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找到最近的一个小食摊铺,“那个饼多少钱一个……”,贺风指着摊铺前一个油汪汪的大饼问到,“呦!小家伙,饼一块钱一个,要几个”,贺风从裤子夹缝里拿出那卷钱,抽出一张五元的,“老板,给我来五个……”。摊铺老板包了五个新烙好的大饼,放进一个塑料袋里,系好塑料袋口递给贺风。
“有凉一点的么,我着急吃……”,贺风看着口袋里冒着热气的大饼问,“有……有,前面这些就是凉的”,贺风上前用手抓了五张大饼,捧在怀里,“我就要这几个了……”。
之后贺风将五张大饼折叠一下搂在左手里,用右手拿起一张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五张大饼啊,居然一张都没剩下,真是饿坏了,“有些噎得慌,去买瓶矿泉水吧……”
吃饱了,喝足了,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公交站人来人往的,该去哪里呢!手里还有贰佰四十五块五毛钱,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花光了,该怎么办呢,去问问有没有地方要打杂的小孩吧,干点什么零活都行,只要能有个住的地方饿不着就行。
贺风看着旁边各种摊位,五花八门的行业,各式店铺,能干点什么呢,看到不远有个小吃部,贺风想了半天,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小朋友,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啊,我们这各种小菜主食,什么都有,还很实惠”。
贺风看着眼前这个服务员阿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们……你们这用人不?”
服务员一愣,“用人?用什么人?”,贺风说“就是干活的,干什么都行,只要能给口饭吃就行……”,服务员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一岁的男孩,“你?……你等下我去找我们老板来……”。
过了一会从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十分面善,不但是老板,看穿着应该还是这里的大厨,走近贺风,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孩子,饿了吧!”,“翠儿,你去下碗面,在打几个鸡蛋,做好了端过来……”。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用手摸着贺风的脑袋,“家大人呢!是不是从家跑出来的……给你做碗面条,吃完了赶紧回家吧,外面多危险……”,贺风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叔叔,你们这用人不,干什么都行,给口饭吃就行……你别看我瘦,一般的我都能干……”。
中年男子望着眼前这个孩子眼力有些湿润“哎!不是叔叔不让你在这,现在国家规定不能收童工,我这里生意也不怎么好,要不……”。
贺风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叔叔,你是好人……”,之后回头奔外面跑去,中年男子喊着“孩子,先别走,吃了面在走……”想追过去拉住他,可是出去一看已经找不见男孩的踪影了……
贺风望着四周不断走过的人群,还有这大千世界,哪里有我容身之所啊!那个叔叔是个好人,那里都不能留下我,我又能去哪呢!回家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了……哪怕死在外面……
这是一个十一岁孩子么?让人心痛,让人揪心啊,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想到死……
徘徊在陌生的城市,没有目标没有去处,慢慢的夜色降临了,贺风走到一个楼区的拐角处,今天睡哪啊!总得找个地方住吧,看看哪个楼道里能睡人,之后贺风向里面走去。
走到一个进入楼区的小道上,前面有几个黑影,好像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贺风没在意一直往前走。
“喂!小子……”贺风向前面看了一眼,“叫你呢小子……前面那个小子……”,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孩叱喝着,贺风望着前面这几个男孩心里有些慌张,“叫我?……干什么?”。
“小兄弟,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哪啊?”,“回家……”,贺风很快的便回答道,那个看上去应该是他们中间年龄最大的孩子,冷笑了一声“呵呵!回家?我们哥几个天天在这片混,怎么没见过你,你回哪儿的家……”。
贺风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迷路了,现在就走”,年纪最大的那个男孩,给旁边那几个小子使了个眼色,之后上来堵住贺风,“小子,兜里有钱没,借点花花”,其中一个男孩抓住贺风的脖领子问。
贺风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些惊恐“没……没钱……我爸没给钱,你放开我……”。
“没钱?没钱就修理修理你……这片小鬼都归我们老大管……知道不……那是我们老大“片哥”,之后那个被称作片哥的小子走过来,“没钱?谁信啊,你们几个搜搜他兜里……”。
几个小子巴拉来吧拉去,翻来翻去的把贺风的口袋搜了个遍,“老大真没有”,一个小子回头跟片哥说。
“*他妈的,一毛钱都没有么?”,“嗯!搜遍了,一毛钱都没有……”,叫片哥的那个小子走过来抓住贺风,看着他,穿的那个还带着破洞的裤子和土里土气的装扮,“倒霉!堵了半天碰上个穷B”,之后甩手一个大嘴巴子,“滚吧!小B,以后别来这儿瞎转悠,知道不”。
贺风捂着脸,看着眼前这几个年龄并不是太大的小子“知道了……”,之后转身向前跑,头也不回的一直跑,“妈了*的,人瘦小到哪都被欺负,就算强了也打不过那么一大帮,*他妈的这个B社会,我将来要是有机会,一定将这些渣滓全都清理掉……”。
他这句话将来会应允的,社会在慢慢的引导他走向一个迷惘的世界……
哎!幸亏钱都放在裤子破了的那个夹层里,不然就完了,要是被抢了真不知道这几天该怎么过,离开那个楼区,已经很晚了,贺风跑到一条看上去笔直的马路上,马路两旁全都经营的各种买卖营生的店面,看到前面有个二层门市房有个上到二楼的楼道,看上去应该可以睡人。
贺风双手抱着肩膀走了过去,走到二楼的一个拐角,那里正好还有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破麻袋,贺风靠着楼梯拐角的墙角,用麻袋放在自己前面,挡点风能暖和点,之后扶着装杂物的麻袋睡着了,这一夜有些冷,有些凄凉……
第二天,一声喊喝将贺风惊醒,“喂!……谁家孩子……”,贺风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前面一个个头很高的男子,把挡在自己前面的的那个破麻袋挪开。
高个男子看着自己,“我……我迷路了,找不到家了,就……就在这呆一晚上,现在我就走”,说着紧忙站起来要走,“迷路了,用不用我送你去派出所……”。
贺风一听去派出所紧忙说“不用……不用……”,赶紧跑掉了,如果真去派出所可坏事了,望着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贺风摸了摸身上的那卷钱,还在。
之后找了个店铺买了几个馒头买了点咸菜,又要了一瓶水,坐在道边吃了起来,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啊!
一个多月过去了……
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这种流浪的生活居然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漂泊在大街上,晚上睡在城市的旮旯胡同里,身上造的脏兮兮的,小脸和头发都没孩子样了。
从裤子夹缝里摸出那仅剩的二十三元五角钱,顶多在过几天就花光了,支持不了几天了,还是的想办法找个地方,一定的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从来都没踏入过社会的贺风,快要走投无路了。
三天后,贺风兜里仅剩下最后五毛钱了,攥着手里这枚硬币,不由得心里一阵痛楚,“*他妈的,老子这辈子就这样了?点背,真他妈的点背……”
一天没吃饭了,夜晚望着星空看着残月,“我*吗!老子不会饿死的……不会饿死的”,贺风对着大街尽头大声吼叫,带着一阵回音,“不会的,老子不会就这么挂掉的,天无绝人之路……”。
坚持了两天,是在是受不了了,之后去几家店铺询问“要不要人……干什么都行,只要给口饭吃,有个睡的地方就行”,“走走走走,小孩捣什么乱……”,一连几家都是这样。
最后来到一个很热闹的铺子前面,“开心网吧”开心什么吧?网字不认识,开心?进去看看,贺风走进网吧,看着屋子里一群小孩,还有岁数大点的坐在那里摆弄着什么,东张西望的看着,走到前台,一个中年妇女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看上去跟个要饭的是的“上网么,押金十元”。
贺风望着眼前这个阿姨“不……不会打鱼”,“要饭的!没有零钱,……强子来个要饭的,赶紧撵出去……”,老板娘喊来一个叫强子的网管,贺风一听见“强”字脸皮都抽筋。
心想,*他妈的叫啥不好叫强子,别他妈告诉你叫贺强,之后赶紧对前面这个女人说“我不是要饭的,你们这要干活的不,……干什么都行,只要给口饭吃就行呢,我什么都能干……”。
那个叫强子的走过来,拉着贺风往外面拽,“走走走,没听见老板说让你走呢么……”,网吧所有的目光全都汇集到这个脏兮兮的男孩身上。
贺风挣开强子的手,猛的跑到吧台前,扑通……咬着牙狠狠的跪在地上,瞬间网吧一片哗然,议论纷纷,“阿姨,你就收下我吧,干什么都行,只要给口饭吃就行,我真的没地方去了,求您了”,之后脑袋跟小鸡啄米是的砰……砰……砰砰……紧忙叩头。
“不是我贺风没骨气,老子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在挺几天非饿死不可了”。
老板娘紧忙走出吧台“快点,你快点起来,慢慢说,跟我过来别影响了其他人,都看着你呢……”,这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怎么回事,外面吵吵什么呢……”。
老板娘扶起跪在地上的贺风,看着走出来的这个男子说“华子,来了个小孩,说要在咱们这干活,看上去挺可怜的,没地方去了……”。
叫华子的男的走过来,看着眼前的男孩,“网吧这地方本来就不让小孩进入,在雇个童工,被抓到非罚死不可”,听了这个男人的话,贺风紧忙又跪了下来“叔叔,你就留下我吧,要我干啥都行,给口饭吃就行……”。
男子紧忙把贺风拉起来,看上去确实挺惨的,“要不这样吧,你就先在这打打杂,给客人泡个方便面买买东西啥的,收拾收拾垃圾,打扫下卫生间什么的,这活能干不?……”。
“能能,……”贺风紧忙回答着。
“那行,饿了吧?”“强子,去泡几袋方便面去,多泡几袋”,“孩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贺风紧忙不停的谢着这一男一女两个老板,吃了一小盆方便面,足足泡了六袋,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一口气吃了六袋泡面,真是饿了。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从贺风心底发出的感触,这是从小到大吃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吃过饭紧忙端着盆子去卫生间,洗了好几遍才端回来,之后看着老板娘问“有什么活么,我不怕累也不怕脏,只要我能干的您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网吧的老板娘叫李红和刚才那个男的是两口子,男的叫刘华,两人一起经营的这么一家小网吧。
看着笑脸黑乎乎,蓬头垢面的贺风,李红说“你先去洗洗头在洗把脸,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一会我让强子给你找件衣服换上,今天就先别管干活的事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