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的一翻回答完全超乎了意料之外。“你要自杀。”诺布不自觉的将这四个字脱口而出。
“不,没有人可以在这里自杀。”咔——子弹上堂的声音。
“你在害怕对吗?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诺布直视着面具人的双眼,他不想到死还是一个糊涂鬼,带着遗憾离开。
“我没有害怕。”
“不,你抖动的双手正告诉我你在害怕。给我个原因让我走了明白。”
“因为只有幸雷丝才可以救活艾伦。”
一幕幕倒影开始回放,一个个疑点逐渐相连,故事的真相终于浮现在诺布的脑中。原来是这样,明白前因后果的诺布微笑地闭上双眼,等待着人生的终结。
“你没有遗言要留下吗?”面具人颤抖地拉开了保险。
望着快要精神失常的面具人,诺布将身体面向墙壁,减少他的心理压力。然后开口道;“如果有可能请尽量不要使用最后一颗子弹。”
“为什么?”
“呵呵。”诺布轻笑道;“你终于也向我问了个问题,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可以随耳一听。开枪吧!千万不要打偏,我很不容易死。”
诺布乐观的心态让面具人减轻了心理压力,显得不在是那么害怕。其实在面具人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在最开始所有的一切就不再是按照剧本的内容出演,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结果意外发生,一切将无法挽回。
望着为了减轻自己心理压力,面壁而坐的诺布,面具人诚肯道;“我真的很佩服你,原来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诺布点了点头道;“请答应我,如果你失败,请安心的离开,没有人会怪你,这是所有人的祝福,忘记我们吧!”
“对不起!”啪——清脆的枪声。
坐在禅房之外的两人,听到枪声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水清还是没能忍住眼框中的泪水,让它淋湿了自己的面颊。
“诺布”幸雷丝一瘸一拐地奔向禅房,而水清却一步未动的站在原处发呆。奋力推开房门冲了进去,此时倒在血泊之中的诺布已经气绝身亡,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禅房的后窗是敞开的,窗框上粘有暗红色的血迹。幸雷丝立即趴在窗口,将头伸向窗外,只见一条影黑晃晃悠悠地消失在转角处。虽然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幸雷丝望了望自己的伤腿,很明显想要追上是不大可能。
当转回身时幸雷丝才注意到,在诺布的身边有一行血红的小字,远远看起来上面的字迹格外刺眼。内容简单的很,只是告诉幸雷丝必须帮他做一件事情,然后到大殿顶层,他便可以让艾伦死而复活。
呆呆望着留下的信息,幸雷丝左右权衡之下,毅然下定决心返身推开禅房,回来水清身边。
古怪地望了水清一眼问;“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好好奇的,如果他还活着便会走出来,如果他不在了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告过别了,我可没有他那样坚强,可以咬牙挺过去。我想诺布他也不会希望让我见到他死去的样子”
其实水清不知道,诺布也是正常人,与所有的人一样脆弱。这一次诺布自私了一回,他实在想象不到水清死在自己之前会是一个什么情景,所以他选择了后者,死在水清之前,做了一回弱者。
幸雷丝紧了紧绑在伤口上的绷带,重新打了个蝴蝶结后对水清道;“就剩下我们两个弱女子了,我们两人中只会有一个人可以安全离开,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吧!一切听天由命。”
水清机械般点了点头,木然望着禅房,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幸雷丝在说什么。
幸雷丝叹了口气,没有告别,而是默默走出后院,她明白水清的心情,虽然人还活着,但心却已经死了。
幸雷丝走后,水清取出一直贴身存放的紫色玫瑰,按了下把柄上的机关,哒——从紫色玫瑰中跳出一颗药丸,心里默语;“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仇恨到这里也应该了结了。不管上一辈发生过什么,现在由我们下一辈偿还了。
诺布黛惜别以为躲到地下就可以让我离开,奈何桥边等我。”
“水清快跑。”就在水清准备将药丸放入口中时,幸雷丝去而复返,惊恐着跑了过来。水清没有动,而是好笑地望着跑到近前的幸雷丝道;“果然很像,告诉我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是幸雷丝。快,再不跑就来不急了。”
水清依旧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幸雷丝的表演道,“告诉我暗号。”焦急的幸雷丝慌忙看了一下手表道;“一三五。”
水清同样看了一眼手表继续道;“我没听清,请再说一遍。”
幸雷丝又看了一眼手表道;“现在是二四六了。”
“挽起你的裤角让我看看。”水清依旧没有相信幸雷丝的话。
无奈的幸雷丝又赶忙撩起自己的裤腿,水清向下瞭了一眼,没错与幸雷丝的一样。水清很清楚记得,刚才幸雷丝在系紧绷带时,所在上面打的蝴蝶结。叹了口气,心想一个快要死的人,还管那么多作什么。
是不是真的幸雷丝已经不重要了,理了理自己的秀发,水清开口道;“你走吧!我准备在这里陪诺布。”
“没有人可以在这里自杀。”冷冰冰的话语在水清耳边响起,接着更加冰冷的枪口指到了水清太阳穴上。
“本来我想让你在没有痛苦之下死去,为什么要*我。”幸雷丝嘶吼着。
“开枪吧!”水清淡然道;“我很高兴你可以安全的走出去,我想这也是大家想看到的。”
“哈——”疯狂的大笑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远远还没有。如果可以像你们那样安祥死去,我绝不会吝啬自己的生命。”咳咳——可能说得太快,幸雷丝剧烈咳嗽起来。
水清漠然地叼起紫色玫瑰道;“看来你同样很痛苦,如果我的死可以给你带来安慰,我会很高兴。需不需要换一个地方和时间。”
“不用再试探我了,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一路走好。”
“对不起”——砰!
枪声过后,紫色玫瑰悄然落在了地上,命运实在是难以言语的东西,生命本应如花盛绽的年华,却香消玉殒。即使这样,水清仍旧在生命历程中保留着最美好的回忆,所有恩怨在此时永久格式化。
幸雷丝望了望大殿顶层,癫狂的自语道;“让我们作最后的了结吧!”
大殿顶层,面具人紧紧靠在一根木柱上,一直在注视着远处的路口与三座神佛发呆。虽然距离很远,但一切看得非常真实。无意识地擦了擦手中的GSR1911A1指挥官型手枪,退下弹夹。
还剩下一颗子弹,一切与原来的都不一样了。面具人迟疑了一下,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听从诺布的劝告留下一颗子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手枪放在了平台上。
然后抽出了刚刚在二层拾到的弯刀,掏出块鹿皮仔细擦了起来,弯刀的寒光反射在面具上,让人觉得异常平和。也许是命运即将结束,使面具人一直在抖动的手,平静了下来。
时间在一分分流失,命将怎样安排两个人,幸雷丝不知道,但面具人却一清二楚。旧的即将终结,新的重回人间。
嘎达——嘎达!重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你终于还是来的,我交给你的任务办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