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做自己想做的
落熙随忆2015-10-25 02:433,576

  “做自己想做的,去自己想去的,生命只有一次,机会不会再来。”

  应该是受到这样一句话的影响,暑假结束后,未然虽还是回了学校,但心思却似乎不在这里。无论是爱人不在身边还是其他几个有着那样深厚的友情的兄弟的离去,都让未然觉得难过,仿佛生命本身就是如此:我们呱呱而泣地来,却不得不彼此各自离开,然后又各自替代……于是,怀着一种对现世的希求探索的心理以及对于文字的愈加深入的追求,未然决定离开学校。

  爱人!未然常常在心里思忖:“我的爱人呵!你不在身边,你该让我如何去度过剩下的那些时间?当我离开这里,那么你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自己的家庭和亲人,未然都有自己的理由去说服,可是对于晓凤,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言说。

  未然想又一次离开学校的心思,不仅仅来源于前面所说的,也来源于家里对他的过多的期冀。很多那个年龄段包括先进的那些年龄段的孩子应该都有过,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仅仅是读书又算得了什么呢?许多学生迷惘,未然也正因了这迷惘,从而想出去走一遭,或者一直走下去。并且坚信人心的善、坚信这个世界的确是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存在,并且还坚持着,自己出去后一定不会被世俗所扰,而不会放弃心里的坚持哪怕是固执!

  七月份开学的第二周,未然认的那个哥哥向靖又在外租了一间房子,且就在他所在的学校与未然所在的学校之间,也就是在前面所提到的位于商贸城对面的那一条巷子里,只不过还要沿下走上几分钟,继而穿过一道位于那条道旁的铁门,再走向里面,从而转右走去。

  废旧的居民宿舍楼,几乎废弃的公共厕所。除了有个凉亭里常常有人打纸牌还可见那里的居民的乐趣外,其他时候都一片死寂。然而未然并不知道,那里的人竟是那么的朴实和自然,仿佛有种深入人民底层的那种自然和亲切之感,于是未然暂且按捺住了出走的心,至少在又几个星期中不曾有动静。

  向靖所租的那间小屋在一个幽深的巷子里,而要到达那里,还需得摸黑走过一段漆黑的走廊。走廊两边的屋子门口都安有灯泡,但都是私人的,未然和他的兄长向靖,便在每每回屋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直至后来还专门买了一个小巧的电筒。等到小心地走过满是堆放着杂物的走廊到了那间小屋门口时,便打开门旁的灯,然后摸出钥匙摸索着插进钥匙孔里。灯泡瓦数很低,那暗淡的光线很像人疲惫的身子。

  屋里的陈设物品已经很旧了,墙壁灰蒙蒙的,冰箱也是老式的,而那唯一的衣柜,不仅是便宜的木材所制,而且好些漆已经剥落。屋里的摆设没有多大的特别,很普通的房,很普通的人。不过那面镜子不错,而且那个镜柜上还摆设着许多化妆品。不仅如此,未然和向靖刚住进去时就里里外外的瞧了个遍,那镜柜的抽屉竟有不下五把梳子!那间屋子二十平米不到,一张床就占了好一处所在。未然和向靖住进来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墙面上多了两个胖胖的娃娃的海报。而那一段时光,应该说真的很美好吧!未然和向靖就像是亲的两兄弟一样,白天各自在所在的学校上课,晚上谁先回到屋子,谁就打开外面以及屋内的灯。偶尔,未然和向靖在大致放学的时间里还会事先打个电话,而后一起去巷子外的摊上吃点夜宵。然后回到屋里,坐在各自收拾的书桌前写作业或者看书。

  那里的居民,多是贫苦的,能找到他们上班的地方,一般都是超市、工地以及W市里卖衣服或者鞋袜的小店。但没过几天,未然和向靖就和他们熟悉起来,因没有独有的卫生间,洗澡的话,便都是在位于洗衣室边上的小房间里。那房间应该只有两三平米的样子,外面也只有一张布作为遮掩。洗衣、提水,做这些事的时候,都会遇到其他的居民,于是大家常常有说有笑的,那些居民也常夸未然和向靖彬彬有礼、吃苦耐劳,且乐观向上,这是有比较的,且不多提。不过为了能更多的提供一些信息,下面一段,姑且举上几个例子,以飨读者。

  向靖所租的那间屋子的对面是一个小家庭,叔叔、阿姨都在附近上班,小孩已经上初中了,偶尔有不懂的习题会来询问向靖和未然。理科方面的,未然不太懂,不过初中的还是会点,但总不能误人子弟,于是往往是向靖给他讲解。而问到文科方面的,未然便侃侃而谈。向靖很佩服未然在驾驭文字方面的能力,尽管未然并没有受到正规的文学上的熏陶,家里也没有谁与文字占上了边的,只是不管那个上初中的小家伙询问什么,未然似乎都能举一反三。屋子的旁边住有一对小夫妻,说男女朋友也可,但是那哥哥姐姐毕竟比未然和向靖大上三四岁,这样想来,说成是小夫妻也是无碍的。那个哥哥上的是夜班,而姐姐却是白班。在未然还没有出去之前,未然常常在想,他们的工作干嘛非要岔开,一起上白班或者一起上夜班,那不就每天可以在一起了么。然而后来未然明白了,这就是生活!

  小巷进来,正面那间屋子里住着一个老人,老人因为眼睛不太明晰的缘故,他住的这间屋子,听说还是和哪间屋的主人换的。老人无儿无女,住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彼此倒有了照应,无论哪家有了什么好吃的或者有趣的新闻,都会在大概夕阳西下之时围聚在巷外的那一处有凉亭的空地上。很多事最好是切身经历后才会有更深更真的感悟的,但也可以借他人之穷愁,以供“我”之咏叹。未然只是没想过,那时那种深为厌恶的阴暗的社会现实的不良心态,在这些于他们眼里是那样平常的行为面前瞬间就被瓦解得支离破碎……

  应该是天性吧!未然在看书的时候,常常会写一些评论,尽管自己反感,但好在并不公开。比如因看了网上将什么韩寒和鲁迅对比的文字,未然写到:“我总觉得,不管是对于鲁迅先生还是韩寒这位‘80后’代表,尽可能的不去谈论他们,反而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韩寒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否定或者肯定而自以为是那样,鲁迅先生更是‘横眉冷对千夫指’。先生的目的是什么,中国人大抵都是知道的。先生的伟大,也并不需要多说。至于韩寒,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同,或许他根本不值得和鲁迅先生相提并论,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又是那样的出众,且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并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总有人说了,而这,却又不是韩寒的悲哀,而是悲哀的人做了悲哀的事罢……”

  也许有些也是灵感所致,未然也写过:“满口同情却不曾施以助人,自以为高洁实则迂腐阴险,这样的人,为之奈何?”“生理上的痛苦如果和精神上的痛苦相比,那是很小的了;但是精神上的痛苦由于看不见,则也不易引起同情!”“除了极少数人,生活在现实的人们都或多或少的扮演着社会给予的角色是避免不了的。除了社会性,还有个体性,只是有些人遗失了,有些人仍旧坚守着而已。”除此之外,未然也骂过,也讽刺过,但仍旧是不公开的,并且从未有过“脏的字眼”!未然说:“有人说:除非你自己没有缺点,否则你就没有资格批评别人。我说这是放屁。为何?我举一例。如政府的意见箱,照上述言论,投信者岂不是可以做其上级,上上级,上上上级乎?”又有:“扬善避恶的醒世格言,现在大抵是不需要了。从上海到内地,这病态的发展,终究是蔓延开来了呵!”

  可能还有想验证自己坚持的一些理论的意思吧!未然离开了学校,至于这离开的直接原因,大抵是与第一次离开学校相似的。未然离开了,在父母仍旧在外工作的时候。但是这次却不是未然的父母打的未然的电话,而是未然打电话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未然的母亲的反应自然是大骂一顿,但未然的父亲,却因为未然这两年来的成长,这两年来的已经得到了其他亲戚的认可的成长,于是未然的父亲说道:“你也算是懂事的娃儿,出去的话,莫去做错事就可以了。这样嘛!屋头有个存折,你取点钱拿去。”之后,未然的父亲极少的说了句玩笑话,道:“这是你想要的生活,所以哎!还是好好对待!我老是听说现在读书没得好大意思,行嘛!你自己得出去嘛!不过如果你还想继续读书哎!就回去,我和你妈还是支持你滴!”“你妈她那个人是那样,急性子,骂人都成了一种习惯了。反正你有啥子事的话,还是和我商量下!”

  未然出去之前,有和晓凤通过电话说起这些,包括在未然有了这方面的心思时,也和晓凤提过。只是这次的话,未然倒也不像上次那样会说出分手的话来。晓凤说:“做你想做的吧!虽然我有点不担心,有点觉得不妥,但是我支持你!”晓凤在另外一所学校去了,虽然没有手机,而且寝室里也没有电话。但是在晓凤新交的朋友中,那几个女生,都是愿意将手机借给晓凤用的,至少接电话不要钱。晓凤说:“未然,又有好多支持我们的爱情的朋友哦!所以,就算你出去了,也要记得我哈!”

  有点喜剧的是,和很多即将出去工作的那些中专生一样,未然那时的心态也很乐观,并且计划在W市工作了三个月之后,也就是在累积了一定的金钱后,便乘车去往外地打拼。而未然所选定的工作,也有些异于一般人选的工作,因为据陈林和冉健鸿说,能够囊括差不多的社会的阴暗面的工作,大抵都是在酒吧或者KTV。未然有些不喜欢酒吧的随时随地的嘈杂,于是便决定去KTV工作。只能说,未来的路,是多么的不定呵!未然出去工作了,尽管并不像“计划总赶不上变化”那般无奈,却也因为一些人、因为一些事而愈加多了些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慨。是悲是喜,是激情还是颓废,且再叙吧!

继续阅读:第107章 KTV里的工作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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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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