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格缪跟在苏克的后面,一路来到了大厅当中。
只见一排书架前面,瑟雷洛夫正在读着手中的一张信纸,而且从他微微颤动的手来看,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怎么回事?”卡格缪带着疑惑的表情,一把从瑟雷洛夫手中抓过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来起来。
信的正文是这样写的:“致尊敬的那姆科骑兵长大人:首先非常感谢您在上个月提供给我们的情报,那一次在您的帮助之下,我们才能顺利的歼灭那姆科的一个两千人的步兵团。我代表草原王感谢您!
还有,希望这次的总会战前您能够顺利的除掉您的竞争对手,以便于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富尔坎骑兵长您不用担心,我们最精锐的刺客已经在去索他性命的路上了。至于另外一个骑兵长,心机远不如您,相信您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盼您在荣登高位、位极人臣之后,也能够分我们斯堪族一杯羹。这次决战您只需要把那姆科的主力军队引入我方腹地即可,战线拉得越长越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势如破竹,一举将那姆科的精锐势力消灭殆尽!
届时,您将和我们斯堪族平分那姆科的版图!等到那一天,我们即便是西可图元域帝国,南可攻摩尔帝国,谋取天下,岂不快哉!
最后,崇敬的草原王大人托我给您送上草原人民的祝福!”
信的最后署名道:“您永远的朋友,斯堪族赫拉路亲王。”信的最底下,还印着一个血红色的大印,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些草原文字。
卡格缪暗暗心惊:虽然这印章上的文字看不懂,但是这封书信和印章一看就不像伪造之物!信纸的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桧木纸浆制作的,只有放在火上稍稍烘烤一阵子,才会显示出原有的字迹。从纸张边上略微发黄的痕迹来看,这显然是有人已经把信放在火上烤了观看过的!
苏克向着身边的一大摞信件撇了撇嘴,卡格缪也拿起其中的几封看了起来。
他越看脸色就越发的阴沉:这些书信,无非就是司文森和草原人的一些文书来往,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战术的布置方面——光是司文森从内部捣鬼,就让那姆科足足损失了上万人的军队!
“没想到,没想到,”卡格缪叹了口气,“司文森这小子胆子居然这么大!这么多书信他居然敢留下来!其中的一封就能以叛国罪要了他的命!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把这些信件留着,难道是为了日后向斯堪族邀功?”
瑟雷洛夫则是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咬牙道:“这个混账!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说着,手掌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苏克手重重地往他肩上一拍,道:“冷静些!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证据带回去,不要做多余的事!”
“苏克说的不错,如何处理这件事交给荆棘去办就好,也轮不到你来*心!”卡格缪也是担忧地看了瑟雷洛夫一眼,深怕后者会出于冲动干出什么事来。
不过还好,瑟雷洛夫理智尚在,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手掌也是松了下来。
卡格缪松了口气,随即深深地看了这些信件一眼,道:“这下,恐怕有好戏看了···”他的眼神很复杂。
···荆棘的营帐里。
荆棘和司文森一主一宾坐在首座,底下站着十几个身穿那姆科制服的士兵,里面有司文森的护卫,也有荆棘的手下。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人一个个步伐稳健,呼吸悠长,绝对都是一把好手!
“呵呵,荆棘老弟,什么是那么急着把老哥我喊出来?难不成有什么紧急军情?”司文森笑得很爽朗,但是看向荆棘的眼神中能有几分笑意就很难说了。
荆棘淡淡一笑:“司文森大哥言重了,难道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把大哥你叫出来喝杯酒么?这未免也太见外了吧!”举起手中的一个高脚酒杯,“小弟我就先干为敬了!”
说完,一扬脖子喝了下去。
司文森却没有动他面前的杯子,笑眯眯地道:“不忙,不忙喝酒!荆棘老弟,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你不可能把我找出来就为了喝杯酒吧?”
荆棘也不慌乱,而是吐了吐舌头道:“还是司文森大哥眼光毒辣,看来我确实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好吧,我就直说了。关于国王陛下半个月前的那份敕令,您也知道的,打算什么时候给小弟我兑现呀?”
司文森听了,心下顿时恍然:这小子是催我给他兵呢!
原来荆棘才担任骑兵长不久,按理说应该有一万骑兵才是,但是当时两名骑兵长共掌兵三万,富尔坎骑兵长更是由于是国王的近卫骑兵长,独揽两万大军!不过出于多方压力,富尔坎还是无奈地分给了荆棘五千人马。至于司文森,则是一拖再拖:开玩笑!如果他再分给荆棘五千人,岂不是自己就成了三大骑兵长当中实力最弱的了?!不过半个月前,国王陛下亲自颁发了一部敕令,要求司文森尽快分兵给荆棘,这让他也不好再推脱下去了。
所以听到荆棘提及此事,司文森也是眼珠转了转,旋即咧嘴笑道:“荆棘老弟,这事不着急,你刚才说的对,今晚咱们只谈风月,不说军务!来,喝酒!”说完,举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
荆棘冷笑着看着他喝完了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司文森大哥倒是好兴致,不过就光是我们对饮,也未免无味了些。这样吧,我这里有几名西海的舞姬,平日里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司文森大哥也不是外人,能否替小弟调教一番?”
闻言,司文森倒是有些怦然心动,但是想到自己帐中还金屋藏娇,也就无心欣赏这些舞姬的歌舞了,爽朗一笑道:“那倒是承蒙老弟看得起我这个做大哥的了,可我突然想起帐中还有一些军务没有处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叨扰。”说着,对荆棘拱了拱手,起身便要离开。
荆棘哪能轻易放他离去?只见他也站起了身,一只手搭在司文森的肩上,挽留道:“司文森大哥日理万机,也要注重劳逸结合嘛!我怎么能只喝了一杯酒就放你回去呢?来,我们不醉不归!”
司文森还以为是荆棘依旧不依不饶,想借机谈论分兵的事情,心中苦笑,道:“荆棘老弟,我知道你手头缺兵,我又何尝不是呢?去掉巡逻放哨、侦察骑兵、营地建设、后勤部队和伤病士兵,我手上现在能用的兵也就只有五千号人,您再要去五千,我可就成了杂物部队的首长啦!”
荆棘心中点头,虽然他说的夸张了些,但是事实也的确如此,整个军营的建设和维稳工作,一直是他手下的人负责的。
“呵呵,司文森大哥,你想到哪儿去啦!”荆棘笑得很轻松,“我这次真的只想和你喝酒聊天罢了,你怎么把我想得如此斤斤计较?”
司文森不由得皱眉:虽然荆棘升任骑兵长不久,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他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没事找事的人!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想到这里,司文森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心道:今晚不谈分兵,那么这件事情估计比要兵的事更加重要和难缠!
“荆棘老弟,那我就更不能留在这里了,我那里的确有紧急军务,改天我请你喝酒,还不成吗?”司文森苦笑道。
荆棘知道他话说到这份上,再留是留不住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得起身送客。
就在这时,荆棘的一个近卫突然钻进帐中,他手下的人并没有阻拦。
那人当着司文森的面,凑到荆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司文森不由得皱眉——当着客人对主人耳语,可是相当不礼貌的!
但是他接下来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因为他看到荆棘不但没有责罚那名近卫,反而脸色从原本的阴沉突然展颜一笑。
荆棘缓步走到满脸疑惑的司文森面前,看了看周围的手下人,轻声道:“司文森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司文森也是满心好奇,附耳过去···突然,荆棘动了!
只见他飞速从腰间拔出长刀,向着司文森颈间砍去!!司文森猝不及防,就这么被荆棘一刀砍去了头颅!
可怜他六级巅峰高手的实力,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荆棘会突然偷袭,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惨死刀下!
荆棘面沉如水,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巾,一边擦拭,一边对目瞪口呆的众人道:“司文森里通外国,残害本国民众,证据确凿,现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