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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逃?你认为我同滕季师叔是逃了?”直彦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不是吗?什么事都没做,就灰溜溜地走了……真是……窝囊之极。”承奕天咬牙切齿地叹道。
直彦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边走边问道:“好,既然你这么下想,那我就和你来探讨一番。如果你有滕季师叔的身手修为,或者只是有我的修为,也一定会出手了对吧?”
“这是自然。”承奕天气鼓鼓的答道。
“好!那假定现在你已经出手了,我问你,那几个狗官兵你杀是不杀?”
“这……”承奕天刚才一时气话,此时真的要回答,倒有点踌躇了。“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那些人能够幡然悔悟,那我也可以留下他们的性命。”
“哦……”直彦露出一丝笑容,道:“也就是说,你不杀这些人。”
“嗯。”承奕天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这些话与滕季逃走有什么关系。
直彦立刻接道:“好,既然如此,事情就麻烦了,今日这么多人见过我们三个,又见识到了仙法神功,你敢保证今天在场的绝没有一个人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承奕天一时语滞,楞道:“这……这……可能那些官兵……会说出去吧。”
直彦立刻道:“可能?我看不是可能,是一定,那些官兵一定会将此事上呈,如此,过不了一日,华宋国的那几个妖孽供奉定然会知晓我们三人的行踪,接下来,就是一场不能避免的厮杀。”
承奕天只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刚刚的一腔不满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过直彦似乎还不想放过他,又道:“那几个妖孽供奉修为高深,你又能保证我们一定能胜吗?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万一我们三人不幸败了,那些狗官兵未尝不会回去找那些人晦气,华宋国之内恐怕就没有那些人的容身之地了。想想,你一时冲动,到底是帮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承奕天怔怔道:“如此说来,我倒错了?”
直彦叹了口气道:“你路见不平,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敢直面刀戟,勇气可嘉,并没有错。”
承奕天越听越迷糊,奇道:“如此说来,这些人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了?”
直彦淡然道:“这就说对了。你想救他们,是好事,可是你现在的修为,救得了一次,难道还能随叫随到?”
承奕天道:“那滕季师叔修为高深,他不能救吗?”
直彦摇了摇头道:“你忘了我们这次出来的任务了?现在我们自己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暴露了身份,如果要救这些人的话,难道将他们全都带在身边么?”
承奕天颓然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所以才这么逃走了吗?”
直彦又摇头道:“你又错了,滕季师兄其实已经出手救了那些人了。”
“哦?”承奕天又惊又喜地看着直彦,不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彦微笑道:“你还记得我们走出鸳鸯阁时候,那里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吗?那就是滕季师兄的忘忧咒。”
承奕天问道:“忘忧咒又是什么?”
“忘忧咒是侗炎宗心法中的一段,与清心咒连起来就是忘忧清心咒,日夜诵读,可以使人心平气和,对于修真时心神不宁最是有效。不过这些仙咒用在凡人身上,却有另一种效果,可以让普通人忘却一盏茶左右的事情。”滕季的声音从前方远远传来,直彦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承奕天立刻说道:“如此说来,此刻那些人已经忘记了刚才所有事情了?”
直彦点头道:“滕季师兄只是让那些人小睡了盏茶工夫,此刻恐怕已经都好了。”
承奕天突然摇头道:“不对啊,如此一来,我们还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直彦抬头望天道:“天地人,所在即是有因。就是那苏老头,多年残疾,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不也活下来了?在那店中唱些小曲,总算也有一口饭吃,你去帮了这么一次,却让他连饭都吃不上,或许就要饿死在街头,如果这样,你还去出那个头吗?”
“……我……真是……”亏承奕天胸中有锦绣万千,此刻却无一语可辩驳直彦。
“呵呵,奕天,我们不是不救人,只是现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容不得我们去救别人,记住,只有当你拥有可以无视一切的实力时,你才可以随心所欲。要么就要救到底,要么就别救。那种救了一次,救了一半的事情,有时反而是件坏事。”
承奕天豁然有所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奕天鲁莽了。”
说完,再次眉头深锁,不再言语了。
直彦看着他那样子,摇了摇头,回到了滕季身边,轻声道:“看来他是想通了,可为什么还是那副样子?”
滕季突然笑道:“这个承奕天可不简单,你别小看了他,或许他此刻正在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救人之法也说不定……”
直彦愕然咋舌。
滕季说得没错,刚在直彦那一句“救人就要救到底”让他有所领悟,此刻正在苦苦思索以后如果碰上今天这番情形,应该如何救下所有人……
承奕天不再言语,三人也加快了速度,到了日头落山之时,已经到了一座村落。
可能是因为有楚郡在前面挡着,所以这座破败的小村落还算有些人气。三人到时,已经不早了,滕季也不想在夜间用飞剑术赶路,所以就叩开了一户人家的木门。
一个十五六岁的农家小子将门开了一条缝隙,见是三个陌生人,脸上顿时带了点怯色。
“你们是谁?”农家小子小声地问道。
直彦走到前面,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小哥,我们是过路的旅人,误过了宿头,想在府上叨扰一晚。”
农家小子迟疑了一下道:“我家里贫穷,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三位,怕怠慢了三位……”
“无妨,无妨,我们三人只消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以休息即可,明日一早就走。”直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了农家小子手中道。
可能是看到了银子,那小子眼中一亮,终于点头道:“好吧,我家中就只有一间堆柴禾的偏房,如果不介意的话,三位可随我来。”说着,打开了那道破破落落的木门。
三人随那小子进了小屋,这才发现这户人家果然破败得可以,家徒四壁,墙角处蛛丝密布,房中只有一张木桌,两张凳子。
农家小子脸上微红道:“三位见笑了,我这就带三位去偏房。”
三人跟着那小子到了院中,果然见到一间小小厢房,门上挂了一把满是锈迹的铁锁。小子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把那锁开了,让三人进去,这才说道:“三位大爷,家里贫薄,没什么好招待的,我这就去帮三位烧些开水来。”
直彦点了点头道:“也好,有劳小哥了。”
可能是因为直彦和蔼可亲,那小子也渐渐放开了些,微微一笑道:“哪里,倒让三位客人见笑了。”说完,回房烧水去了。
承奕天和滕季稍稍整理了一下屋子,好在房里堆了好些柴草,最近天气不错,那些草料倒也干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三人就这么席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