柳眉更是狠狠的一皱,头随后就扭向一边。对身边还有其他人,也不想在理,不想在管。
和顾盼共事这么长,林毅然早已摸清她的脾气。又怎能看不出她这一系列的姿态,是在告诉他她正生自己的气。可是男人就是这般,总是在惹恼女人后,才自知事态的严重,然而又丝毫拿不出对策解决。所以男女间的矛盾总是这般升级,然后结局就是各自各回自己的路。
早知现今何必当初,想劝慰的林毅然,正如这一类男人,半天都不敢吱出一声。失去法子的他,自知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也要当众矢之的。所以这笨蛋之举自己若没一点觉悟,就真成了闷在咸鱼罐的笨蛋了。头脑还清醒的他,果断的决定起身离开这个女人圈。可是又能到哪里呢!大门。林毅然眼睛一亮,突然想起门外的雨,还有门外的密林。它们都干着各自的事,不会和自己拌嘴,不会对自己翻白眼。即使有些阴郁,但它们也不会伤害脆弱的灵魂。似乎只有它们才是现在最自然最宁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