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如果一切不曾有过(完结)
落熙随忆2015-10-25 02:434,130

  “像命中注定一般摩天轮的影子倒向我的横截一个不经意我看到了你的躲闪你可看见了我的自若那因痛苦扭曲的藤蔓呵愈加暗淡而远去的灯火你属于岁月里的风景属于你不属于我……”

  晓凤高三下学期,和未然一样,也是活在挣扎和痛苦之中。只是由于后来晓凤的姐妹袁琳的解劝,又或者和未然预言叶琳和陈林之间的缘分未尽一样,未然似乎很清楚,那就是,尽管晓凤在他对她说了他和露露之间发生的事之后说了分手,那也不过是当时的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或许,仅仅以“冲动”这样的词语是无法将那种心情表达出来的,但只要稍稍深入思考一下,便大抵能够明白,那就是自尊……

  可能是由于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很多章以前也提到过,爱情本身就是一种习惯。未然和晓凤之间的无论称呼还是语言,都是比较调皮的。未然会说:“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咯!”晓凤会回:“恩啦!我也好想你哦!”对于恋人而言,这样的习惯应该是出现在热恋之中的,当然,也会由始至终的出现在有着“爱情”的男女之间。说来,未然和晓凤之间,除了刚开始那一段时间常常会有不少的隔膜和性格上的分歧外,其他时候都是惬意而欢快的。并且,那热恋似乎一直在持续,直到未然出去工作后。至于彼此之间的爱情,却是经过了时间和距离的证明,如果说未然和露露之间的事并不夹杂在客观的时间当中的话。

  还是分了,这种结局起初并不在未然的预料之内,只是因为作为追求纯粹的类似于边缘人所追求的类型的人,未然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对自己的爱人的背叛的事,哪怕他在背叛的时候,心里本身来讲并不是很焦虑。不得不承认的是,未然所做的事的确有一些荒唐,若真要给他一个借口,那就是他不该过早的爱上一个人。也许晓凤曾对未然说过的那样一句话是对的,那就是未然并非为了晓凤而活,也并非为了家人而活,应该是为着更多的人,那些不是畜类的人而活。这里这样叙述,似乎有些晦涩,那么择选一段未然曾写过的言语好了,那就是:“人,如果不能活出自己,那么苟且于世,必多苦悲。年少的人多是不知,而知道的人,心里又是怎样的慨然?”“这条路,你坚持着走。无论风雨交加,还是人来人往。你总得为自己,或者为那些不是畜类的人——活下去。”

  ……

  在晓凤没有找男朋友以前,未然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并且虽然晓凤说已经不可能了,未然仍愿意等她。这里的“等”,说穿了,是相互的,似乎也没有几个人能在喜欢的对象有了伴侣之后还耐心等待的。甚至,未然还接触过那样一个人,就是他喜欢一个女生,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于是一直和其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并关注着她身边的每一段恋情以及在其失恋之后陪在她身边。但是,那个人也同样在谈恋爱,并且不知道和多少个女生有过行房的事。后来,那个女生累了,那个人便似乎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她的青睐。尽管,尽管他们最后也还是分了,而那个人,竟不知廉耻地说他终于享用到了她的身体!

  那是在未然又回去的一天,一个人去桥岸上边的那条大道上走了许久。去逛精品店,发现很多东西都那么熟悉,仔细一想,才知道好些东西,都曾买过,给晓凤的。

  也许是巧合,未然走着走着,竟看见了李秀。当时李秀是一个人,未然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朝着一家卖服装的店走去,看那光景以及她所穿的衣服,该是去那里上班的。不知道为什么,未然突然想起一个老同学和他说的关于李秀现在的生活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未然的脑子里忽然构思了这样一段话,道是:“再次见到她,彼此分外陌生,然而竟是那一瞥,让彼此都似乎窥到了对方的灵魂。事实上,我不知道她是否看见了我,但是总感觉的确是看见了。”

  “回想起来,李秀是属于那种过早的失去了年轻的贞*女孩儿吧!家庭的变故也使其德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无忧的少女,如今虽并非人妻,但已与人同居,二十未过的年纪,眼里却有一种难以捕捉的忧色,那么心里,又是怎样的凄然与苍凉呢?我曾愿放弃对于其他任何异性的情感,来达成对她一生的守护的承诺。她没有接受,或许她早就明白,我和她终究不是同路人。也好,她终归寻到了她的归宿,然后每天按时的去上自己的班,然后回家,做一名妇女应该做的事,然后她累了,便窝在一个她也许爱也许不爱却愿意照顾她的男人的怀里……”

  “我就那样定定的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犹记得在那个冬天里,她穿着卡哇伊的外套与友嬉笑的情景,而那个时候,也是她堕落的时候。而今,她穿着的是蓝色袄子的工作服,在临近进屋的时候,她热情而自然的迎上去和她的同事打招呼……我走了,安静的转移了我的视线,唯留下了,发自肺腑的对于她的祝福。”

  原来,未然是多情的,多情,却并非由无情伤,而是因己而伤。

  未然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天晚上都会回想和晓凤在一起的点滴,也每每暗恨自己,为何就不能坚守着曾经给予她、给予彼此的信念。未然曾自嘲过,说自己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原来真的就是那样。可是,尽管如此,追求未然的,愿意等未然的,也还是有,且是那种明知道未然并没放下之前的那段感情,而甘愿陪伴在未然身边的。

  春去秋来,夏截冬末,在学校的时候,往往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一旦出了社会,却总是觉得时间不够。有句话说的是:“我们不是缺少时间,而是很多时间并没有利用上。”也许的确是这样,上班之余,未然仍旧是写写文章,并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创作。后来也因为一个巧合,那是未然去周边的大学听课的时候,未然竟认识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有过正规的文学培养的青年作家。论年龄,未然比他稍长,至于所发表的文字,却是远远不及的。奇怪的是,未然看了他的文字,却觉得没什么,所谓思想有多远,人就能走多远,未然发现自己所想到的和文字的潜在的灵性,是超越了那个据说发表了几十万字的青年作家的。于是,未然也将自己的文字给他看了看,末了,他竟感慨道:“我落伍了。以前和你一样,也是很努力的,很认真的去写,可当自己有了点名气后,却发现自己的文字,再也没有了提升。”

  因为和那青年作家交好的缘故,那青年作家要当地的文学院推荐了未然,于是,未然也和他一道去参加了作协会议。而后在一系列的探讨中,深得在场的一些老作家包括两个主任的认可。不得不承认,当时未然真的有流泪的迹象,那是怎样一种饱满的感情呵!一直以来,那么坚持、那么努力,却每每会遭到身边一些陌生人的言语的刁难的未然,如今终于能得到起码的一些认可,心里该是多么的激动!

  笨笨打电话给未然,未然差点听不出她的声音来。而笨笨的号码,却是一直没有更换过。笨笨说:“忆,多希望你现在能陪在我身边,我好累。也终于,终于痛哭的离开了陈林的家。他的父母对我挺好的,可是他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离开了,心里很痛很痛。我以为我离开广东去到他家里,我和他会有一个很好的开始,却没有想到,反而拉大了彼此的矛盾和距离。”未然听笨笨说了这么多话后,想到自己也因为自己犯的错,从而和晓凤不得不分手的事实,不禁热泪盈眶。未然吸了吸鼻子,叹道:“缘分都尽了,好像还是太年轻了点。你知道吗?我背叛了她,我不知道说过多少遍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回想过多少次和她分手时的情形,好累……”

  笨笨和未然的关系,最终还是淡了下去。未然有苦难说,因为每个人都会改变,这不是未然不明白的,而正是见多了,而自己却还在坚持着过去所坚持的事的缘故。未然感到害怕,也感到担忧,对他而言,笨笨的变,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还好承受好理解一点,可是对于他而言,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有过或者正有着蓝颜红颜知己的男女应该懂得吧!只是不懂得的人仍旧会觉得怪异,并且认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异性之间的纯粹的友谊。而这,对于懂得的人而言,该是多么的可悲呵!未然也终于明白,似乎也是一个发现,那就是,他在无形之间成了笨笨和陈林之间的感情的见证者,并且他的很多语言,还在他们那段感情之中产生了很重要的影响。笨笨说:“忆,别多想了,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也比以前现实了许多、看开了许多,曾经说,哪天和你一起去流浪,该是多么的幸福,而且并不计较会受多大的伤。如今,我却怕了,我宁愿呆在W市里,至少,这里我比较熟悉……”

  未然见到晓凤和她男友的时候,当时吃了一惊。因为那男的身高不足一米六七不说,还有些发胖,并且竟还留着胡须,说其貌不扬似乎有贬损的味道,但比起未然来,的确是差了很多。而让未然更想不到的是,未然竟看见晓凤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的情景,然后见他们彼此开心的笑着。未然想起,因为晓凤不喜欢闻到烟味的缘故,所以在晓凤的面前,未然几乎是不抽烟的。当时已经进入冬季,寒风的吹拂径直打在晓凤的脸上、钻进晓凤的脖子里。而晓凤的围巾,却是系在了那男的的脖子上。很快的,未然笑了起来,因为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是没有必要那么在意外貌的。未然也清楚,之前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卑劣。未然忽然明白了晓凤如今的心思,那就是找一个并不那么招摇的男人,有一个温暖的窝,但似乎以晓凤那时候的年纪来看,这样的心态仍旧过早了点,是真的早了点么?

  不只一次,未然在梦里死命地殴打晓凤的女友,而梦中,晓凤则一直撕扯着晓凤的身子,仿佛要为她的男人报仇。未然流着泪,一拳一拳地击打在那个男的的身上,还不解恨,竟摸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刀子,下了死手地捅进那男的的身体里面……

  不只一次了,每每未然醒来,总是有满身的汗水,身子觉得特别的疲倦,好像之前并不曾休息过。

  未然也曾胡思乱想了许多,比如说他约晓凤出来,然后给她下药,然后打电话给她男友,但那男的却不敢来。未然想向晓凤证明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有一首歌的歌词,似乎就是这样。“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为你放弃自己也愿意没有人会比更爱你就算一天我们注定会分离……”还有那首,只是歌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里面有几句是这样的:“离开我你会不会好一点离开你什么都少一点……”

  实在是思念晓凤达到有些疯狂的地步时,未然会在51里给晓凤留言,只是每一段留言,都似乎充满了矛盾。有那么一天,未然还是约晓凤出来聊了会儿,从下午两点,在滨江路,在长江边上的堤岸那里喝茶,及至后来一起散步,去有着诸佛以及那么一处幽静的境地闲坐,那之间,话题似乎并不曾停止,仿佛几年的思念和悔恨以及怀念都融进了那几个小时里面。末了,未然和晓凤各自回家的时候,未然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存了这样一句话:“这天的风好大,我们敞开心扉聊了很久。终于释然了吧!痛并快乐着的感受。我们终于,在站台自然的各自上车,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然后各自化作没有方向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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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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