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大早的你让我起来做什么啊?”元庆满脸的不乐意,跟在母亲的后面,懒洋洋的样子。
“你这孩子,叫你别这么辛苦的练功,你看看你,到现在还一点精神都没有。”元庆母亲埋怨着替元庆理了理衣服,“还有啊,今天是你十二岁生日,记得要早点回来啊。”
母子两人唠唠叨叨地进了大院,只见爷爷坐在院中的小亭中,元庆忙跑过去,娇声叫了声:“爷爷早。”
老者看看元庆来了,本来威严的双眼一眯,却透出几分慈爱来,说道:“元庆啊,今天是你十二岁生日,爷爷没什么送你的,这里有个珠子,就当是你十二岁的生日礼物。”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颗黄色晶莹的珠子,和萧笑捡到的一模一样。
“谢谢爷爷。”元庆伸手接过珠子,转身叫道母亲的手里,对着两人说道:“爷爷,母亲,我去上学了。”
……
元庆一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萧家豆腐店门口,却发现外面挂了一层白绫,门也关着。心里不禁一惊,忙跑到店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老者声音,“别敲啦,今天不做生意了。”
“萧伯伯,是我啊。元庆,您开开门啊,发生了什么事啊?”元庆一阵焦急,敲门的力度不禁又大了些。
过了好久,才听到里面有人响动,过来给元庆开了门。
元庆看了看萧老伯,萧老伯苍老了几十岁,忐忑的问道:“萧伯伯,发生什么事了,萧笑呢?”
萧老伯叹了口气,双眼透出一种绝望的灰色,涩涩的说道:“笑儿去了。”
元庆心里也猜到了,只是从老者口中说出,却让元庆一下呆住了。那个不苟言笑,一脸正气的少年,那个每天辛勤劳动,少年老成的少年,那个每天早晨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喝豆腐的少年,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十二岁的元庆还没有接触到多少死亡,突然而来的噩耗让元庆有点不知所措。
呆呆的站在门外好半天,元庆都没有回过神来。
倒是萧老伯看了看少年,从袖口中摸出来一颗黄珠,递给元庆,说道:“这是笑儿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元庆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接过珠子。
“走吧,快去上学了。”萧老伯说完这几句话好似用光了这一生的力气,倚在门旁,再慢慢转身进去屋里,就要关门了。
元庆这是才回过神来,对萧老伯哀求道:“萧伯伯,您让我进去看看萧笑吧。”
萧老伯摇了摇头,很慢,但是,很坚决。
“哐”门合上了,元庆呆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向学校走去。他实在想不通昨天还在一起玩耍一起学习的好友就这么走了。
身后又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元庆下意识的让到一旁,林云豹那得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哼哼,跟我斗,昨天弄死那个家伙就像弄死只蚂蚁一般,我看有谁以后还敢跟你们兄弟走到一起。”
元庆心里正伤心,一听这话,脑袋一惊,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大声对前面马车里的林云豹喊道:“林云豹,你给我下来。”
“要我下来,去前面等着吧。”
“林云豹——”元庆一声怒吼,双腿紫气一闪,就跟着马车跑去。只是马车本来就在他前面了,元庆人毕竟还小,就算用紫青诀,还是没办法追上。但元庆也不气馁,始终跟着马车跑去。
林云豹从车后看了看,说了声:“白痴。”
“恩,好了,你回去吧,记得放学是来学堂接我啊。”林云豹回头看了看早没影了的元庆,对车夫说道。
“是,少爷。”
林云豹抬腿便向里面迈去,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怒吼,“林云豹,你给我站住。”
林云豹回头看到怒气冲冲的元庆,不由一阵胆寒,对人群中的那些狐朋狗友说道:“快给我拦住他。”
“哼,我看今天谁敢,我呼延家绝对不会放过他。”元庆马上回道。
众人这才想起来元庆是呼延家的嫡长子,不由把伸出去的腿又所了回来。
林云豹这才慌了,喊道:“谁帮我挡住他,我给他五十金。”
可惜众人也明白,就算今天拿了那五十金,说不定明天就有人来要你的命了。
林云豹见众人没动静,不由一阵气恼,又见前面是一堵墙,转过身拉开架式,却是要迎战的态势。
元庆也不做声,速度不减,向林云豹冲去,双手却收拢,呈双龙出海式,直接向林云豹冲过去,林云豹要是这下被砸实了,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不过林云豹倒是机灵,向下一仰,双手撑地,躲过了这一招。元庆一招落空,忙将紫青诀运起,将紫青斗气灌入双臂,展开这几天新学的虎拳,虎拳练起来也颇为简单,只有三式九招,三式相连,招招相扣。突然元庆高高跃起,这是虎拳里最重要的一招,“虎跳山涧”,其他招式都要靠她相连,接着“猛虎下山”,人在空中高高跃起,两手却化拳为掌,拍在林云豹胸口,顺势腿一扫,将林云豹绊倒,再一肘击了上去,只见那林云豹还没来得及告饶,便一口血箭喷出,倒在地上,半响动弹不得。
“哼,林云豹,今日你要给我说清楚,萧笑怎么得罪你了,非要将他打死。你认错吗?”元庆喘息了会,厉声问道。
“哼,他该死。少爷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林云豹这时倒也硬气,便咳血边说道,双眼却怒视元庆,“少爷我迟早要杀了你。”
“是吗?我倒是很期盼有那一天。”元庆本来就很愤怒,听见他还不认错,怒火急冲而上,跑上去就是两脚踹上去,嘴里喊道:“我让你不认错。”
“噗”林云豹本来就已经重伤,这口血吐出来,脸色已面如金纸,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见活不成了。其他人这才醒过神来,纷纷叫道:“死人了,死人了,快去叫先生。”一群人顿时一哄而散。
元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林云豹,不知所措,又听见其他人的叫声,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向学堂外跑去。一直跑到萧家门口,才停了下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站在门口,脑袋里一片空白,却不知往何处去。
“吱呀”一声,萧家门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两个人,担着一副小棺木,开道而出。跟着后面的是萧老伯和萧大娘,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挪的跟在后面,恍若行尸走肉,双眼红肿,却没有哭声。
周围围观的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这孩子可真是命苦,为了一颗破珠子,去得罪了林家公子,这不找死吗。”
“谁说不是呢,林家是什么人,当今帝国四大家族啊,逆了他的意,不就是显活够了吗。”
“可惜了萧笑这孩子,聪明伶俐,上次城主大人都说这孩子一身正气,将来一定会做大官呢。”
……
街上人在议论纷纷,元庆默不作声的看着渐行渐远的棺木,心里说道:“萧笑,昨日你为我而死,今天我也为你报仇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看到我为你做的一切。”伸手入怀中,捏了捏早上萧老伯送他的黄色珠子,转身朝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