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侠,久闻侠名,晚辈王残月前来拜会,”说罢,双手抱拳,深施一礼,郑雷霆呵呵一笑,继续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酒,道:“王残月,哈哈,果然是年轻有为啊,居然闯过了恩师所布下的五关,出招吧,你若过了我这一关,就可以继续向前了。”
王残月纵身一跃,来到了郑雷霆的身前,蹲下说道:“郑大侠,我心中且有一事不明,想问个明白,我根本就没有打败其他五路高手啊,你何故如此说啊。”
郑雷霆仰天大笑,道:“哈哈,诚之所感,触处皆通,王残月,果然名不虚传,我早已知道你心里的疑惑,哈哈,那好,我便说与你知,你在香远益清石那救了一个孩童,是为仁,别人却视而不见,而你却有心,俗语说仁者无敌,‘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此乃第一关;你夜求巴中海,谦谦而不训,是为礼,诚其意者,毋自欺也,此乃第二关;你能为巴中海身上的毒去集马山庄向浊子文求取紫花草,此乃义,自古侠者,义薄云天,此乃第三关;你能解开巴中海和浊子文二人多年的心结,此乃智,这个心结可是连我师父都没法完成的呀,此乃第四关;你和巴中海不离不弃,始终没有把他丢下,此乃信;自古侠者,言而有信,仁义礼智信,此乃恩师苦想多年,所布下的五关,现在还差一个勇字,就是我了,你可以出手了。”
听着郑雷霆的讲述,王残月这才明白浊子文为何让自己在山中乱走的缘故,原来是时机未到,可心却中又泛起了波澜,想着师公和铸剑老人在玄龟山上的谈话,要想教人,必先育有理字,铸剑老人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听罢,冷笑道:“郑大侠,铸剑老人,原来却如此工于心计,你们出此下策,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残忍?”郑雷霆一愣,放下酒壶,瞪着王残月,怒道:“王残月,你何出此言啊?每个游戏都有游戏的规则,你若经受不住这般考验,何必还来夺此缠蛇剑呢?”
王残月冷笑道:“规则,考验,那巴中海之死,集马山庄被火焚成灰烬,全庄上下就剩下了浊子文一个活口,这难道就是铸剑老人的考验吗?”
郑雷霆一听,登时哑口无言,目光凝聚,惊魂未定,嘴里诺诺地道:“你说什么?巴中海死了,巴中海死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见王残月怒气冲天地转过身去,又急急地问道:“王残月,你告诉我,巴中海是怎么死的?集马山庄又怎么会被火焚呢?”王残月冷笑一声,道:“我还想问你呢?”
难道真是黑衣人,最近以来,集马镇闹得沸沸扬扬,难道黑衣人真的为了缠蛇剑,屠杀生灵,这可是大大违背恩师的初衷啊,郑雷霆眼神闪烁,极力地想着,王残月瞅了一眼郑雷霆,道:“郑大侠,你也解释不清了吧。”
郑雷霆叹道:“有些事并非一定能达成所愿,此事定是他人所为,借着缠蛇剑之名,在搞一些下三滥的勾当。”
王残月想着那些就死在自己身边的人,肝肠俱断,道:“郑大侠,我也素闻你宅心仁厚,此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郑雷霆点了点头,道:“王残月,我也是刚刚从你口中才得知的,巴中海之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是我的生死之交。”
王残月道:“郑大侠,我还想问你一下,你和古大师很熟悉吗?”郑雷霆摇了摇头,道:“古大师,有过数面之缘,但谁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只是我师父的一个朋友,交往甚密。”
王残月问道:“郑大侠,那虎鹤双形两兄弟前些天曾在府中坐客吗?”郑雷霆道:“他二人曾来过,现在恐怕和家师在一起呢?”
王残月心中还是疑惑未定,郑雷霆看了看天,道:“残月,天色不早,速速出招吧,只有你打败了我,才能继续向前,”王残月站起身来,道:“那好,郑大侠,听说你的囚龙魔刀天下一绝,今天我就领教一下,接招吧,”郑雷霆一阵苦笑。
香来阁,风抚着紫草,两个人,迎风而站,如两个巨人,巍然挺立于天地间,万物皆无,云,朵朵,如浮萍飘零。
王残月大喝一声,“郑大侠,先接我一掌,”说罢,身形诡异地冲上前去,风驰电掣般地推出右掌,郑雷霆一沉肩,身形一闪,单臂一立,只见王残月此掌是虚的,已收回,紧接着又推出左掌,直奔气海,郑雷霆划手往外一钩,王残月变幻了身形,釜底抽薪,双掌变拳,直奔双腰插去,郑雷霆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王残月紧随而上,鱼跃龙门,掌风阴柔中带着三分威猛,郑雷霆一个空翻,心中暗道:他如何会我易逍遥的空灵拳,难道他是易逍遥的传人,见王残月的掌风虽圈圈涟漪平和,却暗暗藏着骇浪翻天,道了声:“好掌法,”正犹豫之时,身上已挨了数掌,王残月跳出圈外,道:“郑大侠,拔刀吧,掌法非你所长,这样赢你,却胜之不武,”郑雷霆笑道:“好,今天我便会会易逍遥的传世绝学逸风洗影剑法,你要小心了,”郑雷霆拔出了刀。
王残月苦笑道:“郑大侠,你真会说笑,易逍遥的逸风洗影剑,永不外传,我岂有那个福分,那个机缘,”郑雷霆笑道:“哈哈,王残月,何必自谦,既然你不想露,那好,就请你接招吧,”郑雷霆摆长刀而进前,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王残月不敢迎锋而上,一个侧翻,身形灵巧如燕,郑雷霆又把长刀摆平,一招横扫千军,气风拍浪,席卷而至,王残月连翻数个筋斗,跃上香来阁,郑雷霆前脚搭后脚,寸步不离,又施出一招,穷追猛打,气浪掀起瓦片数块。
王残月心中一凛,暗道:真不愧是久负盛名,刀法果然犀利,急向下翻滚,落入地上,看来,防守断难取胜,可是赤手去博长刀,犹如沸中取物,看来只有蛇影步,便暗暗提起劲力,按九宫八卦之法而行。
郑雷霆一跃而下,大刀长摆施出一招,惊涛骇浪,王残月围着九宫图打转,郑雷霆暗笑,刀法精致,步步紧*。
王残月心中暗惊,难道他也识得师公的蛇影步,为何他不头晕目眩呢?反而更加熟知呢?看来此法已不灵,短时间内,还真是拿他不得,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待他招数尽了,到那时,就不战自胜了。
郑雷霆又连续施出二十招,招法凌厉,衔接紧扣,又一招快似一招,王残月虽狼狈不堪,但皆是防而不攻,且拆招拆的巧妙,郑雷霆不觉得心生惊奇,看来他对我的武功了解得如此透彻,看来师傅见了此人,一定会大悦的。
咦,郑大侠的刀法见缓了,难道他无计可施,王残月心中暗喜,迅速摆开郑雷霆的刀锋,甩手回头一击,此招正是根据岳飞所创的回马枪而改,出其不意,郑雷霆身形前移,重心未稳,急缩身,王残月一气呵成,又连出三招,最后一掌击在郑雷霆的胸前,郑雷霆一直进攻,却疏于防范,一时大意,后退数步,以刀杵地,哈哈大笑,“王残月,果然是聪慧非常。”
“承让,承让,”王残月一抱拳,心中却是疑惑不解,自己这一掌功力也不过三分,他岂会如此狼狈,难道是故意让我。
郑雷霆站起身来,来到了王残月的身前,问道:“残月,我有一事不明,是否可实言相告,”王残月道:“郑大侠,敬请相问,不敢相瞒。”
郑雷霆问道:“你到底是易逍遥的什么人?据我所知,易逍遥只收了两名徒弟,一个是卧禅秋,一个是孟兰茵,而二人武功平平,你如何会的易逍遥诸多的绝学。”
王残月笑道:“郑大侠,请恕我实难相告,”郑雷霆看着王残月一脸无奈的样子,笑道:“那好,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岂会强人所难呢?你跟我来,下面还有三关,那才是真正的考验,你可要小心了,无人能帮你。”
二人正要离开,忽听崖后有人大笑,走出一人,道:“郑雷霆,原来缠蛇剑早已是名花有主了,何必戏弄世人在大山中瞎转呢?”
“你是谁?”王残月看着身后的那个黑衣人,问道,黑衣人毫不避讳,大笑道:“白思昭。
“白思昭,”王残月仔细地看着那个黑衣人的身形,问道:“难道集马山庄以及大漠里死的那些人都是你所为了。”
“哈哈,不错,”黑衣人侧身而立,样子颇为自傲,毫不隐瞒,王残月道:“那好,今天我便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黑衣人转过身来,依旧笑道:“那好,你们两个一起上,”王残月看着那个黑衣人的眼睛,怒道:“你根本不是白思昭,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