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名维吾尔青年,诺布小组一行五人离开了白雪皑皑的雪山。来到了一片一碧千里的草原之中,这里的天空要比别处更美更蓝,很快便可以让灵魂与自然相互浸染。一群群牛羊肆无忌惮在在草塘边悠然自得啃着青草。
这时所有的人已经脱掉了厚重的宇航服,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大约走了半天,远丘上出现了一群马队,马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衣裳,飞驰而来欢迎远客。静寂的草原,热闹起来:欢呼声,车声,马蹄声,响成一片。
在马队的最前方,一位年纪大约在七十往上的老翁将马头停在众人身前道;“欢迎大家的到来,我是这里的村长米米拖。”
虽然诺布不晓得这群衣裳鲜艳,语言难懂的人群是哪个民族。但在这群牧民眼中,诺布真切得感受到了无比的热情,以及那从骨子里发出的欢迎之意。
三名维吾尔青年高兴地向老者汇报了刚才的生意情况,持重的老者当然不会相信外星来客这无稽之谈,淡淡的一笑让三名维吾尔青年先下去休息,自己则下马走到诺布身前。精明的老者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位青年才是这队人的领导者。
因为在刚才自己出现时,每个人的眼神都不经意间看了一下这位青年,在眼前青年微微点头后,其它人才安心地留在原地。
老者走到诺布身前两米的位置停下脚步,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汉人?”
诺布礼貌地施礼道;“尊敬的米米拖长者,我是邱诺布,身后是我的队员们。我们是一支科学考查队,因为在雪山迷失了方向所以来到这里,希望不会带给您什么麻烦。”
“你太客气了,我代表阿裴米村46户村民欢迎你与你小组成员的到来,住处就在前面不远请随我来。”说完老者让族人空出三匹牧马交给诺布。
在路上乔东雪没有耍小性子,而是老老实实地对诺布众人读解了下维吾尔的礼法。维吾尔族是一个热情好客,崇尚礼仪的民族。家里来了客人,即使过去素不相识,也能热情接待。
维吾尔族对于禁忌非常严格。饮食方面禁食猪肉、驴肉及其他自死的牲畜,禁食一切动物的血。忌户外着短裤。住宅大门忌朝西开。坐下时,要求跪坐,禁忌双腿直伸、脚底朝天。
接受物质品或奉茶请喝时,要用双手,禁忌单手。未经主人同意不得擅自动用他人物品。禁止携带污浊之物质进入墓地和清真寺。维吾尔人家作客,饭前饭后要洗手,只限三下,洗后用毛巾擦干,不能乱用。
就在乔东雪认真讲解维吾尔族人的风俗时,数十个看起来像蒙古包一样的建筑出现在诺布众人眼中,莫明地走了进去,丰盛的晚宴被摆了上来,大部分是一些面食与羊肉。
老者直接坐到了首位,然后示意众人落坐,举起草原特有的马奶酒道;“欢迎远方的客人,小友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在找东西吗?”
诺布留有戒心地看了一眼老者道;“尊敬的长者,我们并没有寻找什么,只是发现最近这里天气异常,所以过来看看。”
“哦!原来你们不是在找一块透明的人类头骨。”
老者的开场白惊得众人还没等坐稳便立即站了起来,诺布目光凌厉地望向老者。自然而然地握紧左拳准备聚集能量,毫无反应后诺布才猛然间记起,自己已经不曾拥有那诡异的力量了。
米米拖望着目光凌厉的众人,知道自己猜对了。含笑道;“别紧张,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确定下你们的身份,多年以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了寻找它,你们只是其中的一伙而已。”
老者的话让本就不安的众人更加惊诧,诺布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开始猜测其中的可能性,老者口中的所有人会不会是指黑水与自己的父亲,而这个维吾尔族老者为什么会知道头骨的下落呢?
这些问题让诺布如鲠在喉,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脆在地的老者见诺布小组成员依旧很紧张,再次开口道;“拿出可以证明你们身份的东西,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诺布有些听不明白老者的话。
“我也不知道你们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因为我要根据你所拿出的物品来对应我要交给你们物品,每一伙人所得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们能得到什么物品,这需要看你会拿出什么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会是什么样的身份证明呢?诺布慢慢回想着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而且是又与头骨有关。对了,诺布猛然间想到了从自己出生到冰境星结束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鸳鸯扣。会是它吗?
诺布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了鸳鸯扣交到老者手中问道;“这个可以吗?”
老者接过鸳鸯扣疑惑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根据你所交给我的东西,然后把与它对应的东西交给你。曾经有人给了我一根鼻毛,当时我以为他在戏耍我,可没想到在图谱中我真找到了与鼻毛相对应的物品。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把奇特的钥匙会不会有与之相对应的物品存在。”
“年青人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老者将鸳鸯扣收到怀中起身离席走向帐外。见老者走远后艾伦不能理解的问道;“土鳖你就这么放心将鸳鸯扣让他带走,如果他是个骗子呢?我们能安全走过这么多的地方可全靠这对鸳鸯扣啊!”
诺布双手搓了搓太阳穴道;“骗子是不会知道我们在找水晶头骨的,而且刚才那位老者言辞肯定,目光没有一点游离之色,可以让你相信。等着吧!他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老者走出大帐后,绕过住宅区来到了村西边的一间仓库之外。推开仓库大门,漫天的尘灰呛得老者退后了几步,看来这间仓库很久没有打开过了。灰尘散尽之后老者走进了库房在里面上了锁。
然后老者弯下腰在地上摸索着,很快一个铜环被握在了手里。轻轻的向上提拉,一条幽暗的地窖出现在老者脚下。
沿着弯曲的阶梯老者走向地窖之下,地窖并不大,也就15平左右。里面并排摆着六张桌子,前三张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有可能已经被前人取走。而后三张桌子上依旧摆放着三个皮箱,每个皮箱上的灰土足可以捏几个泥人。
老者小心地将烛台放于桌面之上,随手翻开了不知道在这里存放了多久,已经落满灰尘的图谱。很快老者便在第19页,找到了相对应的图片。合上图谱,老者迅速地将第四张桌与第五张桌上的两个皮箱抱在怀中。
地窖此时还孤零零剩下一只皮箱,看来诺布众人并不是来的最晚的一伙人。老者望着最后一只皮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恩公,五十五年过去了。现在只留下了最后一个皮箱没有被取走,您交给我的任务就快完成了。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生。虽然我不明白您说得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您的内心一定很纠结。您既希望有人将这最后一只皮箱取走,又不希望有人取走它。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无聊,习惯便成了自然。”
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后老者抱着两个皮箱向上走去,嘴里面还哼着奇怪的诗句。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第九卷终)