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心生出,加上顽童心念作怪,孙小圣嘻嘻偷笑,随即将棍子往地上一插,两手中指食指并拢,按住左右太阳穴,大喝道:“火眼金睛——”
话音一落,他双目豁然闪现金色火芒,眼光聚焦射出,嗖的一道光束,就在不远处的墙角留下一团拳头大的火球。那火球缓缓浮动,看来颇为稳定。
孙小圣东张西望,不断在各处角落生出悬浮的小火球,直到弄出十来个,方才罢手收工。
孙小圣哈哈一乐:“火球等几天后才会发生爆炸,到时火势一发不可收!哈哈,空冥客鬼这次肯定完蛋了!”生怕这十几个火球还不足够,又兴致勃勃地跑下二楼,去首层战灵阁布置火球去了。
“火眼金睛”本是齐天大圣的成名绝技之一,而孙小圣学得之后加以改良,便能释放火球威力,虽然不算有多厉害,起码让这辨妖魔之相的“火眼金睛”拥有了些许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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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战神阁中,胖虎几近痴迷的修炼《暗空冥道》内篇功法,气息逐步增强,似乎进展神速。
既然水柔波不准去碰那《碧血妖神诀》,健武便只好取出复制后的《修罗刀术》卷轴钻研。《修罗刀术》共分七式,威力逐级倍增,健武自然从第一式“分金”学起。
这一式当日海斗冥当做杀手锏使出迎战,瞬间就将真魔级数的麻衣斧魔大卸八块,招式之精妙,威力之强悍,都是堪称绝顶之作。
第一式,分金。
以金分金,以锐破锐,克尽三界以锐力制胜之招!刀招以攻代守,以意御之,瞬息万变,锋锐无匹,眨眼挥尽千刀,锐力削金断铁,方为功成!
健武默念第一式总纲,心头兴奋不已:“好个修罗邪神,倒真是狂上了天去!号称克尽三界以锐力制胜之招,真有这么厉害,那单是第一式练成,已经是大大的了不得了!要真像邪神说的如此,必定能够破解明镜世尊的‘破极神刀’!”
心情激动下,健武忍不住站起身来,拔出两极乾坤,唰唰舞动,开始演练“分金”的招意。
水柔波静静站在一边,心想:“‘修罗刀术’既然到手,任务就算完成,只要等健武离开这万藏阁,再以‘灵骨铠环’异能将我传送出去即可。还有几天才到十天期限,就在这里瞧他练刀好了,看看还能帮到他些什么…”
健武舞动“两极乾坤”,按着招意而行。不知为什么,练来居然十分顺畅,竟比战器级、甚至是战灵级功法更见轻易。过不多时,健武已能将“分金”的招意融会贯通,唯独只欠缺最后那出刀刹那的一股爆发力。
但到得这最关键时刻,健武却偏偏不能再通过。好几次运功到极限,眼见就要出刀,始终是难以办到,一时间茫然不解,不禁气闷。
水柔波旁观者清,看出些门道,大声叫道:“你好像是因为力量不足,才导致无法成功出招!这战神级的刀术绝非寻常可比,虽然现在只是最弱的第一式,但要是没有雄浑的功力作为后盾,根本就不可能驾驭得了!”
“力量不够是吗?那增强不就行了!”健武眼见即将完成刀招,哪肯轻易放弃,当即发动“灵骨铠环”异能,魔骨天衣立时咯咯生出,穿在身上。
魔骨天衣一出,健武身外魔气大盛,力量顿时不住增长。
“如果还是不够,那就再加上‘激力咒’好了!”健武连接手印,再施展出“激力咒”,力量便又再飞速提升。
水柔波瞧得暗暗心惊:“这般硬来,可千万莫要走火入魔了!”忙大叫道:“实在不行就别再勉强,万一遭到反噬就不值得了!”
健武狞声道:“怎可能在这种关头停下?!”忽然哈哈狂笑,胡乱挥舞砍劈,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舞得半晌,仍是无法顺利使出“分金”,健武脑中闪过可怕念头:“如果这样的力量还不足够,那就魔道合一,彻底提升到顶点吧!”一时执念驱使,早将罪魁曾说不可轻易“魔道合一”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
一咬牙,“两级乾坤”异能发动,立时将体内道家内丹威力释放。只是这次释放,却并不将雏魔元珠的力量收敛,任由魔与道两股互斥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似乎要强行将魔道之力合二为一。
力量互斥带来的剧痛,令得健武身体几欲爆裂,只痛得他哇哇大叫,皮肤裂口,嗤嗤溅出血来。虽然他此刻完全无法控制身体,但恐怖的力量却是逐级增长,并不停歇,很快已远远超过“灵骨铠环”和“激力咒”合并施展的威力。
霎时间,整个战神阁震晃不休,四处罡风吹袭,健武随手舞剑,锋锐剑芒便唰唰生出,往周边激射,瞬间将书架切得支离破碎。
水柔波大惊失色,慌忙抢上相救。健武力量暴增,身外五尺之内魔道之力汹涌澎湃,犹如铜墙铁壁。水柔波刚一接近,就被猛的震飞,重重撞在墙上。
胖虎离得较远,他行功深入,完全不知身边发生何事,一身妖魔之气嘭的膨胀如球,自行护主,将他包裹其中。健武激发的剑芒罡气虽然猛烈,短时间也伤他不得。
健武嗷嗷狂呼,双目转为血红,脑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这就是‘魔道合一’的威力吗?哈哈,果然厉害,正合我意!!”一时无法自拔陷于疯狂,拼命融合体内魔道两股力量,企图强行驾驭。
可惜他修为不到道家紫级和斗魔元珠境界,强行魔道合一,根本就无法控制暴增不止的力量,无疑是自寻死路的行为。只过半晌,健武身上小半的血管已微见爆裂,鲜血嗤嗤从破裂的皮肤溅出,额头青筋突起,也几乎快要炸裂。随之骨骼断裂声啪啪响起,肌肉不断撕裂开来,生死便只在一线之间。
水柔波面色惨白,心急如焚:“糟糕,这要如何才救得了他?”以她目前地妖级的修为,根本已无法再接近健武身边。
危机关头,忽然听得悠悠诵经之声传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诵经声如同歌唱,柔和动听,令人心神松弛,如沐春风,彷如一瞬置身于极乐世界。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注释1)是谁在念经?”水柔波吃了一惊,忙寻着声音瞧去。
只见孙小圣不知什么时候,又已折回了战神阁。他脚踏虚空而站,双手合十,将“降魔钢”摆在双臂之上,正神色肃然,不住吟唱经文。
说来也怪,受他吟唱的经文感染,健武狂暴的气息立刻稍见舒缓,神色也不如先前般狰狞恐怖,暴增的力量竟被一股无边佛力缓缓压制。
原来孙小圣正在底层布置火球,忽然感应到健武气息的不寻常变化,不免大吃一惊,连忙赶来查看,见到健武居然强行魔道合一,险些就要走火入魔,便及时出手相救。
“我的‘极乐禅唱’能消除戾性杀气,降低二弟走火入魔的凶险,但可惜这招我只练到半桶水,恐怕救不到他!唯今之计,我以禅唱之功将他一身魔道力量聚于胸口心坎气穴,我俩再同时出全力轰击,只要能震散这股怪力,二弟自然平安无事!”孙小圣一边施展“极乐禅唱”,一边以传音术向水柔波讲明一切。
水柔波惊呼道:“全力一击?那样不会伤到他吗?”
孙小圣急急传音道:“伤到他?开玩笑吧?他现在暴增的力量,甚至已经比我还要强了,你应该希望我俩不要被他震伤才是!”
水柔波叫道:“好吧,算你对了!你给提示我就出手!”说着开启“天妖圣手”异能,力量顿时急速增强。
孙小圣继续唱经,在他经文吟唱下,健武体内的状况变得肉眼可见,只见一股融合了紫色魔气及道家黄色真气的古怪气劲,豁然向健武胸口移去,逐渐凝聚在心坎气穴上。
这股怪劲,正是健武魔道合一所生出的狂暴能量,只是目前色泽不一,时而闪现紫黑色,时而又变成淡黄色,显得颇不稳定,可见“魔道合一”气劲不纯,并未真正成功。但即便如此,也令健武力量急速提升,达到一个极度恐怖的境界。
就在此时,健武的额头处,猛的闪现一道金色的“V”字图纹,凛凛生威。
水柔波瞧得真切,心道:“这图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孙小圣唱经戛然而止,忽大喝一声:“现在动手!”
“好!”水柔波催起剑指,闪身扑出,全力向健武心坎刺去。孙小圣则双手紧握“降魔钢”,当空击落,重重砸向健武胸口。
注释1:《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又称《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简称《般若心经》或《心经》,是般若经系列中一部言简义丰、博大精深、提纲挈领、极为重要的经典,为大乘佛教出家及在家佛教徒日常背诵的佛经。现以唐代三藏法师玄奘译本为最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